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狄起身,拍了拍魏征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爱卿乃国之栋梁,望日后继续为朕分忧。”
魏征恭敬地送秦狄出府,就在秦狄要上车之时,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范老,而后对着魏征招招手道:“过来。”
待到魏征上前,范老已经从竹篓中取出了两条鱼。
魏征赶忙跪地叩谢,“谢陛下赏赐。”
秦狄笑着摇摇头,“这是朕刚刚在宫里带出来的,拿回去补补身子。”
“陛下……”魏征感动得眼眶湿润。
“好了,快起来吧。”秦狄扶他起身,“以后有事直接进宫跟朕说。”
“微臣遵命。”魏征再次叩头。
秦狄转身登上马车,范老嘴里吆喝一声,马车缓缓离去。
魏征呆呆站在原地,手中拎着两条鱼,看着远去的马车,眼眸中泛着泪水。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更加尽心尽力地辅佐皇上,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公子,我们到了。”
马车行驶了两炷香的时间,再次停下。
秦狄从车上下来,范老拎起竹篓,紧随其后。
短短几日没来,这里也发生了些变化,如果不是自己从门口走进来,秦狄会误以为这还是在魏征的府邸。
院子两旁那些原本是应该种些绿植或者花草,不知何时也被重新收拾了一番,土质松软还有些潮湿,一看就知道刚刚浇过水。
“这是要做什么?”秦狄随口询问由锦衣卫假扮的护院。
“公子,这里,那里,后院的空地,这几日都耕种了些菜籽,有些已经发芽出土了。”
秦狄微微皱眉,“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护院面露尴尬,“回公子的话,是夫人。她说种下这些,以后就不必去外面买菜了,公子得闲时来这里,还可以吃些新鲜蔬菜。”
秦狄哭笑不得,现在他都有理由怀疑,希柔会不会是魏征流落在外的女儿,否则两人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种地基因?
来到屋内,里面的婢女刚要见礼被秦狄及时制止,摆手示意她们离开。秦狄轻手轻脚的来到内堂,床榻上的希柔此刻侧卧而眠。
从她的睡姿不难看出,以前的家教一定很严。寻常百姓家不会讲究这些,只有那些世代书香或者达官显贵才会对睡姿有一定的讲究和习惯。其实就连宫内的宫女睡觉时,都有严格的要求,睡觉必须得侧躺。
之所以有这样的规矩,还是因为封建迷信。这是一个信奉鬼神的时代,尤其是在皇家,更为注重这些,否则皇帝是真龙天子这句话就没有信服力了。
宫女们必须侧躺睡觉是因为他们认为在宫里面其实是有殿神的存在的,而这些殿神每到夜晚的时候就会跑出来,到自己所负责的宫殿去巡查会保佑着宫里面的人。
正是出于这种思维方式,便有人认为如果这些宫女们睡觉的姿势不雅的话,仰面朝天是对殿神的不敬。从而会导致宫内变得不太平,最简单的例子,后宫嫔妃或者居住在宫内的皇子公主们若是得了重病,以前的巫医便会说是宫内有人冲撞了殿神。
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一大批宫女遭殃,无辜惨死。这种情况在秦狄登基后得到了一定的改善,因为他将巫医全都从宫内驱除,正统的中医得到了秦狄的正视与重视。巫医虽然被赶走,这些维持多年的规矩依然没有改变。
缓步来到床榻前,秦狄看着面前的女子,美眸微闭,睫毛轻轻翘起向上翻动着,脸颊的那块淤青早已经消失,白净的脸上细腻无痕,柳眉微微蹙起,看起来似乎透露着些许愁容。
妙曼身躯凸显有致,一头乌黑的秀发盘起,头上插着一根发簪,正是那日秦狄亲手为她插在头上的那根玉簪。身上散发着淡淡清香,味道比第一次使用的香料好闻了许多。
盯着眼前的佳人,秦狄俯身凑了过去,一只大手并未经过希柔的允许,直接伸向她的翘臀。
睡梦中的希柔突然觉察到到身体传来异样,当即睁开眼睛。看面前有个人影,挥舞着粉拳就朝着秦狄的胸口打了过去。
“力气还不小,不再像是以前那般虚弱了。”
话虽这么说,但希柔粉拳中的这点力气,在秦狄面前不值一提,轻而易举的用手掌将她粉拳抓住。
声音传入耳中的时候,秦狄的那张脸也出现在希柔的视线中。顿时松了口气,扑向秦狄怀中,表情是既惊喜又委屈。
“主人,怎么是您,奴家还以为有歹人闯了进来。”
秦狄抬手,轻抚希柔肩膀,宽慰道:“呵呵,外面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有歹人闯入。怎么又开始叫主人了,柔儿应该叫夫君。”
希柔脸颊闪过红晕,缓缓抬头,美眸间满是柔情与担忧。
“夫君...这几日城内大乱,奴家不见夫君前来,也没有您的消息。终日提心吊胆,还以为夫君遇到了什么难处。”
“哈哈,是我不好,让柔儿担心了,当真是该打。”
说话间,秦狄握住希柔的小手,朝着自己胸口落下。明显感觉到希柔在极力克制力量,轻轻的落下。
“只要看到您安然无恙,奴家就放心了。您还没用午饭吧,奴家这就去为您准备。”
希柔微微挣扎,想从秦狄怀中挣脱,却被他紧紧拥在怀中。
“午膳吃了几口,我来的时候顺路带来两尾鱼,一会让他们收拾一下,晚上品尝柔儿的手艺。”
“奴家去为您煮茶,备些糕点。”
听着她的柔声细语,秦狄嘴角泛起坏笑。
“我现在只想品尝一下柔儿的味道,让我仔细看看,这几日柔儿是不是变得更加水嫩了。”
秦狄说完,便一把将希柔抱起,放在床上。他的眼神充满了渴望和情欲,双手开始轻轻抚摸着希柔的脸庞、脖颈和肩膀。
希柔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她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心跳也加速了不少。尽管心中有些羞涩,她还是轻轻地回应着秦狄的吻。
秦狄的手游走在希柔的身上,解开她的衣衫。希柔的肌肤如同羊脂玉般白皙光滑,秦狄的唇轻轻印在她的颈上、肩上。希柔不禁发出轻声呻吟,这声音更是刺激着秦狄的神经,令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云雨之后,希柔躺在他结实的胸膛,满眼柔情的望着他的脸,似乎想将他的每一个毛孔都深深烙印在内心深处。
“为何这样看着我?”
觉察到希柔傻傻的盯着自己,秦狄的大手顺势在翘臀上捏了一下。
“奴家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一看夫君,这样夫君的模样就可以进入到奴家的心中了。”
面对他的询问,希柔情真意切的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
秦狄面露笑意,突然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赤身裸体的暴露在她面前,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柔儿可不能只看脸,其他地方也要看。现在,应该叫主人了。”
此话一出,希柔的脸蛋再次羞红,微微低头,粉舌吐出,在他结实的胸膛划过,一路向下...
傍晚时分,希柔满脸娇红的从屋内走出,下人们早已将秦狄带来的鱼开膛破肚洗涮干净,只等这位大厨了。
希柔系上围裙,走到厨房开始忙碌。她手法娴熟地处理着鲜鱼,下刀精准,不一会儿,鱼肉就被切成了均匀的薄片。接着,她将鱼片放入锅中,加入各种调料,炖煮起来。
秦狄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欣赏。这般贤惠的尤物女子,施钊那个废物竟然有眼无珠,让自己白捡个便宜。他走到希柔身后,环抱住她的腰,轻声说道:“柔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厨艺也这么厉害。”
希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只是秦狄做说的那个也字,难免令她脸颊再次泛起红晕,娇声道:“谢谢夫君夸奖。”
没过多久,鱼汤的香气弥漫整个屋子。希柔盛了一碗汤,端给秦狄:“夫君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秦狄面带笑意的接过碗,用汤匙轻舀尝了一口,赞不绝口,“嗯,鲜美,好喝。”
两人相对而坐,享受着美味的晚餐,温馨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晚饭后,秦狄和希柔一同在庭院中散步。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
“柔儿,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如此喜欢你?”秦狄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希柔。
希柔微红着脸,低声道:“是奴家的美貌吗?”
秦狄摇摇头,伸手轻轻抚过希柔的脸庞,“你的美丽固然令人心动,但更重要的是,你的温柔、善良和聪慧。在你身边,我感到无比轻松。”
希柔眼眸湿润,感动地扑进秦狄怀中,殊不知,秦狄的这句话已经不记得对多少人说过了。
至少在这一刻,希柔相信了,轻柔的说道:“夫君,奴家亦是如此。能陪伴在夫君身旁,便是奴家最大的幸运和幸福。”
秦狄抱紧希柔,深情地道:“柔儿,此生有你,夫复何求。愿我们能一直如此相伴下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好像是当朝皇帝对宠妃上官娘娘说过的话,想不奴家此生能够亲耳听到有人对奴家说这句话。”
希柔抬起头,与秦狄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中充满了爱意和承诺。在这静谧的夜晚,他们的爱情愈发深厚,如同天上的明月,永恒而美好。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暧昧,今夜秦狄自然不会返回皇宫。有此佳人作陪,必是美妙的夜晚。
翌日清晨,秦狄先醒来,怀中的美人依旧在熟睡中。倒不是希柔懒,而是被他求欢一夜,实在是难以招架。秦狄望着白皙肌肤和精致脸颊,心中满是甜蜜。轻轻抚摸着希柔的秀发,却发现她的眼角还有泪痕。
“怎么哭了?”秦狄轻轻安抚着怀中的佳人,关切地轻声问道。
希柔惊醒,赶忙擦掉眼泪,“没事,奴家只是做了个噩梦。”
秦狄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和我说说,柔儿梦到什么了?”
希柔点点头,缩进秦狄的怀里,轻语道:“奴家...奴家梦到夫君有很多女人,奴家不介意,只是...只是害怕夫君会抛弃奴家。”
见她一脸委屈和害怕,秦狄的心都要碎了,在她额头亲吻一下,郑重的说道:“柔儿放心,我绝对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等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带你回府,定会给你个名分。”
对于秦狄的承诺,希柔很是感激,抬头看向他,开口道:“柔儿不需要什么名分,只要夫君闲暇之余来这里看看柔儿,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叩门声。秦狄皱眉,心直接就悬了起来,这场景太他妈的似曾相识了。上一次也是这样,结果铸造司出事了,今日又是这样,不同的只是时间比那日晚了一个多时辰。
“何人?”
“公子,城内的生意谈成了。”
门外传来范老的声音,秦狄顿时就来了精神,他心知肚明,范老的这句话暗有所指。
“夫君,奴家为您更衣,生意要紧,您先去忙。”
轻柔细语传来,言语间是各种迁就,令秦狄有些不忍,搞的自己这几次前来的目的好像是特意前来偷欢发泄一样。
脸上闪过愧疚之色,说道:“本想多陪陪你,没想到又有了新的事情。家大业大,许多事情必须要我来处理,闲暇时我再来看你,柔儿不会生气吧。”
“夫君忙碌于事业,这是天大的好事,奴家很安心。若是夫君终日在这里陪伴奴家,反而会让奴家心中不安。”
听着希柔善解人意的话,秦狄轻吻,随后在她的服侍下迅速穿好衣服,脚下迈着大步离开了。
希柔还没来得及穿衣服,见他走的如此着急,只能随便披上一件衣服,将她送到门口。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期待。
然而,她并不知道,秦狄此去并非只是为了生意。在城里的某个角落,数十人被五花大绑,上官云锦手持葬雪剑,屹立在众人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杀意。
来到院外,秦狄低沉的询问道:“怎么回事?”
“昨夜城中那些心怀不轨的江湖人想要趁机逃出京都,上官娘娘得知消息后当机立断,下令实施抓捕,人已经全部落网。老奴也是刚刚得知消息。”
得知上官云锦昨夜已经动手,秦狄并未多问,她这么做,必有原因。
“他们其中有没有闯入铸造司的人?”
“有,全部落网。”
“快去看看。”
秦狄走上马车,闭眼沉思。范老嘴里吆喝一声,驱赶着马车朝外城快速驶去。
到了地方,环顾周围的环境。院门不大,没有经过任何粉刷,看起来有些落败。极为常见的院子,这种地方极其常,乍一看就是一户普通百姓的家。
守在门内的锦衣卫看到有马车停在外面,看到驾车之人是范老后,当即拽开院门,主动迎了出来。
“前面带路。”
秦狄从车内走下,不等他们开口,已经迫不及待的朝着院子里走去。
四名锦衣卫留下两人继续守在门口,另外两人引着秦狄径直走向关押犯人的地方。
别看外面极为普通,里面却内有乾坤,与旁边的一处房屋打通,形成了一间暗室的格局。
屋内二三十人蜷缩在一起,遍体鳞伤,看起来有些狼狈。十几名锦衣卫手持弓弩守在一旁,上官云锦与司徒冷亲自坐镇,令秦狄有些意外的是,巡城营的周正也在这里。
他大小是个巡城营的将军,在这里倒也可以理解。周正身上穿着一身店小二的衣服,就令人感到困惑了。
“末将参见陛下。”
“草民叩见陛下。”
皇帝出现,周正与司徒冷跪倒在地。
秦狄并未回应,只是轻轻摆手,示意两人平身。他的目光看向被捆绑的众人,眼神冷冽如霜。
“只有这些人吗?”
秦狄的询问声落下,上官云锦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活着的只剩这二十七人。”
“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秦狄的声音冰冷刺骨。
犯人们根本就不用正眼瞧秦狄,一个个全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对他的询问置之不理。
秦狄见状,心中了然。他转身吩咐道:“把他们带下去,继续严刑拷打,我就不信没人开口。”
待士兵们将犯人带走,秦狄看向上官云锦,“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恐怕会有更多麻烦。”
上官云锦微笑着回应,“他们想要逃离的消息是周正将军送来的,本宫只是做些分内之事。不过,这些人背后的主使一定不简单,我们得小心应对。”
秦狄点头表示同意,“我会加派人手保护铸造司,城防方面今后也要加强,绝不能让敌人有机可乘。”
“周正,你是如何发现他们的?”
周正抱拳行礼,“回陛下,发现他们的人是末将的兄长。昨晚他们到酒楼内吃酒,店里的伙计上菜时不小心撞倒了其中一人,汤汁恰巧洒在那人的手臂上。伙计被他毒打一顿,家兄见状急忙去赔礼道歉,无意中看到对方手臂上有受伤后包裹的痕迹闪露。”
“城内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家兄有所耳闻。暗暗观察一番,只见他们身上暗藏兵刃,不敢肯定他们是不是陛下要找的人,便想方设法将他们留住,并差遣店里的伙计给末将送来口信。得知这个消息后,末将不敢怠慢,带着两名兵士装扮成酒楼的伙计,前去暗查。”
“他们酒后失言,末将得知后火速派人将消息上奏到陈丞相,陈相得知后亲率大军暗暗包围酒楼,而后上官娘娘也被请了过来。”
秦狄满意地点点头:“你做得很好,你代替朕表达向你兄长的谢意。此次事件证明城内仍有不少隐患,需要加强防备。周正,你继续带领巡城营严密巡查,确保京城的安全。”
“遵命!”周正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