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见阿史那库察将手中书信缓缓放在案上,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了。
“这么说,我若是不帮他取得交州大军的指挥权,他是不肯帮我救人了?”
阿史那口中说的这些,便是书信内的内容。
秦宸信中写的清清楚楚,希望阿史那库察协助自己,击溃进入交州的突厥铁骑,或是令他们假意投降,获得这支大军的指挥权。
其实仅凭书信中这一条,秦狄完全可以治秦宸个勾结外敌的大罪。可是局势所迫,自己又不在朝中,仓促给他定罪,只会适得其反。
“有句话你可能不太喜欢听,我却不能不说,宸王救不出阿史那库鲁,他与你之间的合作,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
果不其然,当秦狄说出这番话时,阿史那库察瞬间瞪大了双眼,两道浓密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仿佛要形成一个巨大的疙瘩。他满脸怒容,口中的话语更是如同喷薄而出的火山岩浆一般,炽热而又愤怒:“何为竹篮打水?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狄却是一脸淡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呵呵,这还需要解释吗?难道你见过有谁能够用竹篮把水给打上来呢?竹篮本就漏水,就算你费尽力气去尝试,最终也只能是白费功夫,什么都得不到。”
说到这里,秦狄顿了一顿,目光直直地看向阿史那库察,继续说道:“就好比宸王对你许下的那些承诺,不管他答应了你什么,我可断言,到最后都不过是空口白话罢了。”
“岂有此理!汉人果真阴险狡诈至极!宵小之徒竟然胆敢这般戏弄于我,莫非真当老夫是任人摆布的软柿子不成?简直欺人太甚!”
阿史那库察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抬起手来,狠狠地朝着面前的案几用力一拍。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传来,那张原本坚固无比的桌子瞬间变得四分五裂,木块和木屑四处飞溅,散落了一地。
面对这惊人的一幕,秦狄却依然神色自若,丝毫不为所动。身旁的甲乙丙三人如闪电般一闪而过,眨眼间便已稳稳地站立在了阿史那库察的面前,将皇帝护在了身后。
另一边的范老,则与秦狄一样,始终稳如泰山地端坐在一旁,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秦狄看向阿史那库察,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充满不屑,说道:“年纪大,没想到脾气也不小。如此暴躁之人,宸王怎么会和你合作,看来他的选择也并非明智之举呀!”
“你什么意思?”阿史那库察质问秦狄之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紧紧盯着秦狄,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是宸王的信使。你究竟是什么人,手中为何会有宸王的书信和老夫的令牌?”
“呵呵,我是什么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宸救不出的人,我能救。”
秦狄不紧不慢的回答,再一次令阿史那库察
秦狄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笑,他的目光平静如水,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扰乱他的心绪一般。
只见他缓缓地开口说道:“呵呵,我究竟是什么人,实际上并不是那么重要。重点在于秦宸无法救出的人,我可以将他解救出来。比如...阿史那库鲁。”
秦狄的话语不疾不徐,就像是一阵轻风拂过湖面,虽然看似轻柔,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和自信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听到这番话,阿史那库察不禁心头一震。他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神秘而又充满自信的男子,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方到底有着怎样通天彻地的本事,竟敢放出如此豪言壮语。
不管怎么说,秦宸都还算是大汉的一位亲王,虽被汉帝打发到了交州辽源,并不妨碍他在朝中有自己的势力。秦宸都无能为力的事情,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竟然如此笃定地宣称他可以做到,这怎能不让阿史那库察感到惊讶与好奇呢?
“哼,你当真以为老夫好骗,轻而易举的就会相信你!大汉亲王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你又有什么把握能够做到,难道你是军中将帅!”
阿史那库察的声音看似平静,实则是想试探出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秦狄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他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我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阿史那库察沉默片刻,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想尝试一下,毕竟为了救回阿史那库鲁,他已经想了很多办法,结果却是毫无成效。
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你要如何证明自己?”
“呵呵,我为何要证明自己?”
秦狄不紧不慢的回答,让他在阿史那库察面前占据了主动权。
“你...呵呵呵...”阿史那库察口中发出一阵阴冷的桀桀怪笑,阴沉着脸看向秦狄,沉声道:“在老夫面前耍诡计,你还嫩了点,无非就是想从老夫这里获得些好处罢了。告诉你,前来送信的人,从来就没人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你也一样。”
对他的这番话,秦狄压根就没往心里去。镇定自若地看着阿史那库察,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不瞒你说,真正的信差已经被我的人杀了,这封信和令牌的来历,就不必我多说了吧!若没有真本事,岂敢来此?我既然来了,自然有全身而退的办法。你若不信不妨一试,便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