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竺超民又皱起了眉头道:“不对,王镇恶大将军派援军也不会派这么些人前来,城下也不过才七八百人而已,据本将所知,王大将军最少派遣了一万人啊。”
在他身旁的校尉皱着眉头说道:“您的意思是,他们不是王大将军派来的援军,而是南平的敌军?”
“不排除这个可能。”竺超民点点头说道。
韩存保看着城头人来人往,但却没有一丝想要打开城门的意思,他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贺将军,这边城大军是什么意思,怎么还不打开城门,咱们就这几百人,万一被敌军发现了可怎么办。”
贺拔岳叹了口气,他缓缓说道:“想必是因为我们兵力太少,他们误以为我们是南平派来的,毕竟一开始王大将军可是派了一万人,而我们现在只有七八百人,他们自然是小心谨慎。”
此时城头上,曹景宗缓缓走来,当他看到竺超民后马上询问道:“援军在哪里?”
竺超民连忙说道:“启禀曹将军,城下确实有自称援军的兵马,但是人数只有七八百人,所以末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让曹将军你来决断。”
曹景宗皱了皱眉,随后探头往下看去,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在贺拔岳和韩存保的周边都有火把,所以曹景宗轻易便看到了两人的面容。
“是贺拔岳?快快马上打开城门迎接他们进来。”曹景宗大笑着说道。
曹景宗并不认识韩存保,当年韩存保入项开麾下后就在一城镇守,而曹景宗又是后来才跟着陈庆之入楚国,而贺拔岳就不同了,他参加了项开的科举,而在科举结束不久后,陈庆之也带着曹景宗等人到了凌波城,所以二人实际上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当时二人也算是一见如故,毕竟一人乃是南朝梁国的大将军,一人也在历史上闯下赫赫威名,成为关陇集团第一代首领,趣味相投之下自然视为知己。
贺拔岳看到曹景宗后他也松了口气,曹景宗既然还活着,那就说明边城还牢牢的掌握在楚国手中。
很快城门便打开了,当贺拔岳率军进入后,曹景宗和竺超民已经在城门处等待他们了。
旧友相逢,贺拔岳大笑着下马就要去拥抱曹景宗,但是当他看到一瘸一拐的曹景宗后,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随后他开口道:“子震,你的腿怎么了?”
曹景宗摆了摆手道:“无碍无碍,也就是跟南平国王爷高从嗣一起从城头上翻落下来,不过还是我的运气好,现在还活着,他已经去西方极乐世界了。”
听到这话,贺拔岳讶异的说道:“你杀了高从嗣,据我所知此人身份不低,而且极其受南平皇帝宠爱,如此看来此战当为大胜啊。”
曹景宗苦笑的说道:“此战是我败了,是本将太疏忽大意了,没有及时让周围援军过来,要不然邢怀明也不会阵亡,一万大军也不会只剩这七八百人。”
随后,曹景宗将南平分两路兵马进攻边城,到为什么占据了边城后又退军的来龙去脉跟贺拔岳好好讲了一遍,这也让贺拔岳唏嘘不已。
“唉想不到居然出了这么多变故,怪不得陛下要我等立刻进军边城,甚至连驻扎在回心城的南宫将军也被惊动了,据说他也率兵赶来了。”贺拔岳叹了口气道。
这事实际上还真不能怪曹景宗,如果南平真的派了两万人,曹景宗绝对有把握挡住南平的攻势。
而且他的初衷也是好的,如果在没有任何援军的帮助下守住了边城,那么楚国的战力一览无遗,谁都不会小看这个新生的二流国家,而曹景宗也会借此这个功劳正式独领一军。
“不说这个了,无论如何本将还是守住了边城,对了后面的援军呢?”曹景宗还是很豁达的,木已成舟,他也不再去多想。
贺拔岳说道:“我和韩存保率领亲卫抄山路先行,这才在今日夜间赶到,王焕老将军带着剩下的兵马走官道,大概要明天夜晚或者后天上午才能到。”
“拔岳,你连夜赶路,刚刚到边城便先休息一夜,此地暂时由我来驻守吧。”曹景宗笑着说道。
贺拔岳笑着打量了一眼全身上下烟熏火燎的曹景宗道:“我看你比我这个连夜赶路的人还累,还是你带着麾下士卒休息吧,赶路终究没有以命相搏累。”
曹景宗笑了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说实话我和我麾下的兵马都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那此地就交给你了,只要守好咱们的宝贝,南平大军甚至都不敢靠近。
刚好两人已经到了城头,曹景宗一边说一边指向城头上的一处旗杆,上面绑着的正是高从嗣。
贺拔岳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派韩存保将军亲自坐镇,力保此人不失。”
“启禀将军,斥候来报,就在一刻钟前,有一支数百人的队伍到达边城,怀疑是楚国派来的援军。”此时虽然夜已经深了,但南平国诸位大将却丝毫没有睡意,还在讨论究竟怎么救出高从嗣。
“区区数百人而已,下次这种事情要是再来打扰我等,立刻推出帐外斩首。”倪知进不耐烦的说道。
在这场战事里,最苦恼的毫无疑问就是倪知进了,本来已经攻进边城了,他已经可以成为南平的驸马了,结果因为高从嗣被擒,南平大军又不得不退了出来,这让他的心情十分烦闷。
倪可福瞥了倪知进一眼,随后挥了挥手让来报信的值守将领离去,随后他看向众人道:“诸位,殿下落在他们手中,甚至就绑在城头的旗杆上,如果不将殿下救出来,恐怕我们就无法染指边城,只能就此撤军。”
党仕杰皱着眉头说道:“大将军,末将愿意领精兵一支,趁着现在夜深人静偷袭,突然到城头,一定会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就可以救出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