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正是来向曾市长请教这事的呢!”左东升客气的道。
市委副书记真不了解部门组成情况吗?当然不是。左东升在卢原市呆了这么长时间,无所事事的日子实在是多了去,哪有不研究市委、市政府方面有关部门和人的道理。之所以如此说,自然是向曾家辉传递一个信息,他左东升不会插手市政府方面的事情。
更隐晦一点说,是希望互不干涉。
曾家辉自然能听出左东升的话外之音,“左书记,反正离常委会召开估计还有一段时间,容我考虑几天吧,我想趁此时机,顺便了解一下各个部门情况!”
左东升若有所悟,暗叹不已,他明白曾家辉是想利用这件事情,好好的警示一下不听话的部门领导,这让左东升对曾家辉的手段又有了一个新认识,绝对老辣!
“曾市长深谋远虑,我是自叹不如啊!”左东升由衷的赞了一声,“曾市长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好,我送送您!”
“不用,不用。”
两人客气一阵,最后曾家辉还是将左东升送到了门口。
第二天上午,关于市委要开办一期处级干部培训班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市委、市政府大院以及各部门,一时之间,这个消息成了干部们热议的话题。
焦天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早已满天飞了,他非常恼火,第一时间便找来了副书记左东升,疾声厉色的一顿批评,“左书记,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了吗,关于培训班的事情,可以先等等再说,这件事情现在还不宜传出去,各种谣言满天飞,闹得人心惶惶,干部们的心思还能放在工作上吗?”
左东升淡淡的道:“早晚都会让人知道,随他们议论去吧。”
焦天宇气不打一处来,“我看这个培训班,还是先放一放吧。”
放一放?这一放还不搞吹了。
左东升明白,眼下这消息满天飞,应该是市长这边的推动,昨晚曾家辉就曾暗示过这件事情,左东升也觉得曾家辉该这样做,只有这样,才能扰乱焦天宇的阵脚。
现在焦天宇说要放一放,左东升岂能答应,“焦书记,这个恐怕放不得吧,你上次在市委常委会上当众表态同意开办这个培训班,我下来也向你请示过,你均表示同意,现在方案都快完成了,突然说放一放,我觉得不妥。”
逼宫啊!
焦天宇当然记得有这么回事,如果自己出尔反尔,估计还得上一回常委会讨论,那不是让人笑话吗,说话不算数,今后还怎么领导卢原市的干部?自己表过态,现在消息还传了出去,断不可冒天下之大不讳,利用市委书记的职权将这件事情压下,如果真是那样,不说他的威信受损,就是左东升将这件事情再继续向什么地方捅一捅,来自各个方面的压力,都够人喝一壶的。
他对这些事情还是有所顾忌,大权独揽,但还没自大到敢与上级叫板,敢不把民意当回事的地步,他更不可能因为这一件小事,而得罪更多的市委常委,那不是逼他们投向曾家辉吗,这种傻子才干的蠢事,焦天宇自然不会干!
想来想去,焦天宇一时间也想不出好点子来,向左东升挥了下手,冷冷的说了声:“行了,我知道了。”他这回算明白了一点,左东升是真的不听话了!
左东升更清楚,经此一事,自己也是终于跟焦天宇决裂了,自己在市委可说是孤身一人,今后还是要走曾家辉那条线,否则,休想安心!
左东升无所其谓的离开了。
市里传出的消息还不止这一条。仅一天时间,曾家辉市长在枫林县遇到的事,也开始慢慢的传开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流传的版本说的是有人向曾家辉动了手,但结果如何却没有下文。曾家辉额头的膏药,早在他走出市委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就扯掉了,没有人看到他受伤啊,而据说动手者却断了双手,这让许多人是既惊且怕,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迫于舆论压力,枫林县委、县政府写出了书面检讨,并对此次动手之人的处理情况作了汇报。打人的喻星豪还在医院,即将送交司法机关处理,林震被警告处分,县财政局长张青、机关事务管理局长王越被撤职。
看到了处理结果通报,曾家辉给焦天宇打了一个电话,淡淡地道:“焦书记,感谢你帮我讨了个公道啊!”
焦天宇鼻子都气歪了,看你嘚瑟的样儿,“这件事暂时就算过去了,希望曾市长不要放在心上。”
挂了电话,曾家辉又拨了左东升办公室的座机,“左书记,林震县长这种情况符合培训班学员的要求吧。”
“最合适的人选,只是不能给他单独办一个班啊。哈哈哈!”左东升开心的大笑,看来曾家辉是力挺自己的了,这让他放心的笑了出来。
而此时的枫林县人民医院,喻星豪正坐在病床上,双手打着石膏板,房间里站了十几个人,林震竟然也在场,还有许多县里的其他官员,这些人正在集体看望一个为非作歹的地痞。
林震扫视了一圈身边的同僚们,然后看着喻星豪,幽幽的道:“你小子有种,连市长都敢打,虽然给咱们出了口气,但我们付出的代价惨重啊,不仅警告了我这个县长,撤了两个弟兄的局长之职,你还要接受司法处理!”
“妈的,这个市长狗屁不是,没能打着他,反而让他倒打了一耙,真是气不过!等他下次再来枫林县,我非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不可!不过这次可要仰仗各位帮忙了,不然在看守所的日子不好过啊。”喻星豪坐在那里,既心有不甘,又有些英雄气短,手不能动啊。
“既然都是兄弟伙,就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了!只是暂时要受些苦罢了!”众人尽皆安慰着喻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