“朕让她随行,是有原因的。秋炎熟知蜀州地形,有她在,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见几人都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秦狄解释。
“臣妾明白,有秋炎妹妹随行服侍陛下,我们倒也放心。”
苏雨晴话音刚落,其余几人纷纷投来我们都懂的眼神。
次日寅时三刻一过,秦狄来到宫门前。
宫门外的广场上,天子卫队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与沙琦对战时,天子卫队少许人殉国,损失的人数,已经由锦衣卫替补。
“启奏陛下,天子卫队已经集结完毕,共计三千人,随行六百锦衣卫,业已就位,随时可以启程。”
“知道了。”
秦狄转身,看向身后前来送行的人,脚下向前走了几步,抬手在苏雨晴白皙脸颊滑过。
“天色还早,你们再回去睡会吧!”
“陛下都要出京了,臣妾等人岂能安心。”
苏雨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顾众人在场,轻拽起秦狄的手,放在自己小腹。
“陛下要早日回京,遇事要冷静,多想想臣妾肚子里的孩子。”
“放心吧,朕每日都会惦念你们。”
看着苏雨晴眼睛翻滚的泪花,秦狄抬手为她轻轻拭去。
“朕只是外出几个月,很快就回来,不必如此。”
说话间,他看向另外几人,脚下缓缓走了过去。
一一道别之后,见她们不舍的模样,秦狄险些也哭了出来。
强忍心中不舍,转身朝着马车大步走去。
“出发。”
秦狄低沉声音从车内传出,随着车外的一声吆喝,车轮开始转动起来。
“天色还早,陛下可先歇息片刻,臣妾在此伺候陛下。”
“也好。”
秦狄点点头,眼睛却突然看向车内的刘秋炎。
“京都抵达蜀州需要多长时间?”
“按照目前速度,五日便可入境蜀州。若想抵达蜀州王府,还需两日光景。”
秦狄微微皱眉,时间有点长啊。随手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向窗外。
“传朕旨意,全军疾速行驶。”
“诺。”
豺狼虎豹四人就在车外护卫,得到皇帝的旨意后,其中一人快马来到队伍最前端,将旨意传达。
与此同时,荆州越军大营。
熊达彻夜未眠,昨日传回的战报,简直令人难以相信。
两万骑兵血战长清,一日强攻未曾破城,损失近八千人,最后不得不暂时退守到十里外安营扎寨,等候援军。
如果说这个消息令人难以置信,那么另一路的两万骑兵,全军覆没,才是最大的打击。
若不是有零星兵士逃回,恐怕众人还会以为越国骑兵所向披靡,已经杀入了幽州城。
原本是想偷袭幽州,现在计划不得不中断。
前些时日的袭扰虽说讨了些小便宜,但昨日的两军交恶,却付出惨痛代价。
将近三万的骑兵,转眼变成为了汉军的刀下鬼。甚至汉军主帅是谁,他们都未曾知晓。
要知道此次出兵,骑兵一共就只有四万,现在到好,首战便损失了近三万。
这样的战绩,对熊达而言,无疑是巨大的羞辱。驰骋疆场半生,从未吃过如此大亏。
深思熟虑后,熊达放弃了之前突袭的想法。按照目前态势来看,汉军的主力应该早就早就集结到了幽州。
想通这一点,熊达嘴角浮现得意之时。
对他而言,幽州的汉军越难攻破,就意味着沙琦骑兵,拿下京都的可能性越大。
“来人,传本将将令,全军即刻拔营,向北推进至长清。”
“末将领命。”
“将军,平山道的大军作何安排?可要将他们调至此处吗?”
副将上前询问。
“转告熊洱,命他慢慢推进,防止平山的汉军偷袭围攻我们,最多十日,汉军便可不战而败。”
“对了,正好利用这次机会,上书南楚那个废物皇帝,命他派兵增援。本将的兵士都是精锐,岂能为了他白白丧命。”
“将军所言极是,我们已经付出了三万骑兵,这些损失,理应由南楚承担。”
“哼,南楚迟早是我们的。好了,赶紧传令吧,天亮便出发。”
熊达起身,站立地图去,双眼贪婪的盯着汉朝国都的位置,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此时的熊达,已经将全部希望寄托到了沙琦身上。
对于熊洱,他并不报什么希望。作为亲兄弟,他很了解熊洱。若是论武力,仅次于沙琦。若是论谋略,不提也罢。
之所以让熊洱统领一路兵马,完全是顾及他是自己亲弟弟,正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既然有这样的机会,白白送来的战功,自然要先照顾自己人。
殊不知,几百里之外的熊洱,于昨夜便亲自率领八万步兵,连夜赶往了平山。
损失两万骑兵的这可恶气,熊达可以忍,他却忍不了。
连夜的奔波,浩浩荡荡的大军终于赶在天亮之前,抵达到了平山附近。
当他们距离平山五十里的时候,消息已经被斥候传回了平山大营。
昨夜晚间,羽王就连夜下达军令。及时将驻守再荒村的兵丁撤回平山大营。
直觉告诉他,越军损失两万骑兵,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查勘平山地势后,意外发现这里竟是天然关隘。若是运用得到,抵挡几万敌军完全没有问题。
对于这个决策,一开始他也犹豫过。而促使他下定决心的,是范老的出现。
知道沙琦被活捉后,秦羽断定,越军若是知道这个消息后,势必会不遗余力的发起疯狂报复。
相比之下,扼守平山以逸待劳,最为稳妥。
斥候的消息传回平山,羽王当即便令高翔与窦天华备战。
天光放亮,浩浩荡荡的大军,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距离平山三里,越军安营扎寨,同时派了一直两千人的先锋军,到平山关隘叫阵。
“殿下,末将请命,前去迎战。”
看到高翔与窦天华都已经立下战功,韦霆心中有些着急,主动请缨。
“不可,这些人只是来试探我们的态度。即便胜了,也胜之不武。他们若真想战,用不了多久,便会差人将战书送来。”
“这帮禽兽,若真敢送来战书,本将第一个迎战。”
高翔怒意十足,却也知道,现在已经不同于前几日的偷袭。两军对垒,要名正言顺。
果然,临近正午时分,越军军营中的一支十几人的队伍,簇拥着一个文人打扮的官员,径直来到关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