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我和何常侍的对话,邵怡就疑惑道:“宗禹哥哥,六师兄,你们俩在说啥,什么秘密?”
何常侍笑道:“既然是秘密,自然是不能轻易告诉任何人的,好了,你们先回吧。”
离开了这市郊的小院,我们便返回了酒店这边,我觉得东北这边的事儿算是办完了,就给爷爷打电话询问,我能不能回冀地了。
可爷爷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无奈我只好自行决定。
所以在回到酒店后,我便和陈楠昕说了我们要走的事儿,她客气地挽留一下,然后便亲自送我们出了城。
当天夜里,我们就到了省城,陶连展和高齐各自回了各自的家,我和同伴们则是去了夜当。
上楼的时候,马叔和马婶也是跟我打了招呼,马叔还夸我精神了不少。
我来到夜当时,袁氶刚和袁木孚都在这边,见我突然回来,也是有点吃惊,所以袁氶刚就说了一句:“我以为你在东北还要待几天呢。”
我道:“事情都办完了,对了,今天怎么你们两个都在啊,很稀罕。”
袁氶刚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到柜台那边去。
我们一行人也就靠了过去。
只见柜台上放着一个铜框的玻璃镜子,镜子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彩绘的荷花。
铜框上已经有了一些锈迹,镜子成像也有些发昏,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老物件。
不过年头不会太长,应该是民初的东西。
我疑惑道:“这镜子有什么问题吗?”
袁氶刚没有先说镜子的事儿,而是跟我谈起了有关阖麟的事儿,他道:“你们在东北出事儿之后,我们荣吉已经开始多方面打压阖麟,他们本来还想在咱们省城这边开拍卖分行,地方都给选好了,最后也给放弃了。”
“同时魔都那边,对阖麟现有的生意也开始进行压制,估计阖麟这个月的拍卖次数将会比上个月少九成,丁家,陶家这次做的不错。”
我点了点头。
袁木孚也是接过话说:“另外,我们也在调查阖麟天师堂的情况,很快我们就能收到一个名单,然后我们荣吉会下一份江湖的追杀令,那些所谓天师堂人员,要么来主动向我们投降,要么杀无赦!”
我疑惑道:“我们已经有充足的证据了吗,x小组会不会插手?”
袁氶刚和袁木孚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哈哈”一笑,袁木孚继续说:“宗老爷子从东北回来后,在夜当卜算了一卦,已经可以确定,在东北破坏你们阵法,给你伪仙劫制造麻烦,就是阖麟,这就是证据。”
“老爷子卜算的时候,葛西安也在场,他无话可说。”
我疑惑道:“葛西安也有进入咱们荣吉夜当的资格?”
袁氶刚点头说:“他是咱们的特许会员,x小组每一任的总组长,都有这个特许。”
我“哦”了一声。
此时李成二指了指柜台上的镜子说:“你们说了半天阖麟的事儿,可和这镜子有什么关系啊?”
袁木孚道:“这镜子就是和阖麟有关系的,在省城南面的邢襄城中,有一个叫闷柳巷子的地方,那边有一个只有晚上才开的小吃店,这个镜子是那个店老板的。”
说话的时候,袁木孚用手轻轻摸了摸镜子右下角的荷花彩绘,那镜子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穿着旗袍,留着短发,充满了民国气息的美艳女子。
我们一众人不由“啊”的惊呼一声,袁木孚松开手的时候,那镜子里面的人便消失不见了。
李成二疑惑道:“这镜子却没有半点的阴戾之气,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刚才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儿?”
袁木孚把镜子拿起来递给我。
我也是接住摸了一下镜子边上的铜框。
很普通的框,并没有任何的不一样,除了年代稍微久远了一点。
至于镜子的玻璃也是如此,都很平常。
那彩绘,已经有些掉色,也无不妥。
我放到鼻子旁边嗅了嗅,也没有嗅出什么不一样的气息来。
所以我就摇了摇头说:“看不出什么来。”
袁木孚继续说:“这镜子里面住着一个脏东西,它的特性之一便是隐匿,就连天师水准的人,也基本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我好奇问:“镜子是怎么到了咱们夜当来的,是那老板典当来的吗?”
袁木孚摇头说:“并不是,是我们在邢襄城中的一个同僚从阖麟的手中抢来的。”
“阖麟除了拍卖行,还有许多走街串巷收东西捡漏的人,被我们同僚抢的,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当然我这里说的抢,并不是抢劫,而是出高价抢了先。”
“而且我们的那个同僚还给我们传递来一个消息,闷柳巷子口上的那家夜宵店,有问题,让我们去调查下。”
“他本人的话,经济实力虽然可以,可修行的本事就差了很多,查不出什么来。”
我看一眼袁氶刚问:“袁叔叔准备让谁去?”
袁氶刚想了一会儿说:“本来我是打算安排总部的一个天师过去的,可我忽然觉得你比较适合这个任务。”
我对这镜子也是很感兴趣,便也是答应了下来,而且这件事儿多多少少和阖麟也擦着点边儿,说不定我还能有意外的发现。
同时我也感觉到,其实袁氶刚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儿给别人处理,而是本来就准备留给我的。
只有其中的原委,或许等我到了邢襄城就知道了。
我接下了这个任务,镜子也就给了我,我没有直接装起来,而是取了一张蓍草纸,将其包起来后才放进了背包里。
见袁氶刚和袁木孚在这边,我也就没有打算继续在夜当待着,便和同伴们离开了。
回到别墅这边,兰晓月还给我们准备一些吃的。
她知道我们今天回来,是因为路上李成二已经给她打了电话。
吃过东西,我们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这一觉醒来就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吃了午饭,便又出发去了邢襄城。
省城到邢襄城只要一个多小时的高速路程,来到这边后,我们便直接导航去了闷柳巷子。
闷柳巷子在一条很长的水渠的旁边,水渠的沿岸全部都是低矮的老旧建筑,巷子口上还有一棵三人环抱粗细大柳树,时间已经来到了二月半,沿岸的柳树也都绿了起来,已经没有了在东北的那般寒冷了。
水渠旁边还有一些花池子,不少不知名的花,也都开了起来。
今年的春天好像来的更早了一些。
来到巷子的门口的时候,我们也是看到了那夜宵店,不过小店的卷帘门是关着的,旁边挂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了营业的时间:晚上十点到次日凌晨的四点。
所以我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我就道了一句:“我们晚上再来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我们并没有立刻离开,我还是向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这家店。
附近住着的人都说,店是晚上开的,街坊邻居都很少去,因为店主有点凶,有时候还会把客人往外赶,有人干脆说那店主是一个神经病。
总之,那店主的人缘很不好。
至于那店里的情况,我们并没有问出什么来。
在附近打听消息的时候,我也是多留意了一下门口的这棵大柳树,这柳树少说也得有上百年了,而且已经有了一些的灵性,我们这些有修行的人靠近它的时候,它周围的气就会变得十分的温和,清凉。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一种无形的意识在暗中给我们打招呼似的。
在这边打听了一会儿,我们就去附近稍微宽阔一点的街道上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这次蒋苏亚并没有跟着我们过来,毕竟她离开省城很长一段时间了,公司里面积攒了不少的事儿,她需要处理一下。
所以这次行动,只有我和御四家。
我们安排了酒店之后,便和袁氶刚口中那位邢襄城的同僚取得了联系,这个人叫王双喜,在城里开了几家连锁的火锅店,而且还有一个荣吉的古玩店,山里还有几个沙场、石料厂,还承包工程什么的。
总之他涉猎很广。
王双喜这个人个头不高,大肚腩,光头,开着一辆并不是很贵的途昂。
他来酒店见我们的时候,我给他开门的时候,他已经气喘吁吁了。
打了招呼,我问他怎么喘的这么厉害,王双喜就说:“这里没有电梯,我是爬楼梯上来的。”
我笑道:“三层而已。”
王双喜苦笑道:“我已经多少年没有锻炼过了。”
我打量了一下他道:“看的出来。”
他原本是开过气脉的人,可因为废弃了修行,他的很多气脉已经又阻塞了起来,他这会儿的体质,估计还不如一般人。
所以我在打量了他一会儿,不由摇了摇头。
王双喜也是擦了擦汗说:“让宗大朝奉见笑了。”
我叹了口气说:“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已经不适合做邢襄城的负责人了。”
王双喜非但没有不开心,反而暗带庆幸说:“的确,我这个人一心就往钱眼儿里面钻,加上我的资质很差,修行这种事儿,我真的做不来,如果宗大朝奉有合适的人选,我愿意立刻把位置给让出来。”
“当然,就算我人离开了荣吉,我心也是在荣吉的,以后荣吉需要我什么,我还是会义不容辞!”
我摆摆手说:“这事儿后面再说,关于闷柳巷子,你有什么资料给我没。”
王双喜有些不好意思说:“不好意思,我没有查到什么,不过这些天就算是抢着买走了那面铜镜,阖麟的人,还是三番五次地往巷子门口的夜宵店里钻。”
“我也借口去了几次,不过您也知道,我的修为基本废了,也查不出什么来。”
看来,那夜宵店里,还有阖麟的人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