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回到家中,立刻就将所有的地契拿了出来。
“程黑子,你想干什么?”
崔氏冲了出来,一把抓住程咬金的衣领,眼睛里面全是愤怒。
“程黑子,你这是要干什么?为了支援房俊,你难道是不准备过日子了?”
“放手,房俊是我程咬金认下的兄弟,就算倾家荡产又如何?”
程咬金的声音出现,非常洪亮。
近乎咆哮的声音冲出,立刻就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注意。
“怎么回事?程咬金这混人又打儿子了?”
“听着不像啊!似乎是程夫人发怒了。”
不少人神情变得极为精彩。
“难道是混合双打,这几日程处默不在,难道是程处亮或者是程处弼。”
“生在程府真是悲催,每日都要被殴打,心情好就是混合双打,心情不好又是混合双打。”
“可不是,程处默算是解脱了。”
程府的事情很快就被传的整个长安都知道了。
崔氏和程咬金干架,打的两个人都急眼了,甚至有坊市百姓听到了兵器撞击的声音。
程咬金歪着脖子。
崔氏手里拿着扫帚。
“程咬金你确定要为了房俊,大好的日子不过了?”
“我确定,大不了这日子不过了。”
程咬金的嚣张回答,让众人都身临其境。
“程咬金不愧是最有义气的汉子,没想到到了现在依旧还有这份血性,愿意为了房俊日子都不过了。”
“说的不错,房俊这一次被人说成狗屎了,无数人想要打破他的神话,让他被世人唾弃。没想到程咬金竟然会如此支持他。”
“听说程处默和房俊是好兄弟,会不会是要给程处默树立好榜样?”
众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那说话之人。
“脑残啊!程咬金能走到今日,靠的是义气?”
程府的争斗结束,尉迟府又动起手来了,当然不是尉迟敬德和尉迟夫人干架,而是尉迟宝琪和尉迟敬德的续弦夫人干架。
“姨娘,我要支持我兄弟,这些地契我必须带走。”
“你放肆,我不同意……”
说着就打了起来。
这一日,长安各种要钱的方式都有,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支持房俊。
百姓们都有些莫名其妙,房俊清醒时间不长,怎么可能就有了如此多的至爱亲朋,为了房俊的赌约,加价。
“房俊此人已经有了怎么强大的势力了?”
“不要小看了房俊此子,就醉仙酒的配方,他就拉上了程府和尉迟府,据说唇脂还是和皇后合作搞得,现在长安赚钱的生意,基本上都与房俊有着密切的关系。”
“你这样一说还真是,房俊还在玄都观弄了一个义诊,现在长安的百姓对他评价颇高,要是能坚持下去,恐怕威望就要超越其父了。”
有钱人对各种资信很了解,做生意、做官都需要极为及时的信息。
“房二郎现在可是长安城里面有钱人眼中的财神,要是能与房俊做生意,绝对能赚的盆满钵满。”
“好像还真是,房俊的生意,全都是超级赚钱的,世家如今比较厉害的生意也就是书籍和纸张了。”
……
长安城里面的变得热闹非凡,无数人开始对房俊的事情感兴趣。
参与赌局的,一个个都在等着收账。
没有参与的此刻也要说上几句,好像不说上几句,就落于他人一样。
房府。
房玄龄得知了消息。
“果然是一群混蛋,明明是自己在借助二郎赚钱,硬是说的这么光明,真以为这天下人都是傻子。”
卢氏此时正在给房玄龄做马杀鸡,神情却全然不一样。
“老房,这是好事,在朝堂生存,从来就是要有自己的圈子的。二郎能如此之快建立自己的圈子,至少会稳当很多了。”
房玄龄冷哼一声。
“这算什么圈子,最多就是利益共同而已,真正志同道合的人哪有这么好遇上?”
“志同道合?建设大唐?那些高喊这些口号的,哪一个不是吃的满嘴流油,也只有你房乔傻愣愣的不懂得捞钱。”
卢氏很是不满的等着房玄龄,有恨铁不成钢,也有无奈。
她何尝不知道,房玄龄这也是另类的明哲保身,萧何为了保命贪财如命。
房玄龄却一贫如洗,都是明哲保身。
萧何的威望太高,一众封王都有交情,房玄龄的威望很高,可没有兵权,只要他穷李二就会放心,没钱造不了反。
作为造反专家,李二很懂如何造反的,房玄龄自然也懂。
可现在一切好像不一样了,房府非常富有,这个时候房玄龄想要明哲保身,就需要更多的布局了。
“捞钱得有命花才行,圣上虽然不会动我房家,可后面登基的君王会不会?”
房玄龄声音中有着无尽的无奈。
华夏的传统实在不是很好,时时刻刻都要防着皇帝弄死自己,真正替百姓想办法的时间真的太少。
内斗的太厉害,对外很快就会陷入疲软。
“那你想怎么做,急流勇退吗?”
房玄龄摇了摇头“退,现在是退不了的,一旦退,圣上就要怀疑了。”
成为大唐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此时要是退出来,定然会引起李二的怀疑,也会让李二不爽。
这个时候退,岂不是在说李二没有胸襟?
“要不也装病吧?如李靖那般。”
卢氏对朝局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了,很快就想到了李靖。
房玄龄再次摇头“没有这么简单,李靖的办法看似很不错,我却不能走,他是功高盖主,而我远没有到那一步,此时要是称病,定然会引起圣上的怀疑。”
房玄龄此时真的很难,前所未有的困难。
房府也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权臣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了。
“那该怎么办?一旦二郎这一次算计成功,很可能我房家要一朝双公。”
一府双公,一旦真的成了,房府就会陷入极其可怕的旋涡之中。
“此事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若是二郎被封县公,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其尽快去游历,减少在圣上面前露面的机会。”
“也罢!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卢氏很无奈,家族不强盛很无奈,家族太强盛了也无奈。
有钱人很无奈,没钱人更加无奈。
张阿难此刻进入太极殿。
“圣上!”
李二抬起头,看了张阿难一眼,轻轻抬手。
“如何?”
张阿难一脸的苦涩,昨晚得到了房俊的办法,他就看出其中的缺陷。
那就是必须确定一批自己的忠实手下。
其实这一点对皇帝而言并不难,可要传递信号也不简单。
皇帝可不能像房俊那般胡来的,动不动就打架,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干架的。
“圣上,房俊的办法很简单,以亲兵为主内宅,接着每日打架,把自己折腾的很惨。”
李二眉头微皱“就这?”
“就是这样,很简单的办法,不过效果非常好,至少目前而言,世家那边还沾沾自喜。”
“不!”李二轻轻摇头“你只看到了表面,房俊定然做了更多的安排,比如铁匠分为两批?”
张阿难一时间傻眼了,这些他可没有观察到。
“分两批,似乎也没有用处啊!铁匠之中难保没有世家的探子。”
李二嘴角微微翘起“别忘了程处默和尉迟宝琳,这俩可是在各自父亲的军中待过,对军中何等的熟悉,找出一些可靠的匠人,这件事并不难。”
李二说着,喝了一口参茶。
“而且,分出来的匠人数量一定不多,甚至只有几人,那些士兵不识数,根本不会发现问题的。”
“这这……”张阿难感觉无比的蛋痛,去了一趟竟然什么都没有弄到,得到的消息还没有李二多。
“还有,那家伙应该让士兵盯着匠人,每日逼迫询问匠人,造成一种他没有解决办法的气氛。”
张阿难感觉自己在宫里的几十年白混了“房二郎会有如此之多的弯弯绕?”
李二冷哼一声“不要小瞧了这个家伙,阴着呢。”
张阿难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话没法接好吧!
你是皇帝,你说啥就是啥呗。
“现在我可以肯定,房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解决马蹄磨损的问题,用不了半年。”
李二信心满满的开口,想起后日的朝会,心中就有些想法。
“你去安排一下,后日朝会,我要全力拖延时间,让朝臣们发力。”
张阿难领命而去。
皇帝手里的牌很多,派系更多,皇帝想要推动某一个政策的时候,就会用利益不受损的圈子攻击利益受损的圈子。
只有这样,皇帝才能稳坐钓鱼台。
帝相之争自古有之,要是没有这个手段,皇帝就是摆设。
“这一次世家估计会恨死房二了”
李二竟然露出几分惆怅,只是张阿难刚离开。
“不过朕喜欢。”
一旁的无舌直接傻眼了,皇帝可以这么不要脸的?
李二对房二的恨意一点不比对世家少。
这个混蛋专门盯着老李家的女儿,足实可恨。
“不过你应该能顶得住,毕竟是房二郎嘛!大家都是二,你应该很强的。”
李二自言自语了一声。
无舌恨不能塞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