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威逼不成,改色诱吗?”
董家春秋塔一层会客大厅,两具人首分离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出去。看样子,是埋到后院去了。而且看他们轻车熟路的样子,估计这种事经常干。
“李大人,请用茶。”
未瑶奇当着董少雄的面,对着李焕仙猛抛媚眼,手奉香茶亲自送到嘴边。老实说,这么风骚的女人,李焕仙也有点迷糊。
好在这货身体不行了,浅咳两声掩饰尴尬后,将茶碗接了过来,放在一旁没有喝。这姓未的‘娘们’太过邪异,虽然李焕仙如今‘百毒不侵’,但也不敢碰她送来的东西。
“李大人,您若是喜欢他的色,那我只能说……传言可能是真的。”
董少雄坐在李焕仙右手边,距离很近。李焕仙若是想收拾他,不需要起身,抬手一戳就能弄瞎他的双眼。不过现在的二人,都在压着杀气与怒火。
董少雄想与李焕仙谈谈,而李焕仙也想知道董少雄想谈什么。
只见董少雄手中二尺来长铁扇一收,摸着扇骨说道:“您与董婉婷联手到底是为了什么?前些日子,我那倒霉的族叔董禾夜袭您与太子殿下,董婉婷可是知道却装不知道。难不成李大人真看上她了?”
不光董少雄搞不懂这个问题,董家青龙山上下都没有一个人能想明白。关于李焕仙好色的事,天下世人皆知。毕竟他能为了几个女子,与大秦的皇帝翻脸,可见这货肯定是贪恋色欲之人。
但在董少雄看来,李焕仙不是个肤浅的人。好色不假,但他好的都是人间绝色。那董婉婷……虽然也算不错,但身材就马马虎虎了。李焕仙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董婉婷感兴趣?
难道还真是富贵病?平日乳猪吃多了,想吃糠咽菜换换口味?平时绫罗绸缎穿习惯了,突然看见一身粗衣亚麻,还以为是新款?他李焕仙若是这么肤浅,那他也绝不可能在外面混了这么久还能活着。
所以这里面的事,肯定不简单!
“这屋里阴气好重啊!”
李焕仙没有答复他,反而用手在身前扇了扇,想把未瑶奇那身淫靡的药香散一散。董少雄立刻会意,纸扇一点未瑶奇道:“未先生,请移步。”
“我帮你们盯着点嘛~”
“滚啊!”
董少雄多看未瑶奇一眼都嫌恶心,直接开口大骂。未瑶奇面带委屈之色,双颊杏红,抿嘴躬身对李焕仙行了一礼后,便快步登楼离去。
李焕仙侧耳倾听,未瑶奇的确没有偷听的意思,一盏茶不到就去了宝塔顶层,门框开合作响。
既然碍事的走了,那就得开诚布公。只见李焕仙无聊的看了看董少雄的铁扇后说道:“钱。董婉婷重回家主之位后,可以给我钱。”
“嗨!我当什么呢!李大人想要钱,可以与我说啊!”
在商人眼中,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董婉婷能给李焕仙钱,董少雄也一样能给,而且只多不少,甚至可以打开他董家的库房,让李焕仙随便拿。
“别激动。”
看着有些亢奋的董少雄,李焕仙连连摆手安抚道:“我与董婉婷是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什么叫欠?我给你钱,又不是借你钱,何来亏欠一说?李兄,只要你说个数,我董少雄绝不含糊,三日内一定奉上!”
董家长老都是支持董少雄的,若是能用钱把李焕仙这瘟神送走,董家绝对不会含糊。只要李焕仙倒戈,哪怕什么都不干,那收拾董婉婷,何须一个月?三天足矣!
“小董,你这人心肠真不错,就是看问题太过浅薄。我问你,你董家势力大不大?”
看着董少雄有点发憨,李焕仙笑着开始下套。董少雄点了点头,铁扇不断的开合道:“我董家,就算不在辽国,也同样是世间第一财阀!更何况如今身在辽国,与大辽国运深度绑定了?李兄想必也听说过,每次国库空虚,我董家都有办法解……”
说着说着,董少雄那骄傲的神情突然愣住,心惊胆颤的吞了口唾沫问道:“帝师的意思是……这是陛下的意思???”
不喊李焕仙为李兄,重新喊回帝师,可见董少雄明白过来了!
李焕仙是疯子不假,但他明目张胆的与董家对着干,就一定是有靠山。普天之下,谁敢动富可敌国的家族?那就只有国家的意志了,也就是皇帝!
“你董家,太有钱了,上面那位不放心。”
看着入套的董少雄,李焕仙开始故作高深的引路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凌驾于皇权之上。我出手,实是为陛下分忧。其实你与董婉婷,谁胜谁负我们都不在乎。我们要的,就是你董家四分五裂!当然,若是无法分裂,那就只能抹除了。”
“这这这这这……还请帝师给条活路,少雄愿倾家荡产,向陛下尽忠!”
董少雄有些怕了,赶紧跪地叩首如捣蒜,恳请李焕仙开示解决办法。李焕仙笑着将董少雄扶好,小心翼翼的说道:“为今之计,就是你主动退出,让位董婉婷。管账嘛,女人好一点,陛下也放心。”
“哎呀!不行呀!”
此时的董少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铁扇也不玩了,随手丢到一旁,焦急万分的解释道:“前几日我那些叔父辈联合漠北药师给你们马场下蛊不成,今夜已经去下毒了。这时候,估计马场的战马都得被放翻,他们是牟足了劲要我做家主!”
“操!怎么不早说?!”
李焕仙听闻此言,顿时暴跳如雷,直接身化骤风冲了出去。看那样子,是打算回马场核实情况了。
“董老板,青龙山上可都是你亲人呀!这你也下得去手?”
李焕仙前脚刚走,未瑶奇后脚就扭着水蛇腰逛了下来。董少雄眼冒寒光,拾起铁扇侃侃而谈道:“李焕仙的话,九分真一分假。如此大费周章,杀鸡儆猴,其实就是想挖坑埋我。呵呵!我自幼行商,能从一条驼队做到几十艘商船,靠得什么?祖辈福荫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就是眼明手快,未雨绸缪,装聋作哑,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