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过了几座房顶,前面的黑衣人终于停在了一座房子的房顶上,她悄悄的潜了过去,趴在房檐下的阴影处,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的,姐姐第一次跟踪人,居然都发现不了她,只听到里面有俩人正在小声讨论着什么陨铁的事,陨铁?不就是陨石吗?可以做兵刃,且无坚不摧,怎么?这里有陨铁?若真是,那这可是个意外的惊喜啊!
宁安趴在那一动不动,想听清楚些,可是声音太小了,听不真切,她还想再换个位置,可房顶上的那位不小心搞出了动静,里面的人立时发觉,一枚暗器从房顶上射了出去,应该是打到了房顶上那黑衣人的身上,她闻到了血腥味,接着房里的两人同时追了出来,其中一人追着开溜的黑衣人而去,府里瞬时响起了抓刺客的声音,宁安紧紧的趴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心道:完了,这只飞天猪坑死她了。
趁着另外一人也往外走之际,她从一侧溜进了刚刚那俩人待的房间,想着找找看有没有关于陨铁的消息,里面的陈设看似是间书房,房间有内有一半的空间摆着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一张太师椅摆在正中央,书桌上还摆着未收起的笔墨。
她四周转了一圈,发觉这书房内的陈设摆得真有意思,给人感觉是到处都有机关,不可随意挪动,可是很多机关处却未有被触动过的痕迹,像是迷惑别人的摆设一般,只有书桌上的砚台有两处特别光滑。
呵呵,这可是碰上她这个行家了,她本无意做贼,可碰上了她感兴趣的,未做任何犹豫,轻轻的转动了一下砚台,太师椅后的墙上缓缓露出来一个壁龛,里面有个黑色的木盒,她也没理外面闹哄哄抓刺客的声音,直接打开盒子,将里面一本手掌大的册子收进了自己腰间的暗袋里,然后将机关归位,溜出了房间,想着先找个地方躲躲才行。
刚刚拿的册子收得那么隐秘,若不是她学了机关术,估计别人一时半会也找不着,藏得这么隐秘的东西,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了一趟,又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她总得瞧瞧拿的是什么东西吧,不然太亏了。
宁安从这个院子里转向另一个院子,虽然外面兵慌马乱的在找刺客,可晚上这种昏暗的角角落落那么多,不可能都能被查到,她躲几个人还不至于困难,只是现在出府怕是有些难了,毕竟要翻高墙不是。
宁安转了两个院子才找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她纳闷这个府邸到底谁的,怎么那么大?靠着墙角她转到了一个房间外,瞧着有个丫鬟在房里用炉子煮着什么东西,还时不时的用勺子搅拌,她悄然潜入房里,摸到她身后抬手敲晕了她,在柜子里找了床薄被将她裹了起了,藏到了里间的床底下,利落的换上了她的外裳,将自己那身夜行衣也丢到了床底下。
此时的宁安还想着扮成丫鬟趁乱混出去,也非常庆幸自己出来时没有拆了阿紫替她梳好的头发,还是北疆女子喜欢的样式,否则此时自己扮作丫鬟准露馅。
她长这么大,做不好的两件事:一件是女红,到现在还是歪歪扭扭;一件是盘头发,只能盘最简单的样式,像这种有点复杂的,不可能出自她手。
床下的丫鬟能昏迷一个晚上,天亮前她必须想办法离开,否则明日就会被发现,正当她准备开门往外走时,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带刀的侍卫对着她问道:“醒酒汤准备好了吗?”
醒酒汤?刚刚那丫鬟在炉子上煮的玩意?怎么办,再敲晕这个?宁安刚要出手时,外头又有几人在喊快点!得,这么多人,算了,还是当回丫鬟吧!
“大人,好了,奴婢这就盛出来。”宁安低着头道,返身到了炉子旁,将沙锅里的褐色液体倒在了一旁的瓷碗里。
“快点,端上跟我来!”侍卫催促道。
什么?还要端上跟着走?你大爷的,你这来都来了干嘛还让我端着跟你走?自己没手吗?宁安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她可是急着要去找出府的路啊!
“磨蹭什么,还不跟上?”侍卫见着宁安动作太慢,不耐烦的催促道。
“大人,马上!”宁安认命的端起托盘跟着他走了出去,拐了两道走廊,进了一个院子,守门的侍卫将他们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带头的侍卫问道。
“扎那大人吩咐给玖幽公子准备的醒酒汤,烦请大哥通传一声。”侍卫客气道。
“让丫鬟送进去吧!” 那侍卫回道。
“去吧!别惊了玖幽公子。”跟宁安一起来的人叮嘱道。
宁安低着头端着那个托盘进了房间,她进去先后偷偷的打量了一番,这间房是一个套间,分了里外两间,外间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里间没有掌灯,见外间没人,她便端着那碗醒酒汤往里间走去,进入房里后想确认人在哪?但太黑看不清,只好小声喊道:“公子?公子?奴婢~~~”
话还未说完,就有什么东西朝她欺身而来,她本能的就将手里的拖盘扔了过去,瞬时有人接住了拖盘甩在一侧,掌风随之向她迎面劈来,宁安感觉到了危险,也顾不得暴露与之近身博斗起来,她只想赶紧结束这场打斗,离开这里。
宁安戴着暗器的右手,一招一式往来人的各处死穴攻去,与她动手的人身手也不弱,对她也下了死手,两人交手十来招后,宁安成功的将戒指上的尖锋抵在了对面人的颈动脉上,而她的左手命门也被扣在了别人的手里,两人面对面靠得极近,都毫不示弱,即便如此,也并未发出大的声响,只有那碗醒酒汤被碰落在地,碗未碎却发出了细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