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们一行人便返回了荣吉本部,我一进自己办公的小院,袁氶刚就赶了过来。
一见面,他对我说道:“刚才有事儿,没能去村口接你。”
我则是摆摆手道:“袁叔叔,你跟我还客气上了,我这次回来,怎么感觉本部村的人少了不少啊?”
袁氶刚说:“有一半的人都被我安排出去执行大概半个月的特别任务,范围的话,就在昆仑废墟的外围,我必须将那边的情况了解的再透彻一些,确保那边没有任何的问题。”
看来除了张昭、谢冕带去的人,袁叔叔还安排了几支队伍过去,只不过他们应该是去了别的补给站。
想着这些我又问:“对了袁叔叔,还有一件事儿,最近江湖上有没有关于我从昆仑废墟铩羽而归的消息啊,x小组和天机盟有没有趁机坏我名声啊。”
袁氶刚就说:“这次的事儿他们不敢拿来做文章,毕竟深究下去,万一唤醒祸根的事儿被捅破了,对x小组,对天机盟都是极其不利的。”
“他们也不敢拿这件事儿来陷害你,毕竟谁手里的筹码都不多,搞不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点头说:“x小组,天机盟,以及手握长眠棺的客家,这次倒是高度统一啊,他们同时对昆仑废墟的事儿,缄口不言啊。”
说话的时候,我也是把袁氶刚请进了我办公的屋子之中。
进门之后,我开了灯,这屋子里还有淡淡的檀香味道,房间里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袁氶刚就说:“这里最近一直都是兰晓月亲自打扫,不得不说,自从她掌管了我们荣吉本部村的后勤,村子里的所有事情都变得井井有条了起来。”
我说:“以前也很有条理,晓月姐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简单说了几句村子里面的事儿,袁氶刚又说:“你桌子上有很多的文件,我都做了批注,你看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笑着说:“不用看了,没啥问题。”
说罢,我就一边翻着文件,一边找签字的地方。
袁氶刚又在旁边说:“虽然昆仑废墟的事儿没有传出去,可另一件事儿却在江湖上流传甚广,现在可说是,已经成了咱们华夏江湖关注的焦点。”
我问:“焦点?你说的我要去东海客家岛的事儿吧。”
袁氶刚点头说:“你小子果然还是聪明的。”
我说:“三年前,我爷爷把长眠棺输给了徐坤,我匆忙上位,这在当时的江湖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吧,只不过我当时初入江湖,并没有感觉到当时江湖的一些躁动,我当时就是江湖的小白,甚至是废物,没少被人白眼。”
袁氶刚笑着说:“是啊,当时我真怕你扛不过那些流言蜚语,没想到你小子的脸皮这么厚,竟然就给抗下来了。”
我没说话。
袁氶刚继续说:“这个江湖,甚至是这个世界,都存在一个普遍的规律。”
我问是什么。
袁氶刚就道:“弱者有罪!”
我“啊”了一声,表情微微怔住。
袁氶刚继续道:“你不用这么惊讶,这个世界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当弱者站在聚光灯下成为焦点的时候,你的弱,你的缺点就会被无限的放大,你的优点将会被你的弱点所掩埋,在聚光灯下,你就是废物,就是垃圾,甚至是罪人!”
我说:“这样的世界是扭曲的,每个人都有成为生活主角的机会,如果弱者有罪,那这普天之下皆为罪人,包括我,也包括你,袁叔叔。”
袁氶刚“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我继续说:“这样的世界观是病态的。”
袁氶刚这才点头说:“是啊,这样的世界观是病态的,可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是有些人根本不知道,在这方面,我们江湖人做的要比官家的人差的多,官家的人,对待万事万物都是一视同仁,不分强弱的。”
我点头。
说话的时候,我也是把桌子上十几份比较重要的文件签了字,然后推到了袁氶刚的面前。
他把所有的文件摞在一起,然后拍了拍最上面的一份问我:“如今,你成为了当世三甲,决定重新赢回长眠棺,从一个被人诟病的大朝奉,成了赢回荣吉脸面的人,这江湖上关注度高也是正常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我说:“明天吧,我不准备在村子里多待。”
袁氶刚点了点头说:“行吧,我先把这些重要的文件分发下去给大家执行,其他的文件,你慢慢看。”
我点头。
袁氶刚前脚刚搬着文件离开,东方韵娣和狐小莲就进来了,我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些不重要的文件说:“你们拿去处理下吧。”
两个人点头,然后搬着文件离开了。
我的话,则是起身出了门。
来到本部之后,同伴们也都各自回了住处。
我没有去同伴们的住处,而是奔着大槐树的方向去了。
路上,我也是碰到了后顾,他紧走了几步追上我,然后问我:“我听说,你偷偷去了昆仑废墟。”
我看着后顾说:“我光明正大去的。”
后顾摆摆手继续说:“你下次再去的时候,记得叫上我,别的不敢说,在昆仑废墟,我肯定能够帮上你的大忙。”
我停下来,转身看了看后顾问道:“别的祸根胎都巴不得逃离昆仑废墟,你倒好,怎么一个劲儿地想要往回跑啊?”
后顾耸肩,也不回答。
我则是指了指和我所行相悖的方向说:“好了,别跟着我,离我远点,我现在没有心思和你谈论昆仑废墟的任何事情,除非你告诉你去昆仑废墟的用意。”
后顾愣了一下,也就没有跟上来。
不一会儿我就来到了大槐树的前面,一路上我也遇到了村子里的荣吉同事,他们一个个对着我尊敬打招呼。
我自然也是微笑行礼,而当我站到大槐树下的时候,这里原本几个在打坐的同事,也是起身行礼之后离开了,他们大概是知道,我有正事儿要和大槐树谈吧。
我在大槐树的前面站了一会儿,一股暖暖的气息便淌入了我的身体里。
不一会儿,我就在意识里听到大槐树的声音:“怎么了宗大朝奉,有什么疑惑之处吗?”
我在意识里便把昆仑废墟的种种事宜全部告诉了大槐树,同时问道:“槐公,我心里很是不安,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毕竟我被冠以强者之名,也才一年左右的时间。”
大槐树“嗯”了一声说:“这种感觉,我兴许能够体会,你也不用太过苛责自己,跟着你的本心而行,做好你自己就行,你强也好,弱也罢,记住你心所向,那你成功失败,便不再重要了。”
我则是摇头说:“可失败了,这天下就完了。”
大槐树说:“这就要看老天的安排了。”
老天?
我犹豫了一会儿就说:“天命真的存在吗?”
大槐树又说:“你是相师,你觉得天命存在吗?或者说,你觉得天命是什么?”
我继续犹豫,然后慢慢开口道:“儒家而言,天命就是天道之意志,天道之下,万物苍生皆有自己的命格,恪守本分,独守命理。”
“道家而言,天命便是自然法则,人的命理也是在自然法则之中,可遵之,可抗之,亦可争之,顺应自然,万法自然,天命逆人,则人定胜天。”
“佛家天命,佛所说,一切皆有定数。”
大槐树问我:“那你觉得呢?”
我想了想就说:“天命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