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的人,是一位跨性别者,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认为自己是一名女生。
前年,他做了一直想做的手术。
去年,她陷入了甜蜜的恋爱。
在热恋的迷雾中,她以为找到了能够托付终生的伴侣,于是毫不犹豫地将一切都坦诚相告,并将价值连城的嫁妆提前交付给了心爱的人。然而,正当她沉浸在幸福的梦想中时,悲剧却悄然降临。
她珍贵的首饰和她深爱的人一同消失,留下的只有背叛和空虚。
“总结下来,大概是这样……”北荷将这些零散的信息拼接成一段故事,作为这次活动的背景。
“呃,这可真是人生如戏啊!”俞曜无奈地评论,感叹人生的荒谬。
按理来说,这么大的数额,通过报案就能解决,但奇怪的是,她却选择了一条极端的道路——从珠宝店将首饰偷回,随后跳楼自尽。
其中,或许还有什么他们未能发现的隐情。
时间指向晚上九点。
尹天明从楼下赶来,他是最后一个提供目击证词的人。
“或许首饰不是关键,那个跳楼的人才是呢?”刘彬彬试图参与讨论,毕竟如果主动发现了什么线索,最后的分数也会好看些,能拿到的渊值也就更多。
伊凡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显然对刘彬彬的见解不以为然。
刘彬彬尴尬地闭上了嘴。
“俄区的n.e说什么晚上不要接触窗外的东西,可我看这外面什么也没有啊!”俞曜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俄区的质疑。
“珠宝店的事情,有进展了吗?”尹天明问。
他们之前本想去珠宝店了解下情况,却发现那个店居然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足足有三十公里,一来一回,万一路上再有什么变故,根本来不及。
于是大家纷纷在网络上发布了找人跑腿的需求。
“还没有消息。”王白石摇了摇头。
“现在我们该做什么,等吗?”俞曜不禁焦急地问道。
这时,n.e等人也回到了16层。
他们通过手机的通讯软件交流,北荷早已将线索同步给了他们,只不过n.e等人在其他楼层并未取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戴安娜拿着旅行日志反复翻看,似乎想从上面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俞曜偏头看着笔记本上记录的一条又一条事项,心想,难道这本日志,就是为了让我们按照时间完成旅行的吗?
如果社团活动的死路,仅仅是没按照笔记所写内容进行的话,未免太过简单了……
“我们,要不要再去酒店外面看看?”俞曜忽然提议。
“啊?已经九点多了唉,出了酒店万一回不来了怎么办!”刘彬彬有点打退堂鼓。
“有什么想法吗?”
不知是不是俞曜的错觉,他似乎在尹天明师兄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鼓励,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起来,以前楼下的早餐店总是在六点到八点开启。”
“很多游戏也有某个npc只会在某个时间点出现,其他时间都不会出现的机制……”
“我们五点多就回到酒店了,现在临近晚上十点的限制,倘若,某些特定的线索,只会在特定时间和地点触发,我们会不会错过了?”
先前,他们一直因担心无法准时,总是提前很长时间抵达目标地点。
“好像,有道理。”王白石若有所思地点头。
北荷在梳理完活动背景后,一直盯着地板沉默不语,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事情,此刻听到了俞曜的分析,也只是抬了下眼,没有其他反应。
——您收到一条新消息。
与此同时,众人的手机亮起。
点开消息内容,是n.e发的一条讯息,内容是“我们现在要去酒店外面看看”。
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十分钟后,酒店门口。
小花园旁的海豚喷泉已然干涸,案发现场用警戒线封锁着,还有两名调查人员在旁值守。
在这里在他们一大群人到来之前显得异常冷清。上方的房间大多数都熄灭了灯光。事件虽未封锁酒店,却已导致许多客人退房。
“难道,线索是他们?”苏小雨指了指那两名调查人员,小声说道。
“和他们接触的话……总觉得我们会被当成可疑人士抓起来。”俞曜挠了挠头,酒店外面好像真的没什么线索。
是他猜错了?还是说已经错过了时间呢?
“还有半个小时,我们继续分两队,在附近转转,二十分钟后,门口集合。”n.e下达了指令。
他们走出幽静的小花园,步入大街。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分头行动时,一束昏黄的街灯无端投射在他们的左侧,那是一条横宽但短小的巷子,通往酒店的停车场。
众人的神经立刻绷紧,被一种不明的拉力驱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铃铃铃——
夜风轻拂,一串银铃声如鬼魅般在耳畔回荡。
白日里空荡的小巷,现在却突兀地出现了一张小摊,四根蜡烛在不稳的火焰中摇曳生姿。摊上铺着一块血红色的绸布,绘满了令人匪夷所思又不寒而栗的符咒与古老的图案。
一个满脸皱纹、戴着墨镜的老人坐在摊后,手里紧握一卷发黄的竹简,摊前不仅摆满了厚重的占卜书籍,旁边还有一只闪烁着幽幽光芒的铜质八卦盘。
“什么东西?”戴安娜的声音中带着戒备与困惑。
“装神弄鬼?”白熊眉头紧锁。
“这是个算命先生……”n.e对这个国家的文化颇有了解,立刻认出了摊位的本质。
他来到摊位前,尽管一行人让小巷显得更加拥挤,老人却丝毫未动,依旧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竹简。
“能为我们占卜一卦吗?”n.e试探性地询问。
沙沙——
老人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简,用墨镜后那难以捕捉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一行人。
“那东西……”老人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声音低沉而含糊。
“什么?”
“必须,摆脱,摆脱!”老人的声音骤然高,枯骨般的手指紧紧扣着桌布。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熊迫切地追问。
“你们被那东西缠上了,必须摆脱!”
老人倏然松开手,整个人颓然坐回椅子,随着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桌上的蜡烛瞬间熄灭。
一片漆黑笼罩了小巷,让众人不由自主地退后半步,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老人奇怪的话语。
那东西是什么?
“咳咳咳……”寒冷的夜风使得柏莎的感冒更为严重,尽管现场氛围异常诡异,她的咳嗽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亚历山大将没有伤口的那只手伸进了上衣,挠着后背某块发痒的地方。
该死的蚊子,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