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皇宫。
陶岑身着蟒袍,在一群宦官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来到寝宫。
一个眼神示意,众人止步,陶岑一人缓步走了进去。
“臣参见君主。”
嘴上这样说,面颊浮现谄媚笑意,眼眸中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
“陶爱卿,快来陪朕喝两杯。”
见到陶岑,已经微醺的秦浩,连连招手示意。
服侍秦浩的几个男宠,在陶岑的怒视下,心有不甘的退到一侧,将位置让了出来。
“臣不来,君主怎么能独自饮酒作乐呢?”
陶岑侧卧在秦浩双腿间,顺势端起酒盅,送到他嘴边。
“君主要自罚一杯。”
“哈哈哈,好好好,朕自罚一杯。”
秦浩端起酒盅,一饮而尽,手托起他的下巴,双眼盯着那张极为妖艳的脸。
“现在爱卿满意了吧!”
“君主,臣刚刚收到了越国将军熊达的求援信。”
“他们已经与汉军正式开战,且大军已经全面杀入了幽州境内。”
“哈哈,喜讯,这是自朕登基以来,第一件大喜事,值得庆贺。来,与朕同饮此杯。”
秦浩闻言大喜,端起酒盅便送到了陶岑面前。
“君主,虽说熊达的大军已经攻入幽州,但他们的损失也很大。听说已经死了三万多人。”
“什么?汉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打了?”
秦浩微微一怔,不过诧异之色很快就烟消云散。
“呵呵,越国出兵足足二十万,吃点小亏,不碍事的。”
“越国若是连幽州都拿不下,那就证明他不配与南楚合作,不配成为朕的盟友。”
听到秦浩的话,陶岑嘴角闪过狡黠笑意,故作娇媚姿态。
陶岑:“君主所言极是,不过为了南楚大计,臣觉得,君主应按照原计划,派出南楚大军,奔赴幽州。”
“如此一来,只要越国大军攻下一城,我们便可协助驻守一城。虽为协助,实则城池的控制权却紧紧握在君主手中。”
秦浩:“能够想出此等妙计,爱卿不愧是朕最为倚重之人。有爱卿在,南楚何愁不强。”
陶岑:“君主过誉了,臣生是南楚的人,死是南楚的鬼,只要能为君主分忧,臣便是粉身碎骨,也毫无怨言。”
秦浩:“不可胡言乱语,爱卿可是朕的心肝,朕怎么舍得让你去死。”
陶岑:“君主,那明日清晨,臣便派遣十万大军,前去协助熊达将军,一举拿下幽州。”
”报...\\\"
平山大营,信使翻身下马,一路小跑,来到帅帐。
“启奏殿下,长清战事告急。”
信使冲入帅帐,跪倒在地,将战报呈送。
“殿下,长清战况如何?”
看到秦羽眉头紧皱,三位主将的心也都悬了起来。
听到高翔询问,秦羽缓缓将战报放在桌上,深呼口气。
“熊达麾下的两万骑兵突袭长清,周亮汪锐两人率五千兵士迎战,伤亡过半。如此看来,越国两路大军,应该是同时出兵,想要一举攻占幽州。”
“殿下,末将请命前去支援长清。”
窦天华的话音刚落,只见秦羽当即摇头。
“不可,熊洱大军随时会出战。陛下给你们的命令,是让你们坚守此地。”
“韦霆。”
“末将在。”
“你暂时留在此地,于二位将军共同作战。切记,无论如何,都不可让熊洱大军踏过平山关隘。”
“末将领命,誓于平山共存亡。”
秦羽点头,对于韦霆的忠心,他绝对信任。眼睛看向高窦两人,继续说道:
“孤王即刻要去兴定府,与狄将军商议迎敌之事。若遇到你们无法决定的事情,可请示范大人,他的身份,你们应该都很清楚。”
“末将明白。”
交代完这里的一切,秦羽带着随行卫队,直奔兴定府。
秦羽离开之时,几里外的熊洱大营,张鸿铭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熊将军,下官真的没有泄露军情,请熊将军明鉴啊!”
“呸,放屁,你当真以为他们十个人都是傻子吗?”
“你们说,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熊洱的大手狠狠拍在书案上,虎目怒视。脸上一副时刻都能将他生吞的表情,确实吓到了张鸿铭。
“离营之后,张大人告诫我们,要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藐视汉军主帅。进入汉军大营,张大人便故意激怒汉军主帅,并告之对方,我军正在安营扎寨。随后我们十人便被留在帐内,张大人随汉军将帅离开。”
“一个多时辰后,我们被带至关隘外,再次见到张大人。汉军的一位将军,拿出重金赏赐张大人,被张大人拒绝。这便是汉军强行塞给我们的金饼,我等都带了回来,呈将军处置。”
“好大的手笔啊,这么多黄金,张大人都看不上。难道你张鸿铭是看中的是我八万大军的身价性命嘛!”
熊洱怒吼一声,吓得张鸿铭浑身一哆嗦。
“将军,误会,这都是误会啊,下官对大越,对将军绝对忠心耿耿。将军请看,下官还中了汉军一箭,足以证明下官的忠心呐!”
“张鸿铭,你是不是真以为本将傻,汉军的弩箭究竟有多大威力,本将比你都清楚。别说是你,连本将的盾牌阵都无法抵挡他们的箭矢,你的箭伤,见骨了吗?来人,验伤!”
熊洱话音刚落,便有兵士上前,不由分说的将张鸿铭的胳膊拉起,将衣服撕开,开始查验伤口。
“回将军,伤口一寸,却为汉军箭矢所伤,但未见筋骨,并无大碍。”
“张鸿铭,今日近万人的伤亡,皆是因你而起。不杀你,不足以平兵士心中愤怒。”
“来人,将他拖出去,五马分尸后将尸身拼凑,悬挂在大营门口。本将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投敌的下场。”
“将军饶命,将军我冤啊,将军,我真的冤啊!”
张鸿铭口中发出阵阵哀嚎,被两名兵士架着拖出帅营。
看着昔日的属下兵士,亲手将四肢以及头颅套入绳子内,脸色被吓得煞白。
马匹就位之时,张鸿铭眼眸中透露出死灰之色。
就在马匹抬腿狂奔之时,他的口中怒吼一声:
“越国必亡!”
伴随着阵阵马嘶,极其血腥的一幕,出现在众人面前。
远在长清的周亮,此时却是心急如焚,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眼睁睁的看着城外援军开始安宅扎营,而自己的援军却迟迟不见踪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越国大军到此之后,并未直接攻城。
其实这样更是一种煎熬,不仅要时刻谨防他们的进攻,还要承受巨大的心里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