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不能一直这么的尴尬下去,王海洋和秦淮茹不说话,贾张氏也不能一直这样的和颜悦色下去啊,这可不符合她的本心,那怎么办呢?就只能是转移话题了。
贾张氏此时提了一个她最为关心的话题,只听得她对秦淮茹说道:
“对了淮茹,你去看望过我的好大孙没有?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到欺负?关键是有没有提起到我?”
连珠炮式的问话是怎么样的知道吗?这就是了。贾张氏一口气提了六个问题,态度也是非常的好,那是句句都不离她的好大孙棒梗,当真是一个好奶奶啊!
这是没办法的事,整个贾家除了她自己之外,她就只会关心能够帮贾家传宗接代的棒梗了,下面的两个小姑娘从来都没有进入过她的心,两个赔钱货而已,所以根本也不会在意她们。
秦淮茹知道就会有这个情况出现,让吃饱喝足了的贾张氏不关心棒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她对此也没什么意见,毕竟棒梗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但是贾张氏从开始到现在,连提都没有提家里面的两个女儿,这就让她的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舒服的。
真是不知道这个老虔婆脑子里是怎么样想的,她自己也是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的不待见自己的亲孙女。
秦淮茹在心里暗暗的呸了一声,强忍着内心的不耐烦和厌恶,向贾张氏回答道:
“妈,我这一大早就先来的你这里,你是在城外劳改远一些,棒梗是在少管所里面看他比你方便多了,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所以我准备等探视完了你之后,回城就去看看棒梗。”
这个回答贾张氏就不满意了,她在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后,就会想起自己还有个孙子,是不是也能够和自己一样吃到好东西。
现在听秦淮茹的意思,那就是还没有去看过棒梗,那她立马就不满意了。
“你去看过棒梗几次?还是说我那好大孙也和我一样,很长时间了都没有一个人来探视过?
可怜我的好大孙啊,是又听话又可爱,这样的好孩子怎么会有一个如此蛇蝎心肠的妈?只顾着自己在外面快活,不管咱们孤儿寡母的死活。老天爷你没长眼睛啊!”
这特么的是无时无刻的不想着作妖!
秦淮茹一听她说这话,差点儿没有被气死。什么叫蛇蝎心肠?什么叫只顾着自己快活?合着自己每天累死累活的维持着家里,辛辛苦苦的抚养着两个女儿,这些都是假的吗?
“妈,不是我不来看你们,都说了我现在真的是很忙,厂里的工作不能停下来,家里两个小孩子也脱不了手,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
就是这次来也还是专门和厂里请的假,要不是有街道办去帮我说明,这个假还请不下来,还有为了请假这个月我的全勤奖都泡汤了,五块钱呢!能买多少粮食啊!”
委屈,无奈,这一刻填满了秦淮茹的胸膛,泪水这次是真情流露的流了下来,她是真的很憋屈。
棒梗很可爱?棒梗很听话?棒梗是一个好孩子?我可去年买了个表的吧!
很可爱,很听话,好孩子,那是对你贾张氏而言。
可爱是装出来为了骗人,听你的话是去偷东西,好孩子是偷了东西会拿边角料和你分享。
真要是好孩子能够混进少管所里面?谁家的好孩子需要进少管所里面去进修?
难道说她秦淮茹天生就是这样冷血,才会对自己的孩子这个态度吗?
试问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果不是心被伤透了,怎么可能会狠下心不去探视?
而现在贾张氏在这里颠倒是非,胡搅蛮缠,知道的人不会有什么想法,不知道的人肯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这时王海洋再次走了出来,看到秦淮茹委屈的哭成了泪人,他实在是难以再忍受下去。
只见他走到秦淮茹的身边,低声的劝慰着心里十分难受的秦淮茹道:
“秦姐,永远不要和傻逼去理论什么,因为她会把你的智商降到和她一样的高度,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你就是这样心地善良的一个人,所以才总是会被这种人欺负。和这个老虔婆没什么好说的,你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劝说了秦淮茹两句,王海洋便停了下来,这种情况下说的再多也没有意义,早点儿离开才是解决的办法。
于是他又对管教开口说道:
“管教同志,您也看到了眼下的情况,这种情形下已经完全是没办法再继续交流了。
我想刚才我们做的那些,应该已经算是配合好您的工作了,鉴于我表姐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想我们还是先离开为好。”
好好的皆大欢喜的场面,突然又出现了波折。看到了秦淮茹泪流满面的样子,而王海洋提出了离开的想法,管教也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贾张氏,用非常严厉的语气对她说道:
“贾张氏啊,你真的是不知道好歹,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会遭这么多的罪了。
你的情况我了解的很清楚,你进来劳改,你孙子进少管所劳教,这都是因为你们违法犯罪了,和秦淮茹同志有什么关系?
倒是你有这么好的儿媳妇不知道珍惜,还在我们眼前动不动就骂的那么难听,你就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呃!我……”
贾张氏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管教毫不客气的打断了。
“你现在不准开口,蹲到角落里去好好的反思自己的错误。”
贾张氏不敢不听管教的话,十分不甘心的挪动到角落里蹲着去了,眼睛非常不善的看着秦淮茹和王海洋。
这些管教没有看到,他现在不想要理会她,等后面肯定会对她有相应的惩罚。
呵斥完了贾张氏,管教就打开门走到了栏杆外面,对着王海洋不好意思的说道:
“王海洋同志,再次感谢你们的配合,你说的对,现在你们也确实有些不适合继续留下来了,我这就送你们离开。”
领着二人出了探视的房间,一路上秦淮茹都在抽泣,管教见这个情形也是有些尴尬,不得不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秦淮茹听着也不说话,都是王海洋在应付着,等到和秦铁汇合了以后,正好有客车到来,三人立刻就上了车。
路边送他们离去的管教依然带着微笑,不过车上的他们就看不到了,因为他们上车后压根连头也没有回过。
依旧是颠簸的路途,中途上车的他们并没有座位,因此三人只能是站着。
摇晃的车厢,难闻的气味,心情不佳的秦淮茹,这一切都让王海洋很是烦躁。
不过烦躁归烦躁,但是还要照顾身旁情绪不好的秦淮茹。
车辆一路行驶着很是摇晃,他身手好下盘很稳这点儿晃动影响不到他,但是秦淮茹就不行了,没有座位她也只能站着,可她压根儿就没办法站稳。
王海洋只能够用手环住秦淮茹,把她拥在了怀里,别人以为他们是夫妻,没有人对此说什么。
秦铁也是个粗线条,想到的是一家人,所以二人动作虽然看着很亲密,但是却并没有让他很在意。
王海洋敢作敢当也没有怕什么,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照顾自己的亲戚嘛!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是等到有人下车了,王海洋直接就拥着秦淮茹往空位那里走了过去。
位置只有一个,王海洋当然是让秦淮茹去坐,虽然他摇晃着有些不舒服,但该有的风度那还是有的。
而秦淮茹并没有听从他的安排,她心疼王海洋,知道他不像自己坐客车坐的多,早就习惯了车辆的颠簸,就推脱着让王海洋去坐。
二人互相谦让着,倒是一旁的秦铁给出了个主意。
“姐夫,我姐让着你那是知道你不舒服,你让着我姐那是因为她是女的。
你们二人都不愿意坐那也不是个办法,这路程可不算近。
干脆这样,姐夫你先坐下来,让姐坐在你的腿上那不就得了。等一会儿有空位出来了,你们再各坐各的。”
这话说的王海洋和秦淮茹都有些愣住了,这尼玛行吗?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可以这样想,他秦铁是知道二人的关系的啊!
可看到秦铁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二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万一要是再推辞几下,一会儿秦铁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让别人知道了他们不是夫妻关系,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二人对视一眼,略微的有一些尴尬,不过立马就被别的情绪给代替了。
王海洋眼中带有一丝玩味,秦淮茹眼中则有一些羞赧,当然了双方的眼中都有着一些跃跃欲试。
那还等什么呢?干脆就听从了秦铁的安排呗!
于是王海洋率先坐了下来,然后让秦淮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秦铁在旁边站着,王海洋很是老实的并没有做一些放肆的动作,双手自然的摆在两边,不过腿上却有着非常旖旎的感觉。
秦淮茹的手扶着座椅靠背,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她,内心里的感觉更是无法言喻的。
秦铁见二人落座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反而是有些见怪不怪。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向他们二人说道:
“姐夫,这贾张氏我们是探视完了,等会儿我们还得去少管所看棒梗,可是东西都被那个老婆子吃完了,那一会儿还要不要去?要去的话咱们用不用再去买一些吃食?”
听到了秦铁的问话,王海洋赶忙的收敛了心神,压下了内心的悸动,回复他道:
“这个事儿得问你秦姐,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我是十分不赞成去的,这贾张氏这个外人都把你姐给气成了这个样子,一会儿要是去少管所,还不知道棒梗这个昧良心的会把她气成个什么样子呢?
不过我也尊重你姐的想法,她要是想去我们就陪她去,她不要是想去那咱们就直接回家,反正她不管怎么做我们支持就行了。”
王海洋当然不愿意去看棒梗了,探视贾张氏那是配合人家管教同志的工作,棒梗在的少管所又没有提出这个要求。
再说了这次探视贾张氏发现她外形虽然有了改变,可是性格却还是一点没有改变,反而有更加偏执的想法,让自己几人受了一肚子的气。
贾张氏都这副鬼样子,可想而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棒梗肯定不会被改造好,这是一个更加奇葩的昧良心的货。
正是叛逆期的棒梗没有得到好的教育,在少管所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能够形成什么样的三观?可想而知他的思维方式会有多么的歪。
这结局都能够想见了,去了肯定是得不到一点儿的好,那还上赶子去受这份儿气干什么?
二人的对话秦淮茹听到了,她的心里也是十分的纠结。
她知道王海洋说的是对的,棒梗早就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被贾张氏教的歪了,现在又在少管所里面呆了一年,思维怕是更加的离经叛道。
还记得上次去看他的时候,就被骂的不成样子,这个情形在她的脑海里经过了好长时间才慢慢的消退。
去看棒梗肯定会遭受比上次还要不堪的情景。
可要是选择不去的话,她心里也实在是过不了这一关。
选择一直不来看望棒梗,原因是多方面的。
这一方面是王海洋不准许,她怕恶了王海洋所以也有些不敢来。
另一个方面她也是心里确实是有着怨气,被棒梗上次那畜生般的话给气到了。
三就是工作和家庭方面的原因。考级需不需要时间练习?两个女儿的抚养需不需要时间照顾?
忙碌的工作让她选择性的刻意不去想还在少管所的棒梗,等忙碌的时间过去之后,她还是会想起这个自己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的生下来的儿子的,虽然他并没有学好,也非常的忤逆,但是让她真的不闻不问,这也是不可能的。
“那姐你是个什么意思?我们是去还是不去?”
秦铁把问题抛给了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