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留下的后手吗？
    巫瑶语气带着疲惫，她看着那个影子的目光也疲惫，仿佛一瞬间她精疲力尽，从她看到这个人开始。
    这不是秦川，只是秦川用了某种手段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一道影子，这东西并非海市蜃楼，亦非幻梦泡影，他具备接近秦川完整状态的战力。
    换句话说，他很强。
    这种手段在修士的世界里并不稀有，但是很高端，没点实力根本玩不了这种东西。
    就好比在人类的世界里，开车是大部分人都会的，但是开着价值几千万的豪车出去泡妞，这就不是每个人都能玩的了。
    面对着巫瑶的质问，影子秦川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因为当初秦川留下他的时候，所有的情绪他都知道。
    就像巫瑶说的那样，秦川留下这份准备就是为了应对今天的事，当初他确实是为了十万大山里的矿石而来，但这也是秦川来的理由之一。
    只是他没有明说，他隐瞒了他的真实目的。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为了对付她。
    “对不起，我不想这样，但，我不得不这样……”
    影子秦川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地说。
    当初秦川在叙州的时候，带着林清萱满城晃荡，到处去玩，这件事着实让跟踪他的那些暗卫有些费解。
    莫非秦总真的是来这儿陪林总度蜜月来了？
    他们会觉得秦川风流，但并不会觉得秦川个混吃等死的花花公子，风流的年轻家主可以任性，但是需要有底线。
    这个年纪轻轻就手握秦家大权的年轻人，绝对是个狠角色，叙州那么多秦家门下的富豪他说杀就杀，动不动就让人家全家上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花天酒地的二世祖
    可是他们跟踪了一周多，却什么都没发现，秦川带着林清萱不是在逛街就是在逛街的路上，附近的景点，美食他们一个都没落下。
    殊不知，秦川带着林清萱到处玩是真的，可他暗中留下后手也是真的。
    此时，影子秦川看着巫瑶，声音平静，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真傻，真的，被你骗了一次之后居然还选择相信你，让你有机会在这里留下布局来对付我。”
    “早知道是这样，那天晚上我应该杀了你的。”
    巫瑶眸子微垂，睫毛轻颤，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
    她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和影子秦川拉开了一点距离，似乎是为了刻意凸显她的立场。
    “你后悔了吗？”
    影子秦川问她。
    “有点！”
    巫瑶点了点头。
    “如果再来一次，那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不要给自己留遗憾啊！”
    影子秦川笑了笑，就像是老朋友之间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虽然他和巫瑶的利益已经相悖，刀剑相向只是时间问题，但是这并不能否定他们是朋友的这个事实。
    在某一次的世界线重启中，他们何止是朋友，简直有些暧昧了。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机会，我想我不会杀了你，只会把你永远留在苗疆，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你愿不愿意！”
    巫瑶看着他的眼睛，却是在看远在另一个地方的那个人。
    明明这就是秦川留下的影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秦川，可是她想见的的不是这个影子，她这些话也不是想说给这个影子听的。
    影子秦川默然，此时他想起来了某一件事。
    “原来你一直记得！”
    “那是我第一次那么低声下气地求人，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巫瑶看了看他，语气漠然。
    “对不起！”
    影子秦川又一次道歉。
    “秦川，我记得哪怕算上几次世界性重启，我也只哭过两次。
    一次是因为你，另一次也是因为你。
    讲真的，我真讨厌你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因为你轻飘飘的一句抱歉，似乎就能弥补我的难过和伤心。
    你一声招呼不打就突然闯进我的世界，在我逐渐依赖你喜欢你之后，你又决然地抛下我离开。
    临了临了你留给我的就只有一句对不起，你觉得我凭什么接受你的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我想被对得起，就像苏嫣然那样被你对得起！！”
    巫瑶的语气逐渐有些激动，这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儿真的只在秦川面前情绪失控过。
    在他面前，她可以不在乎形象地释放天性，聊一些荤段子，和秦川对骂言辞中都带着脏字，可以放肆地笑，可以委屈地哭，可以撒娇生气，可以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无能为力。
    似乎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此时，她盯着影子秦川，身上有莫名的气息开始流转，一瞬间整个广场上都有狂风卷起，带着森然的杀意。
    “现在我没时间和你讨论我们之间的是非，要么你自己滚蛋，要么我来帮你！”
    她出口成脏，在以前，她从不说脏话，这些都还是秦川教她的。
    “我既然留了一道灵影在这里，就肯定不会让任何人得逞。
    叙州城下的封印不可能被打开，哪怕是你来了，这件事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秦川的态度强硬而坚决，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妥协。
    “看来你也知道了啊，那个封印的最后一个节点就在叙州城，只要破坏掉，地狱的大门就会洞开，这个世界的末日就会提前到来……”
    巫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影子秦川。
    “如果说，我今天一定要破坏这个节点呢？”
    “那我就杀了你！”
    影子秦川回答的斩钉截铁，甚至没有思考。
    “我觉得你做不到！”
    巫瑶摇了摇头。
    下一刻，她的身体在原地突然僵固了，然后她的身影开始一点一点地淡化，消失。
    那竟然是她留在原地的残影。
    此时，巫瑶身影已至半空，在她头顶上方，云海翻滚，雷光流转，似乎那乌云深处在酝酿着灭世的天灾一般。
    这一刻，恐怖的气息瞬间充斥着整座广场，莫名的力量已经把方圆几公里都完全封锁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仿佛围城！
    “你既然这么想守住这个世界，这么想保护苏嫣然，那我就偏偏不让你顺心，我就是要毁了这个节点，我就是要让魔鬼肆虐人间，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挡住我！”
    巫瑶盯着下方的秦川，眼中有着愤怒出现，这一刻，它似乎真的不再是那个无喜无悲的苗疆神女，而是一个愤怒至极的普通女孩。
    无论是为了撒气，还是为了她的利益，今天，秦川的这道灵影都要抹去。
    下一刻，璀璨的雷光从云层中垂落，通天彻地的雷霆把整个叙州城都照亮了。
    一道道几丈粗的雷霆从天而降，仿佛太古的雷龙咆哮些扑了下来。
    “我靠，女人发疯都这么可怕的吗？”
    下方，影子秦川喃喃开口，眼中一片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