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小时,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原来还有拍卖师。
拍卖师看起来很年轻,不知道是经验不足,还是进入工作状态快,整个人很是亢奋,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特意强调了一下今天拍卖的都是仿品,然后才大声说道,“一号仿制文物,清代乾隆年间,青花瑞果纹梅瓶,起拍价一万……”
好家伙,上来就是重量级。
梅瓶最早出现在宋代,是盛酒的容器,考古学家发现很多出土梅瓶的旁边都有酒杯和酒壶。
到了明代中后期,梅瓶就不再装酒了,反而成为文人墨客案上插花的花瓶,这个梅瓶的真品应该是宣窑烧制的御瓶。
这瓶子要是真的,最差也是八位数起。
仿品虽然做得不错,但还是能一眼看出瑕疵,大概也就值个十万,再多就不合适了。
何仁的粉丝悄声问道,“何老师,这个值得出手吗?”
何仁笑道,“五万能赚,十万封顶。”
大汉乐了,然后举起了手里的牌子,“两万!”
由于是仿品,还有明显的破绽,大汉喊到五万的时候,就没什么人加价了,最终他轻松入手。
何仁一看,就知道这几个人也不是缺钱的主,随即问道,“你们还没自我介绍呢,我看你们这身材,是健美运动员?”
“不是。”大汉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我叫李刚,是个健身教练,他俩是我的学员,跟着过来搬东西的。”
何仁直呼好家伙,“健身教练?都要练成这样?”
“也不是,我们是专做高端的,自然要专业一些了。”
何仁没有再问,专做高端客户,定位跟他的古韵轩一样……
接下来又拍了几件东西,何仁一直没有出手,只是小声跟宝友们解释东西的来历,哪里有问题,省的宝友们以后上当。
李刚则是又出手了两次,成功一次,失败一次,花了三万,买了一件康熙年间的斗彩大盘,如果是真品,也得好几百万。
一连拍了十件东西,何仁都没有出手,张诺看不懂了,“你不是说来都来了吗?真不出手?”
何仁乐了,“那我就拍个东西玩玩……”
何仁话音未落,年轻的拍卖师就喊道,“第十一号拍品,仿清代康熙年间,五彩鹤鹿同春描金祝寿纹大花盆一对,起拍价五万。”
“五万。”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只是来看看的,何仁真的举起了手里的牌子,他还解释道,“这对花盆还真够大的,直径起码有60公分了。”
“如果是真品,那就是康熙晚期御窑厂为宫里烧制一批形态硕大的制式花盆,器型很多,有圆的,长方形,六方形,八方形和海棠形。品种是五彩、青花和斗彩,这对就是五彩的。纹饰也比较多,山水花鸟、神仙贺寿、龙凤祥瑞都有……”
“如果是真的,有可能冲击一下八位数吧……七万!”
就在何仁介绍的工夫,已经有人顶价了,他也就顺手举了一下牌子,“之前我不是讲过吗?五彩不一定就五种颜色,你们仔细看,这对花盆就有红、黄、黑、深绿、浅绿、碧绿、翠蓝、茄紫八色,但也算是五彩……十万!”
“康熙时期的五彩绝对牛逼,画法独特,风格一绝,我认为只有宣德五彩能媲美,不是在艺术上媲美,是宣德五彩太少了……十五万!”
自然有宝友问何仁仿品值多少钱,何仁琢磨了一下,才开口道,“大概二十万吧,不过这对花盆仿得确实好,我觉得能卖三十万。”
“二十五万!”
此时有人喊了这么一句,何仁等人齐齐回头,发现喊价的是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长相是大众脸,扔进人群中都发现不了的那种。
不过中年人的脸色很阴沉,显然很想拿到这对花盆。
何仁也很想要,他朝着中年人拱了拱手,再次举起了手里的牌子,“五十万。”
这个价格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懵了,然后很快又沸腾起来,大家开始疯狂讨论。
“怎么回事?不就是一对仿的花盆吗?至于吗?”
“难道是真品?”
“怎么可能?釉色都不对,肯定是仿的。”
“那这个年轻人为什么出五十万?疯了?”
宝友们此时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何仁微微一笑,朗声道,“有钱难买心头好,我正好想在店里种两盆花……”
这下围观群众明白了,何仁这小子应该是个富二代,还有可能是个纨绔子弟,没看身边跟着三个保镖吗?还有两个助理和一个女秘书……
“五十一万……”
全场所有人同时一起回头,这次喊价的还是那个中年人,何仁像是个二代,这个中年人可不像,他为什么还要出价?
五十万,已经远远超过这对花盆的价值了。
何仁的嘴角微微扬起,他转过身来,就那么盯着这个中年人,再次举起了手里的牌子,“六十万。”
“六十一万!”
“七十万!”
“七十一万……”
两个人就像杠上了一般,你来我往,不停出价,那个中年人就像是《古惑仔》里的乌鸦一样,不管何仁出多少钱,他都多加一万。
不一会儿,价格就喊到了两百万,给所有人都看傻了。
两百万买一对花盆?还是仿的?有钱人的世界他们真的不太懂……
何仁转身对着张诺耳语了两句,她立刻起身,拉着石当走了出去。
大家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把目光重新聚焦在了中年人身上,两百万了,他还加不加?
答案是加!
“两百零一万!”
中年人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数字,全场皆惊,他们又齐刷刷地看向了何仁。
何仁笑道,“看来你是要跟我拼一下了,跟我拼,你有这个实力吗?三百万!”
大家又把目光都放在了中年人的身上,中年人双眼冒火,可还是喊出了“三百零一万。”
“嘶~”
李刚几个人也傻了,李刚弱弱地劝道,“何老师,别斗气了,不值得啊……”
宝友们也不像平时那样调侃何仁了,纷纷劝道,“主播,冷静啊。”
“一对仿的花盆,不至于。”
“诺诺呢?救一下啊!”
“五……”何仁的话还没喊出来呢,礼堂的大门被人推开了,领头的正是张诺和石当,后面还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何仁也站了起来,笑吟吟地指着那个中年人,“警察叔叔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