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准备开出多少钱来购买网络独播权？”
    刘智平眯着眼睛问道。
    辛磊被刘智平看得有些发毛，但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似乎也是唯一可以背水一战的机会。
    “三个亿，这是我和王大雷协商好的价格，我相信《明星来吐槽》值这个价！”
    “你确定？我可是不赞同，如果出问题的话，你可要一力承当！”
    辛磊深呼吸好几次，终于还是狠狠一咬牙：“是，出问题我一力承担。”
    “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有必要和华易那边签一份对赌协议。”
    辛磊不禁有些迟疑：“没这个必要吧？”
    “《吐槽大会》那么火都签了对赌协议，华易兄弟有什么资格不签？还是说…你收了钱？”
    刘智平的声音一下子冷下来。
    要是辛磊收了钱，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怎么可能，刘总，你可别血口喷人！”
    辛磊不露声色，虽说他确实收了王大雷的一千万支票。
    后者希望能尽量地提高收入，这样洗钱也能更方便一些。
    不过，刘智平言尽于此，辛磊也只好同意下来。
    王大雷的一千万支票，算是打了水花。
    钱肯定不能和辛磊讨要。
    毕竟，王大雷还要靠辛磊帮自己争取利益呢。
    “混蛋，告诉杨天宝他们，收了那么多钱都给我卖力气些，完不成对赌协议的点击量，我要他们赔偿损失！”
    王大雷如同愤怒的狮子，冲身边的秘书阴狠地说道。
    “是，王总，我这就去通知杨天宝他们。”
    秘书迅速离开王大雷的身边。
    每次王大雷一发火，身边肯定有人要被骂得很惨。
    王大雷签订的对赌协议和笑果文化大同小异。
    要是第一期点击量超过一个亿，就能收获和笑果文化同样的版权费。
    但要是达不到第一期一个亿的点击量，那可就惨了。
    《明星来吐槽》会被企鹅视频重新评估，可能最后也就是几千万而已。
    王大雷这边压力山大，杨天宝和插刀教的两位正副教主亦是如此，开始各种发微博提前搞预热。
    有一说一，五个当红艺人，还是蛮有吸引力的。
    ……
    《明星来吐槽》在企鹅视频首播的当天，辛磊一直待在数据室，刘智平也跟着在这里。
    有两位大佬在场，一帮程序员紧张得厉害。
    一个最大的液晶屏幕，被专门用来播放《明星来吐槽》的数据。
    “到时间了吗？”
    辛磊有点急躁对身边的秘书问道。
    “快了，辛总，还有十分钟就开始。”
    辛磊看着安坐如山，喝着茶悠闲看着数据的刘智平，气得对在场的程序员都哼了一声：
    “你们都给我看仔细了，千万别把《明星来吐槽》的数据弄错了，听见没？”
    “听见了。”
    所有程序员心里纷纷咒骂着辛磊。
    呸…
    明明自己有气，却只敢对他们这些小角色发火。
    “好了，放轻松，辛总别着急，数据不会骗人。”
    刘智平笑得如沐春风，顿时收获一群程序员的好感。
    辛磊也不在意刘智平收买人心的举动，反而焦躁地不时看着手腕上的腕表。
    好不容易等到《明星来吐槽》正式开播。
    辛磊对《明星来吐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超过《吐槽大会》。
    这同样也是王大雷的目标，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辛磊看着一片飘红的数据，颇为满意。
    尤其是《明星来吐槽》刚刚开播，点击量便飞速攀升，让辛磊就跟吃了山珍海味一般的心情愉悦。
    ……
    “把《吐槽大会》第一期的数据调到屏幕上，两个节目做个对比，我要看看。”
    刘智平轻笑着吩咐道。
    程序员们立刻动手，最大的液晶屏幕上面，顿时分为两个统计图。
    一个是《吐槽大会》，一个是《明星来吐槽》。
    “刘总，你看，数据这不是相当好吗？我就说《明星来吐槽》很有潜力吧。”
    刚开播的《明星来吐槽》，点击量确实在飞速上涨。
    这些都是仰仗五个艺人自带的粉丝。
    不过随着十几分钟后，弹幕开始出现批评声，并且越来越多。
    “这是什么垃圾节目？杨天宝又跑这来了？”
    “呵呵，没看出哪里有吐槽，都是互相吹捧，这不是骗人吗？”
    “溜了溜了，这嘉宾阵容妥妥的社会负能量，插刀教两位正副教主，杨天宝也是整容脸，还有陈二婚，妈蛋这节目有毒！”
    很快，除了少数脑残粉，基本上清一色的骂声。
    换来的也是点击量曲线开始变缓，和刚开始笔直上升的趋势，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回事？是不是数据出错了？”
    辛磊有些心慌地问道。
    “辛副总，我们的数据没有任何问题，您不妨看看弹幕就明白了。”
    等辛磊走到一台电脑前，看着清一色的骂着垃圾制作，洗钱新作品，留口痰再走的评论，脸色都绿了。
    本来上一次辛磊就犯了错误，导致企鹅视频购买《最美超模》版权的时候，多花了五千万。
    当时辛磊可是被母公司一顿狠批，这次更是说出一力承当《明星来吐槽》扑街的风险。
    实际上在辛磊心里，不认为《明星来吐槽》会扑街的。
    毕竟都是微博粉丝过千万的综艺大咖，想想五个当红艺人加盟，怎么想也亏不了什么。
    然而，王大雷和辛磊都忽视了一点，那就是他们做的节目风格不对。
    脱口秀综艺，需要的是明星大牌就可以？
    并不是，需要的是有话题的明星。
    像杨天宝确实有很多话题，但节目里谁敢提？
    最多也就不痛不痒地说几句杨天宝能接受的地方。
    要真说什么劲爆的话题，很可能引发杨天宝直接甩手走人。
    没有新意，模仿痕迹太重，只有几个明星在互相尬聊。
    这就是网友对《明星来吐槽》的评价。
    “辛副总，这就是你说的值四个亿，和《吐槽大会》相提并论的综艺？”
    刘智平趁机借着这个机会打压道。
    辛磊一时间有些无力，低下高傲的头颅：“刘总，那现在是？”
    “哼，告诉王大雷，我们企鹅虽然有钱，但是不傻，这种垃圾综艺爱谁要谁要。”
    辛磊虽说收了钱，但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那可不会对华易兄弟客气。
    “那好，我这就安排把《明星来吐槽》下架。”
    辛磊准备暂避刘智平的锋芒。
    先后两次成功的刘智平、可要比自己被母公司信赖得多。
    “知道还不快去办，记得手脚干净点，万一查出什么，恐怕你的日子就惨了。”
    刘智平轻笑着留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数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