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霍瓦斯冷着一张俏脸，好似敷了一层冰柜里的霜，“威廉姆斯队长，你若是质疑我们的专业，你可以申请第三方或者fbi鉴证中心介入……”
    fuck，凌晨被叫起来验尸，加班4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将报告赶出来了，居然被质疑。
    这个混蛋！
    威廉.沃雷尔也一脸不高兴，“汤姆，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直接说就是，我和简都已经尽力！”
    他平时跟一队合作得比较多，所以对汤姆.威廉姆斯这副欠揍的模样，已经脱敏了。
    索菲亚.盖亚见汤姆.威廉姆斯又快将事情搞砸了，忙解释道：“我们研究过比奇.沃特的监控视频，怀疑他是装病，所以他被抬上救护车之前，并没有发作心脏病……”
    威廉.沃雷尔怔道：“你的意思是救护车上有人对他动了手脚？”
    简.霍瓦斯也愣住了，虽然她对她的专业很有自信，但是听索菲亚这么说，忙拿起旁边的尸检报告，眉头紧紧蹙起。
    威廉.沃雷尔也拿起病理报告，神情严肃地扫过一行行数据。
    他很清楚汤姆.威廉姆斯的能力，既然这家伙说比奇.沃特是装病的，那么大概率是这样的。
    那么比奇.沃特就可能是死于意外，他杀的话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下毒了。
    汤姆.威廉姆斯转头看向洛克，发现他正盯着比奇.沃特的尸体看，便越过他，将目光投向玛德琳.希尔，“你们也发现了视频的漏洞？”
    玛德琳.希尔看了一眼正在研究报告的简.霍瓦斯，点了道：“洛克怀疑比奇.沃特是想装病越狱，却没有想到被营救他的人灭口了！”
    “哇欧！”
    索菲亚.盖亚不由发出惊叹，笑眯眯地说道：“两位神探的推理居然是一样！”
    汤姆.威廉姆斯的口罩动了一下，眼睛又扫了一眼洛克，扭头吩咐道：“打电话问一下迪恩他们的询问结束了没有，凶手应该就是救护车里四个人之一，要么是两名救护人员，要么是两名执勤巡警……”
    索菲亚.盖亚走出解剖室，“我更希望是两名救护人员之一……”
    简.霍瓦斯放下手里的报告，神情一片凝重，“解剖结果没有问题，比奇.沃特的心脏三尖瓣有轻微的回流，但是这并不会造成心梗……”
    威廉.沃雷尔也跟着说道：“病理报告也没有问题，并没有发现地戈辛，氯化钾，多潘立酮片，奎尼丁，利多卡因等药物的成分……”
    简.霍瓦斯又继续说道：“虽然比奇.沃特有吸毒史，但是这些只会让他的中枢神经系统受损，并不会影响心脏……”
    “……”
    关系到自己的专业性，所以两位法医都火力全开，各种专业名称一个接一个地丢出来。
    努力证明之前的检测没有问题后，简.霍瓦斯神情严肃地说道：“为了确保尸检的准确性，我决定做第二次尸检和病理监测！”
    威廉.沃雷尔立刻道：“我同意！”
    汤姆.威廉姆斯却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质疑过你们的专业性，我过来是想跟你们讨论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简.霍瓦斯眉头一挑，“排除了物理攻击和下毒，还会有什么原因呢？”
    汤姆.威廉姆斯再次看向洛克，“hey，迪克神探，若是这里躺着的是简.霍瓦斯或者玛德琳.希尔，你目不转睛，还可以理解……”
    “汤姆.威廉姆斯！！！”
    玛德琳.希尔脸色一片铁青，“要不我们再进格斗笼较量一次，这次希望你不要生病！你这个临阵脱逃的懦夫……”
    简.霍瓦斯更直接，“威廉姆斯队长，你千万不要让我在解剖台上看到你……”
    索菲亚.盖亚一进来就听到她们两个放狠话，愕然道：“what happen ？”
    她只是出去打了一个电话而已！
    洛克已经从尸体上找到答案，也难怪简.霍瓦斯他们会疏忽，比奇.沃特的两个胳膊肘内侧布满了深浅不一的针孔。
    他虽然脸色平静，但是心底却掀起了巨浪。
    居然有人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用针灸杀人！
    针灸的针比注射器的针头可小多了，隐藏在密密麻麻的针孔痕迹里，能发现才怪。
    中医针灸跟西方医学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简.霍瓦斯和威廉.沃雷尔两人脑子里早就塞满了西方病理医学知识。
    两个人怎么都想不到，在身体的某个位置扎一针，可以导致心脏骤停。
    这太玄学了！
    汤姆.威廉姆斯根本就不在意两个女人的威胁，继续说道：“你的反应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洛克看都不看汤姆.威廉姆斯一眼，对玛德琳.希尔说道：“队长，你不是说过来看看简.霍瓦斯的吗？既然她要忙，我们就不要打扰她……”
    说完他转身就朝玻璃门走去，跟索菲亚.盖亚错身而过的时候，还笑道：“索菲亚，周末见，我很期待你的泳装！”
    玛德琳.希尔惊讶地看着洛克，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冷笑地看向眼神愕然的汤姆.威廉姆斯。
    她对简.霍瓦斯笑道：“我先走了，明天我们去买泳装！”
    说完，还挑衅地看了一眼看着洛克的背影欲言又止的索菲亚.盖亚。
    等洛克和玛德琳.希尔离开解剖室后，汤姆.威廉姆斯恼羞成怒道：“damn it，这个混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索菲亚.盖亚则一边给洛克打电话一边吐槽道：“玩砸了了吧，你以为所有人都跟我们一样，能够容忍你这张臭嘴！”
    简.霍瓦斯幸灾乐祸地笑道：“没有想到洛克这么快就将洛杉矶神探踩在脚下……”
    汤姆.威廉姆斯没有在意简.霍瓦斯的挤兑，而是站在洛克刚刚的位置，盯着比奇.沃特的尸体发呆，大脑cpu狂转。
    “这家伙没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索菲亚.盖亚悻然地收起电话，对威廉.沃雷文和简.霍瓦斯说道：“要不，你们问问洛克，他刚刚到底发现了什么？e on，这是关系到警探局声誉的案子，大家应该齐心齐力，不要被汤姆的臭嘴……”
    汤姆.威廉姆斯打断她道：“迪恩那边怎么说？有没有什么发现？”
    索菲亚.盖亚一脸无奈，e on，大佬，我正在给你擦屁股啊！
    她回道：“没有任何发现，救护人员的一切行为都是按照程序，比奇.沃特发病的时候，随车巡警都没有触碰他……
    “两名巡警的警用执法记录仪里的视频也导出来了，没有任何发现，我已经让迪恩传一份到我的手机上……”
    ……
    西达赛奈医疗中心 (cedars-sinai medical center)。
    豪华病房里，特蕾莎.特纳轻抚着克莱文.特纳的头发，安抚道：“克莱文，都过去了，你要坚强起来，你已经长大了，你爸爸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她低声说道：“我答应过你，伤害你的人，我会送他下地狱。honey，我希望你尽快振作起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克莱文.特纳的神情已经平静了很多，但是很憔悴，眼睛也红红的，显然是没少哭。
    他突然冷不丁问道：“我爸爸到底是谁？”
    “你不要听你爸爸乱说，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
    特蕾莎.特纳下意识辩解道，不过见克莱文眼神中一片沉寂，似乎失去了光泽，谎言就没法继续说下去了。
    她眼中闪过一缕茫然，那个强壮勇猛的身体早就模糊不清了，已经过去十八年了，若不是这件事被揭露，她早就忘记了。
    不过重拾当年的记忆后，还是隐约记起了一些事。
    那个人一头金色的头发，很英俊，很高大魁梧。
    身材像大理石雕刻的一样，强壮勇猛，很轻松就能将她抱起，感觉像飞一样。
    呃，量也很大。
    所以她一开始才那么笃定，当时明明没有进去，都敷在脸上了。
    特蕾莎.特纳神情有些茫然，这些记忆之所以会淡去，因为这些年彼得.特纳也不差，一样的勇猛。
    每次她都沉迷其中，那让人欲仙欲死的感觉早就将那段难忘记忆冲得七零八落。
    特蕾莎.特纳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沉声道：“他是谁已经不重要了。honey，我们现在是彼此唯一的依靠，我需要你尽快振作起来，我们要守住你爸爸留下的遗产，这些以后都是你的！”
    克莱文.特纳又问道：“我被绑架就是因为dad……他的公司……”
    “克莱文！！！”
    特蕾莎.特纳脸色一沉，“你记住你爸爸始终都是你爸爸，他对你的爱是真实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尊重他！”
    克莱文.特纳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
    “克莱文.特纳!!!”
    特蕾莎.特纳满脸冰冷，“永远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件事，forever，这一切都要归咎于那个该死的cop ，他毁了我们的一切，你爸爸也是因他而死，你放心，很快就会轮到他了！”
    她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拿起旁边的爱马仕kelly包，“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砰！”
    病房瞬间陷入寂静之中，克莱文.特纳在床上狠狠地砸了一圈，眼睛一片通红，“fuck，fuck，fuck，我为什么会遭遇这些！！！”
    他的神情一片凶狠，眼睛一片通红，“杰特.李，马茜.戴维斯，我一定会让你们这两个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会在那个黄皮猴子面前fuck马茜.戴维斯这个bitch……
    不！！！
    他应该在马茜.戴维斯这个bitch面前fuck那个中国佬，他要将他受到的羞辱都让杰特.李那个混蛋也尝试一次。
    要不是他敢追求马茜.戴维斯，要不是他反抗，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要让在他哀嚎，哭泣……
    突然，克莱文.特纳脑中又想起了昨天的情景。
    那难闻的气味好似又萦绕在鼻尖，好似又被那个粗鲁强壮的身体给禁锢住了，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绝望窒息的感觉再次将他吞噬。
    please……
    no……
    克莱韦.特纳深吸一口气，很快就清醒过来了，都过去了，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个混蛋，听说监狱里可以请人……
    撕裂的地方再次传来阵阵疼痛，好像湿了，伤口流血了吗？
    克莱韦.特纳犹豫了一下，没有呼叫护士，而是自己解开裤子。
    当看到印记不是血迹后，一下愣住了，脸颊涨得通红，一股前所未有情绪涌上心头。
    随即神情茫然起来了。
    ……
    离开医院不久，特蕾莎.特纳立刻拨通了那个号码，语气恭敬地说道：“女士，我现在正在华盛顿大道上……”
    电话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一直走，世纪西路右转，驶入长滩……”
    有了第一次付款经验后，特蕾莎.特纳这次纵容镇定多了，跟着电话里的指示朝长滩驶去。
    特蕾莎.特纳昨晚已经给比奇.沃特下单了，她迫不及待想送这个混蛋下去见彼得.特纳和杰克.威廉姆斯。
    加上之前的杰克.威廉姆斯的订单，两个订单加起来需要100万，她并不清楚行情，但是她觉得很值。
    那一晚她可是亲身体验过这个杀手组织的业务能力，连着两晚都被吓醒了。
    彼特.特纳几乎跟她一样的死法，lapd束手无策。
    杰克.威廉姆斯直接人间蒸发了。
    还都是隔天生效。
    太专业，太高效了。
    她不知道杀手组织杀完人后，应该要发照片给雇主确认的。
    出于长期合作的想法，昨晚特蕾莎.特纳还将比奇.沃特被lapd抓了这条信息告诉对方。
    那位女士的反应很冷淡，只是冷冷地回道：“只要他不是在白宫或者五角大楼，我们是不会涨价的！”
    很快电话里又传来指定，“靠边停车，打开后备箱……”
    特蕾莎.特纳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驶入港区一个偏僻的公路上了，没有车流没有摄像头，像是被荒芜了。
    她深吸一口气，靠边停车，并打开后备箱。
    后备箱一打开，旁边就窜出一个越野摩托车停在车后，车手穿着骑士服，戴着全盔和手套，从后尾箱里拿出一个背包套在身上后，就转动油门扬长而去，转瞬就消失了。
    特蕾莎.特纳松了一口气，这时手机里的女声说道：“记得销毁这个号码！”
    她急声道：“我还想下一个单，我之前提过的，洛克.李，他是一名警察……”
    “……”
    电话里的声音终于没有继续保持高冷了，“你确定？”
    “确定！”
    特蕾莎.特纳冷声道：“我知道他是富人，他是lapd的英雄，我愿意加钱！”
    莎拉.门德斯装不下去了，冷声道：“我们通常不会接执法人员的订单，我需要请示，会尽快给你答复！”
    ……
    走出鉴证中心的洛克还不知道他又被特蕾莎.特纳下单了，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奔驰g55的副驾驶位上，玛德琳.希尔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润，她太清楚汤姆.威廉姆斯这个混蛋了。
    洛克这一下，比打他一顿都让他难受。
    她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