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丰美看沈清清和那娇一个个都醒了,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准备洗手择菜做晚饭。
随着天色转黑,寂静的家属院也逐渐热闹起来,转眼间人声、烟火气尽显。
随着灯泡厂下班铃声响起,各家各户该下班的下班,学校该下课的也下课,陆陆续续的回家,各式招呼声不绝于耳。
这样的生活沈清清也不是说不喜欢,但是整栋楼人一多,声音一多就显得过于嘈杂。
这栋家属楼有5层,她们楼上还住着一家七口,每天早晨、晚上就跟打仗一样。
脚步鞋板的踢踏声、孩子的奔跑声、拖板凳、丁零当啷的东西落地声等等,隔着薄薄的水泥板不绝于耳。
若不是这年头人没有夜生活睡得早,沈清清真怕时间长了自己神经衰弱。
楼上的声音起码还规律些,自家那个点也忙着做饭吃饭,沈清清还能忍。可一墙之隔的王家三天两头的争吵声却阻隔不了,字字句句清晰可见。
沈清清都不敢想象就这么四五十平的一室两厅,他们家居然要住六口人。
不说别的,光想想五十平六个人要隔出五个房间一个客厅,每个房间面积得多小。
就算兄弟、姐妹能住一个屋,那住的地方也憋屈,压根没有私人空间可言。
中午的事,崔大丽显然不准备这么轻易放过,王土根刚一下班到家,夫妻俩剧烈的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
崔大丽对于继女的气没有半分消停,此时更是借机对着王土根发泄长久以来压抑心头的不满。
“王土根,别人都说后妈难当,我原本想着真心换真心,没想到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
美丽是你女儿,养这么大我说两句都不成了?我还没怪她心黑,你还好意思替她出头,难不成我闺女受罪么大的罪是她活该呗!”
“我--我没那么说,你别胡乱攀咬。”王土根底气不足的否认。
崔大丽正一肚子火发泄不出,王土根的话直接撞上枪口。
“我胡乱攀咬,说到这我就不得不跟你好好算算账了。
自从咱两搭伙以后,这么些年我不光要上班赚钱,回到家更是洗衣做饭替你王家当牛做马。
美丽他们姐弟三个虽然不是我亲生,但是我没有亏待过一星半点儿,这你认不认?
我两个儿子都在乡下吃苦受罪,你倒好!大女儿有能耐自己搞瘸了回城,大儿子更了不得,你直接借钱买工作。
事到如今怎么着,你还想把我最后一个闺女也弄道乡下去,把自己的三个孩子全留在城里不成?”
原本下午崔大丽和继女的吵闹就足够惹人眼球,此时瓜还没吃完,王家又开始新一轮的瓜,这下子不止一栋楼,就连其他楼的家属们也纷纷赶过来看热闹。
随着崔大丽的掰扯,众人竖着耳朵听得更来劲。
崔大丽气的指着王土根的鼻子质问:“王土根,我是上辈子造什么孽欠了你们全家,如今这是可着我娘几个往死里欺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