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范晔离去的身影,阮佃夫双眼微眯,他心中不断盘算着这件事情能带给自己的利益,许久之后他唤来管家道:“那王道隆现在身在何处?”
管家连忙说道:“自从回到府里后便没有再出来过。”
阮佃夫点了点头道:“去套马车,我要去面见王爷。”
自从王道隆备受刘彧青睐以来,阮佃夫便在他的府宅附近安插了不少人手监视,就是要时时刻刻知道他的动向。
马车的速度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王府,刘彧听说阮佃夫去而又返不由得皱眉问道:“他有什么事情?”
亲卫恭敬的说道:“启禀王爷,阮大人说有些事情想和王爷商议,希望王爷能见他一面。”
“唤他进来吧。”刘彧虽然不知道阮佃夫找他有什么事情,但还是开口说道。
“拜见王爷。”阮佃夫一进来便恭敬的行礼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刘彧瞥了一眼阮佃夫道。
“启禀王爷,臣是特地为项将军的事情而来,臣仔细想过了,我们给项将军的东西不能这么少。”阮佃夫站起身来坚定的说道,倒是有了些不卑不亢的样子。
“哦?是不是项开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他说话。”刘彧抬眼看了眼阮佃夫,话语之间多了些冷冽。
眼见刘彧有些生气了,阮佃夫连连摆手道:“王爷明鉴,臣绝对没有收礼,臣对王爷的心意天地可鉴,这些都是臣的真心话。”
刘彧看着阮佃夫赌咒发誓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但他耐着性子说道:“说来听听。”
“臣觉得王爷对项开有些严苛,怕是项开会有些别的心思呀。”阮佃夫小心翼翼的说道。
“本王不是升他官了吗,从八品到七品,你知道这一品的差距可以让那些寒门子弟奋斗多久吗?”刘彧冷冷的说道。
“确实没错,项开也很感激王爷,只是项将军毕竟是个粗人,此人只知道武将官职,不知道文官,所以才对王爷这个七品诸府参军有所怀疑。”阮佃夫慢慢说道,一边说一边搜肠刮肚思考怎么说服刘彧。
“既然如此,那就改为从七品的宁远将军吧,正七品他就不要想了,至于七品以上本王还要去跟朝廷报备就算了。”刘彧不耐烦的说道。
“王爷,其实若是项将军此战得胜,王爷不知道怎么赏赐的话,可以封他为六品将军,然后一定要向朝廷通禀,这样朝廷自然视项开为眼中钉,他也只能一直仰仗王爷了。”阮佃夫笑着说道。
“你说的有些道理,本王准了,那项开还有什么条件一次性说出来吧。”刘彧懒洋洋的说道。
“项开想要一支三千人的队伍…”
还没等阮佃夫说完,刘彧便粗暴的打断道:“一千五百人,可以让他挑选城防营和巡捕营的人马,其中骑兵三百,步兵一千两百,剩下的人马全由项开自己负责,还想要三千人开什么玩笑。”
“是是是,这项开确实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只不过这项开希望打完仗后能将剩余兵马带回狮子山,不知道王爷这边意下如何?”
“上次张永和刘勔带了七千人马结果大败,我还损失了一千多人,就算项开胜了也是损失惨重,还能剩下多少人,准了。”刘彧开口道。
“多谢王爷,王爷真是宽宏大量。”阮佃夫很合时宜的送上马屁。
“好了好了,快点一次性说完,本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刘彧不耐烦的说道。
“项开想要一部分武器辎重,尤其是弓弩之类的。”阮佃夫连忙道。
“准了,你让项开去找张永拿,还有你告诉项开此战只许胜不许败,若是败了让他从哪来回哪去。”刘彧挥了挥手说道。
“是是是,那臣就先下去告诉项将军了。”阮佃夫连忙说道。
“等一下,你说现如今项开麾下兵强马壮,若是有一天他举兵反我投靠朝廷了怎么办。”就在阮佃夫即将想离开时,刘彧却叫住了他问道。
阮佃夫听到这话也陷入了沉思,不久后他开口道:“可以在项开军中设立一监军,此监军有临战指挥之权,地位只在项开之下,时时刻刻监督项开,将他的情报告诉王爷。”
“想法很是不错,你可有人选?”
“王道隆大人文韬武略,又对王爷忠心耿耿,此人可为监军。”
听完阮佃夫的话后,刘彧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而是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阮佃夫恭敬的行了一礼后便下去了,他坐在马车里吩咐管家道:“去驿站。”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一个仿画的百骏图,竟然能够让阮佃夫如此用心用力帮忙。”项开大笑着说道。
这幅百骏图自然不是郎世宁的真迹,不说这幅画是郎世宁要献给努尔哈赤的宫廷画卷,就说这清国距离南朝宋国相距十万八千里,项开怎么可能会从那些商贾手里得到这幅画。
“主公投其所好,用这小小的假百骏图换来这三个条件,哪怕湘东王只答应其中一个都是赚的。”范晔笑着说道。
“启禀主公,门外有一文士拜访,此人自称是湘东王主衣阮佃夫,有要事跟主公禀报。”董芳走进来说道。
“看来我们这位阮大人回来了,速速有请,备茶设宴。”项开笑眯眯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阮佃夫人还没出现,他的笑声倒是先传进了项开的耳朵里。
“阮大人如此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在下。”项开也笑着说道。
“恭喜项将军了,如今你已是七品宁远将军了,而且王爷跟我承诺若你此次得胜归来,王爷亲自向朝廷举荐你为六品武官。”阮佃夫拱手笑道。
“多谢阮大人,也替我谢谢王爷,阮大人在其中周旋已久劳苦功高,项开拜谢。”
“哪里的话,除此之外王爷会给项将军一千五百士兵以及对应的武器辎重,明日就可去城防营和巡捕营调集人手了。”阮佃夫笑眯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