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和看不到完全就是两种感觉。看不到的时候,哈文卫还想与汉军碰一碰。现在看到对方的战船后,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不等他人再次相劝,自己就转身朝着船舱跑去:“快,传令全军,全速撤退!”
其实哈文卫的这条将令,下不下达都一样,此刻船队已经开始撤退了。但是为了避免船队迷失方向或者走散,他故作聪明,将所有战船用麻绳连在了一起。
面对汉军强劲恐怖的袭击,后面的船队早就想撤退了,但是由于有胳膊粗细的麻绳将这些船只串联在一起,他们根本就无法掉头,只能向后航行。这样的操作,无疑是加大了船的阻力,航行的速度大幅度削减。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并不是每条船上的人都不怕死,慌乱中的兵士早已乱了手脚。看似是在撤退,战船实则还是在继续前行。这样一来,就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撞船了!
伤亡虽然不大,但现场却极其混乱。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汉军一字排开的战船绵延数十公里,一眼望不到尽头时,内心更是被恐惧笼罩着。
那场面实在太过震撼人心了,仿佛整个大海都被汉军所占据。这些战船不仅数量众多,而且每一艘都庞大而威严,让人不禁为之颤抖。
实则是他们想多了,汉军一共才三十艘战船,只是汉军的战船正在对他们形成了包围之势,错位的感觉,让他们产生了错觉。
在这一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们曾经以为此行南下会畅通无阻,甚至还在幻想着登陆后可以与汉朝一较高下。但现在面对如此强大的汉军,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微不足道。让这些船上的兵士开始对未来感到迷茫,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势。
与此同时,汉军则士气大振。他们亲眼目睹了自己冲天炮和弓弩给敌人带来的恐惧和震撼,这种视觉冲击让他们对胜利充满了信心。甲板上的汉军士兵们欢呼雀跃,弓弩配合着弓箭,朝着不远处的船队展开了一场单方面的猎杀。甚至在这一刻,他们期待着更多的战斗,渴望用手中的武器保卫国家、扞卫尊严。
海风吹来,秦狄似乎感觉到了海风中夹杂的热浪。战船航行的速度变得很慢,前方几里开外便是海上战场。出于对皇帝安全的考虑,这艘主船并未亲赴,而是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观望。
站在甲板上的众人,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交州兵士在海面挣扎。
右翼的战船目前按照预定计划,继续前行,与左翼的战船逐渐形成了一个直角。
随着右翼船队的陆续接近,他们对企图溃逃的交州敌军展开了新一轮的袭击。一枚枚炮弹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着交州船队落下,远处一束束亮光闪过,那就是炮弹爆炸时发出的亮光。
炮弹爆炸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从远处传来,不知他们的船上有什么,敌军的几艘船燃起熊烈火焰!
没多长时间,火光冲天,映亮了附近的海域。火光在海面倒影着,泛起的波浪再次将光折射,敌军的船队,彻底暴露在秦狄的视线里。
“传令各船,全力攻击,一条船都不能放走。”
站立在船头的秦狄,再一次下达命令。到嘴的鱼,怎么能让它逃了呢!
秦狄注视着前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这场战斗的重要性,绝不能让敌军逃脱。
汉军的战船如貔虎般凶猛,不断地轰击着远处敌船。炮弹如雨,箭矢如梭,交州的船队在汉军的猛烈攻击下彻底失去了队形,用来串联的麻绳纷纷被兵士砍断,船只在海上四散奔逃。
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海域,也映照出了汉军的英勇身姿。这一幕看着确实很爽,但秦狄心里却在滴血,那一发发炮弹,都是他的心肝宝贝。按照他们这个频率打下去,此行带来的千发炮弹,很快就用完。
好在船上的兵士们也知深浅,待到距离拉近,冲天炮的使用就停止了,弓箭和弓弩的射程足够用了。
“左翼的船队做的不错,知道自行包抄,很好!”
眺望远处,秦狄发现左翼有战船继续向前行驶,与右翼的战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u字形,切断了交州战船岸边登陆的想法。
哈文卫躲在船舱内,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局势,眼神紧张地盯着前方。心急速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膛。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快,放出小船,马上撤退!”
哈文卫果断地下令让士兵们登上船尾的小船,准备逃离战场。
随着命令下达,身边的几名将士们纷纷行动起来。迅速放下小船,争先恐后地跳上船,希望能够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哈文卫也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小船,望着身后巨大的战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此刻他所乘坐的大船已经被汉军的攻击范围笼罩,汉军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战船,船体被不断击中,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船上幸存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躲避,但却无法逃脱汉军的攻击。
如果此时再不逃跑,等待他们的将是死亡。哈文卫正是想通这一点,所以他决定抛弃大船,选择乘坐小船逃生。虽然这样做可能会面临更多的风险,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此时,原本宁静的大海之上浓烟滚滚,喊杀声不绝于耳。汉军的战船紧追不舍,不给敌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场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从深夜到东方天际露出鱼肚白,再到旭日东升。
相比几个时辰前的喧闹,现在的大海明显平静了许多。
一阵海风呼啸而过,带来了一丝凉意,但同时也带来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那股气味若有若无,仿佛被风稀释了一般,让人难以捕捉到它的源头。
随着浓烟逐渐消散,原本平静的海面开始浮现出一片片破碎的木板和船只残骸。这些残骸如同孤独的岛屿般漂浮在海面上,它们曾经是一艘艘颇具规模的船只,如今却成了一片废墟。
海水在船板之间流淌,发出潺潺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一场刚刚结束的战斗。海浪拍打着船板,将它们推来搡去,仿佛在嘲笑它们的脆弱。
原本清澈的海水此刻也变得浑浊不堪,因为其中夹杂着鲜血与其他物质。那片湛蓝的海洋,此刻已被污染得面目全非。
不远处,十几艘战船漂浮在海面,聚集在一起。他们是此战的见证者,也是此战的幸存者。一个个狼狈的兵士警惕的看着将自己包围的汉军,眼神中除了警惕还有些恐惧。
与昨夜相比,此时的视线好了许多。现在近距离再看汉军的战船,何止是比交州战船大一倍,毫不夸张,至少大三倍甚至还多。
船上站立的汉军兵士,有的拿着弓箭,有的拿着弓弩,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交州战船上的这些残兵败将。
经过几个时辰的努力,汉军的战船,终于对交州的战船形成了包围之势,结果却令秦狄大失所望。
这些战船并非交州的所有战船,只是先头部队,仅有战船四十条。每条船上装载兵士一千余人,共计四万人多一点。到目前为止,交州战船剩余不到二十条,兵力差不多两万人。
即便如此,看他们的架势,似乎没有要投降的意思。
“陛下,这些人是否需要活捉?”
秦狄的主船停留在三里开外,这个距离,基本已经可以看清楚前面的一切。
郑万的声音传来后,秦狄深吸口气,眉头挑起,缓言道:“我们的目的是要前往交州,带着俘虏多有不便。”
“属下明白!”
郑千郑万两兄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做出回应。
“要将他们都杀了?”
洛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狄依旧看着前往,嘴里吐出三个字:“不然呢?”
“就这么杀了,是不是有些残忍?”
洛依看向秦狄的侧脸,她并不在乎这些人的性命,只是她没有看到过秦狄如此冷漠的一面。
“他们并未放下手中兵刃,那就意味着他们没有投降的态度,不投降,那就是敌人。今日朕对他们心慈手软,便是再给他们第二次叛乱的机会。”
秦狄缓缓转头看向洛依,神色中透露着坚毅。
“朕再教你一句话,慈不带兵,义不养财!”
这句话说完,郑千郑万两兄弟已经通过旗语,将命令下达了下去。
得到命令后,临近的几条战船上的主将纷纷向船上的兵士传达命令,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字:杀!
简洁的话音落下,汉军的箭矢如蝗雨般射向交州战船。箭雨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交州兵士们纷纷中箭倒地。一些试图反抗的兵士刚举起兵器,便被汉军的弓弩手射中要害,惨叫着倒下。
片刻间,交州战船上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在汉军的猛攻下,交州兵士的士气愈发低落,有人开始缴械投降。然而,现在的投降显然已经太晚了,汉军并没有停止杀戮,他们继续向着剩余的交州战船射箭,决心将这些敌人全部消灭。其中一部分趁机跳入海中,或许是觉得海里会有一条生路吧。
眼看大势已去,哈文卫心如死灰。他明白,自己的失败已成定局,而这场战争的代价却是如此惨重,全军覆没。一枚弩箭穿透前面兵士身上的铠甲,随后穿透了他的身体。哈文卫眼睁睁的看着弩箭横穿而出,射向自己的胸口。
在最后一刻,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陛下,海上有异常情况出现。”
皇帝身后突然传来兵士的回奏,秦狄好奇的转身,看向面前兵士,随口询问道:
“发生了什么?”
“有不明生物在快速靠近战船。”
兵士抬手指向战船另一侧的海面,脸上闪露着急切表情。
秦狄眉头一蹙,怀着忐忑的心情,朝着甲板的另一侧快步走去。众人见状,不由分说的全都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