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东方韵娣：“这些消息，你是什么时候查到的？”
    东方韵娣就说：“就在昨天，我把咱们所有竞争者的资料全部调查了一下，然后又催促欧洲那边查了一下乔恩，本来没觉得会有收获，可他们却是在欧洲一个地下江湖的拳场碰到了一个打黑拳的老头！”
    “那老头据说在乔恩身边当过差，后来不知道为何离开了骑士协会。”
    “他目前靠着打黑拳为生，从无败绩，是地下黑拳一个名气相当了得的老头，大家都叫他——卡。”
    “至于他的全名没人知道。”
    “我们的人在地下拳场碰到了他，无意中还和他成了朋友，就在昨天，他和我们的人说了一件事儿，就是乔恩让他偷偷给老会长下药，还有老会长的龙，用了什么什么阵法什么的。”
    “再后来，老会长和龙，就没有了音讯。”
    “从那之后，乔恩找过卡，说是要给卡安排高位，可卡有些害怕，不敢接受乔恩的恩惠，就主动离开了骑士协会，开始在地下拳场，打黑拳。”
    “那个卡，我们的人正在调查，应该很快就能确定他的生平了。”
    我点了点头说：“这骑士协会的内部也变得复杂起来了啊。”
    “不过我总觉得，这个乔恩不会那么不堪，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
    东方韵娣耸了耸肩说：“你的直觉向来很准，我说这些，也只是在提醒你，要你正视乔恩，他毕竟是欧洲骑士协会的实际掌控者。”
    “欧洲教廷虽强，可老教皇死后，教廷的秩序必定会崩塌，那个小教皇戈金斯靠不住，如果你想要用戈金斯掌控欧洲江湖，这一计划恐怕会以失败收场。”
    “想要控制欧洲江湖，还是要从骑士协会和巫师协会入手。”
    我道：“我的确想着在欧洲江湖有所建树，可要控制欧洲江湖，还不在我的计划之中，至于戈金斯，也只是我牵扯欧洲江湖的一个手段而已，掌控欧洲江湖，我没有那份心，也没有那精力。”
    东方韵娣点头说：“懂了。”
    说话的时候，我们两个已经慢悠悠地走出了教堂。
    此时东方韵娣又说了一句：“年底的时候，老教皇要出访我们华夏，还要把教皇的位置在我们华夏传给戈金斯，我觉得是老教皇在给骑士协会，以及巫师协会信号，告诉他们，欧洲江湖属于它们了。”
    “他让戈金斯在华夏继任欧洲江湖教廷教皇的职位，一来是为了保护戈金斯的安全，二来也是把吸血鬼之门的钥匙留在我们荣吉，交给我们荣吉保管，毕竟那里面关押着整个欧洲的黑暗过往。”
    “老教皇不放心吸血鬼之门的钥匙被骑士协会和巫师协会的人掌管。”
    “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宗老板，你真的要接吗？”
    我说：“接肯定是要接的，如果欧洲江湖乱了，重回了黑暗时代，那西方的诸神，诸多的恶魔来了人间，他们肯定会染指我们东方江湖，到时候我们华夏的江湖秩序也会崩塌，说不定到时候真仙临世，这人仙两界之间的屏障也会被西方的那些家伙给毁掉。”
    “这世界的江湖，看似是独立的，可实际上都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哪一块都不能出事儿。”
    东方韵娣点头说：“我懂了，牵扯欧洲，不控制欧洲，最大程度降低我们荣吉的负担，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吧，宗老板。”
    我说：“是！”
    东方韵娣再次点头说：“这是一条上上之路。”
    又说了一会儿，我们就返回了住处。
    狐小莲这个时候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吃饭的时候，我也是把教堂那边发生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听到乔恩离开，众人都显得有些吃惊。
    狐小莲更是开口说：“前些日子，我们也和他碰过面，他可是相当的强硬，可是没有半点的退让啊。”
    我说：“兴许是他见识到我的实力，感觉到自己没什么机会了吧。”
    狐小莲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说：“的确，宗老板，你现在的实力，我都有些看不透了，别人修行的心气神都是向上而行，你这边倒好，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压着自己的心气神，让自己的修为不要提升啊！”
    “甚至还主动让自己的心气往下降。”
    我疑惑了一下说：“有吗，错觉吧！”
    狐小莲郑重道：“不会是错觉，我能确定。”
    我没有吭声。
    狐小莲忽然问我：“宗老板，你再进一步，这人间当真容不下你了？”
    我说：“有那个趋势，不过我不敢去试探，只能压制着自己的修行，让自己进步没有那么快，或者不进步，必要的时候，甚至是退上一小步。”
    听到我这么说，张承志那边就叹了口气说：“这是人说的话吗，你让这普天之下大部分的修士，颜面何存啊！”
    过了一会儿，东方韵娣才问我：“对了，你从教堂那边拿回来的东西是啥啊，你是怎么知道那忏悔小屋下面藏着东西的，而且我看你过去的时候，也没有绕什么路，你就是那么径直走过去的。”
    我说：“这要多亏了我的天目。”
    至于无乡愁，我暂时没说什么。
    说话的时候，我也是把那盒子取出。
    这盒子一看就是我们华夏的东西，龙纹雕饰，还有不少的符文、符花。
    盒子并没有锁着，我轻轻一翻就打开了。
    里面放着几页黄纸。
    那些黄纸风化的严重，用手一碰就会直接碎掉似的。
    我微微运气，将自己的气息护住那些纸，然后才开始看那些纸上的字。
    这是《道德经》。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看着上面的道德经原文，我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洛承诗也是探头看了看说：“这篇《道德经》，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银屏那边也是沉思说：“是有些不一样。”
    张承志也是点头附和。
    东方韵娣虽然修行上境界不够，可通过我们的表情也是观察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就说：“你们说的，肯定不是这《道德经》的内容，这里面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吗？”
    洛承诗就说：“这次华夏气运的节点开启，大概就和这部《道德经》相关吧。”
    “这东西带着十分浑厚的气运之力，这玩意儿怕不是人间的东西。”
    没人说话，大家都在思考洛承诗的话。
    我则是在意识里问无乡愁：“这东西就是你想要的东西了吧，你要的肯定不是这上面的实物，而是这《道德经》上的气运，准确的说，是仙运，而且是混杂在普通气运中，和寻常气运无二的，特殊仙运，对此来历，你可知晓一二。”
    无乡愁在意识里沉思一会儿说：“自从昆仑废墟诞生以来，真仙界的九大天仙变换了几次，如果我没记错，其中就有一个叫杨无量的天仙，他也是如今真仙界三大派系中，中立派的创始者。”
    “不过当时的中立派，并不像现在这样，他们是真的中立，他们不帮灭世者，不帮天机盟，不谋求人间轮回，只是安稳立身，谋求悟道的最高境界。”
    “这杨无量陨落的时候，据说是把自己一身的天仙气运化为普通的凡尘气运藏在他读了数千年《道德经》之中，然后将其通过一场仙迹送到了人间，说是还道与人间。”
    “至于杨无量本人，则是靠着还道人间的大功得，入了轮回道。”
    “这也是真仙界，唯一一个被轮回道主动接收的仙人。”
    “也是人间大道排斥真仙之后的唯一一个。”
    “之后，也有仙人学着杨无量还道人间，可结局却不怎么好，人间不接受那些还来之道，还将仙人魂魄给打散了。”
    “所以这还道换轮回的方式，也就没人再尝试了。”
    “如果我所感知没有错的话，这里的《道德经》，应该就是杨无量还道人间的那部充满了天仙气运的至上之书，这里面肯定藏了杨无量还道人间换取轮回之路成功之谜。”
    我在意识里再对无乡愁说：“你想要这里面的天仙气运，还是里面的轮回之迷？”
    无乡愁就说：“如果说实话，我肯定都想要，可如果大人让我二选一的话，我选轮回，毕竟我做过天仙，那天仙气运，我不羡慕他人的。”
    我在意识里说了一句：“好。”
    说罢，我便不再和无乡愁对话，而是看了看一旁的众人说：“这部《道德经》是仙人还道人间的信物，我们这些人能见到它，哪怕是看上几眼，好处都很多。”
    “可我观大家的器量，也就是这么几眼的事儿，再多看下，对你们的心境影响不好。”
    说罢，我直接“啪”的一声就把盒子给盖上了。
    众人这才从癔症中精神了过来。
    很显然，这里面蕴含的大道，已经让他们痴迷了。
    再看下去，他们悟到的就不是道，而是心魔了。
    我又道：“我先收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