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元嗣还在那边说道:“陛下,能够全歼颜师伯将军的三万兵马,这足以说明敌军战斗力之强,若是兵马太少,我怕会有意外发生啊。”
“湘东的兵马原本就不多,我就不相信颜师伯没有给敌军一点损伤,依我看给董将军一万兵马足矣,剩余兵马要用来拱卫京城。”作为刘义恭的好友,戴法兴也站出来说道。
“戴大人,我还记得你当初率领兵马驰援祝家庄,结果把姜产之将军都害死了,一个士卒都没带回来,这种打仗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眼见戴法兴出头,董元嗣直接不紧不慢的反驳道。
“你!”眼见董元嗣居然当着朝上文武百官的面当众揭伤疤,戴法兴双眼一瞪道。
眼见几人吵的不可开交,刘骏咳嗽了一声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陛下,臣觉得非三万兵马不可,毕竟刘相和戴大人可不是武将,不懂带兵之道。”董元嗣冷哼一声道。
“陛下,微臣认为三万兵马属实太多,京城防务也很重要,现在京城算上五城兵马司、京兆府衙衙役、御林军也不过三万五千人,一下子抽调走三万人,一旦京城发生什么大事,后果不堪设想。”刘义恭冷声道。
刘骏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道:“诸位爱卿就不要再吵了,既然两位说的都有道理,那就让董将军率军两万,把京城的御林军全都带走吧。”
董元嗣点了点头道:“多谢陛下,臣定不负陛下所愿,攻克凌波城,将湘东王贼子的头颅拿回来。”
实际上董元嗣也不认为自己能带走三万大军,不过能将京城内最精锐的五千御林军带走,董元嗣也心满意足了。
“左相。”刘骏似乎有些疲劳了。
“微臣在。”刘义恭连忙站出来说道。
“关于檀将军和戴大人举荐的那几个人,左相直接把他们调拨到御林军吧,到时候随御林军出发。”刘骏说道。
“臣遵旨。”刘义恭回答道。
或许刘骏应该庆幸,幸好刘义恭及时出面劝阻刘骏将京城几乎全部兵力交给董元嗣,如果刘义恭没有这么做,那南朝宋国恐怕会更早的覆灭,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将军,我们这一路走来至少损失了五分之一的士卒了,现在距离京城至少还有一半的路程,而且下面的路更险峻,要不然算了吧。”距离京城二百里的南域山中,人迹罕见的南域山鬼见愁居然有一支大军在此处驻扎,此时一个副将打扮的人正对着另一边端坐的武将劝道。
那武将坐在那边不苟言笑,而他身后的战旗勾勒着白虎的图案,正是失踪已久的安东军。
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张永看着身旁的副将道:“张辩,安东军的士卒都死绝了吗?”
张辩一脸茫然,随后摇了摇头道:“没有,但这一路走来有摔死的,有被猛兽袭杀的,还有半路逃走的,甚至还有人受伤后被活活疼死,至少也损失了两三千人了。”
“既然大军没有全部损失,此地距离京城只剩下最后二百里,为什么不继续走?”张永淡淡的说道。
“大哥,安东军的兄弟们都跟我们朝夕相处,且不说我们能不能攻下京城,就算是攻下了京城又怎么样,我们难道不会狡兔死,良狗烹吗?依我看不如拉着兄弟们落草为寇,就像那项开一样。”张辩咬咬牙说道。
“此话不必再说,叫兄弟们暂且休息一夜,对了申坦和申括走到哪了?”张永摆了摆手说道。
申坦和申括两兄弟带着伤兵走在最后面,因为地势险峻的缘故他们走的不快,同时又因为安东军属于突袭,绝对不能被人发现,所以也没办法将伤兵送走去治伤,只能在最后慢慢走。
“距我们还有四十里,伤兵最起码有数百人,这速度已经是极限了。”张辩回答道。
“让申坦和申括挑选伤情较轻的人速度赶归来,剩下的人每人留下三天口粮后让他们慢慢走。”张永皱着眉头说道。
“大哥,如果这样做,等于是抛弃这些人。”张辩皱着眉头说道。
“他们的速度太慢了,再这样磨蹭下去,这二百里路程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就让他们慢慢走吧,这样也是保护他们。”张永闭上眼睛说道。
“大哥,要不然多给他们留些口粮吧,让他们就地休息,等我们攻下京城后再把他们接回来。”另一个青年说道,他是张永的另外一个弟弟张岱。
“我们的粮草也不多了,能给他们留下三天的口粮也已经不少了,就这样吧张岱你辛苦一趟,立刻去申坦那边把他们召集回来。”张永站起身来说道。
南域山山高林密,辎重本来就很难运输,要不是南域山里有不少野味,再加上张永勒令麾下士卒节省粮草,恐怕这支安东军早就饿殍满地了。
张岱眼见没办法说服张永,只好叹了口气,骑上马后去寻找申坦和申括了。
张永径直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张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将功成万古骨,如果想要夺得功劳封侯拜相,仁慈之心要不得。”
张辩看着面前的大哥,从前的他爱兵如子,整个安东军都十分尊崇他,可以说他就是安东军的军魂,曾经有一次张永因病休养,结果湘东王一连派了几员武将都指挥不动这支安东军。
结果到了现在,自从张永跟湘东王制定了这个奇袭京城的计划后,张永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不顾一切代价朝着京城行进,在如此险峻的地方依旧保持每日三十里的速度。
不过这样一来,每日折损的士卒从十几人到了几十人,后来到了鬼见愁这种地方,几乎每日都是上百人的死伤,而安东军的士气现在还没涣散,倒也有安东军是精锐大军的原因。
而项开此时正走在凌波城府衙的路上,他此行的目标正是之前被擒的虎贲军副将岳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