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不要脸,要不是冲着两孩子的面,我早就去举报他们这对狗男女了。
我老早前就见他们两钻小树林,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干好事。
这种人就应该绑起来,剃头游街,让所有人都看看是什么货色。”
“啊呀,那不就是搞破鞋!”
“对!就是搞破鞋。
大队长,我觉得这种不要脸的人,影响咱们生产队的风气,应该送他们去批斗,接受人民的审判!”
“搞破鞋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这种人就该去劳改!”
原本只是一两个发言,可越说越激动,群情激奋下搞破鞋的呼声越来越高,甚至全都喊起了劳改的口号。
虽说他们地处偏远,但是外面批斗的风潮还是有所了解的。每天上下工的日子原本就枯燥,此时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件事,原本只是看热闹图乐呵。
此时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快要控制不住爆发。
面对着越来越激动、口号震天响,一呼百应的人潮,王大年和韩巧妹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跟王大年是正经过日子,没有搞破鞋----”
韩巧妹慌张又怯弱的声音,掩饰在人潮激愤中。
此时的王大年到底是比韩巧妹经得住事,镇定几分后大声道:“大家伙别激动,我们两是光明正大搭伙过日子,之前也从未做出过越矩之事,个别人不要胡说八道造谣。
我们的结合是经过大队长和村支书同意的,立过字据保证的,请大家冷静。”
王大年一边奋力解释,一边拉着大队长和村支书做背书,可惜他人微言轻压根没人听他们说啥。
眼看着人群已经蠢蠢欲动的越来越聚拢,有些壮汉已经摩拳擦掌开始寻找工具,韩巧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腿一软挨着王大年的身子,直接跪坐在地上,眼泪鼻涕横飞,再也不复以前的温柔。
“我、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
大队长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看着两人。
见韩巧妹失心疯一般的哭求,倒是比刚才哭得真诚好几分。
王大年眼看自己控制不住局面,再也硬气不起来,跪倒在大队长面前痛哭流涕,脸上哪还有半点蛮横之意,留下的只有卑微。
“大队长、大队长,你帮帮我,我们知道错了,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以后肯定乖乖的,再也不闹了,求求你了。”
人只有当事关生死时,才知道啥最重要。
大队长见此也适可为止,毕竟真闹到公社,丢人的还是他们生产队。
重重的咳了一声,伸手压了压道:“大家伙停一停、停一停,听我说。
今天的事发生在咱们大队,属于整个生产队的大事。
事关所有社员的脸面,咱不能草草决定,要不要送公社,咱公开表决。
晚上下工以后,咱们晒谷场开集体大会,让他们两个当众做深刻检讨。
有所有人的监督,我不信他们敢跑。
要是检讨的态度还行,大家伙就给他们一个机会,看今后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