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斟酌了一下说道:“新婚夜长歌中了离魂散,以前的事情都忘了。”
“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那些人成不了气候。”
萧史淡然地冷哼一声,皱了皱眉头。
“不对,中了离魂散,神魂就会迷乱,会虚弱不堪,你这个帝婿不但精力旺盛,神魂非常强大。
而且从他的眼神中,偶尔会透露出沧桑的感觉,仿佛经历过一世,阅尽红尘,有一种超凡出尘的洒脱。”
“具秦府传出来的消息,秦风昏迷的时候,魂游到了另一个世界,在那里过了一生,寿终正寝又回来了。”
秦始皇迟疑了一下说道。
“你信吗?”萧史玩味的看着秦始皇。
“这世界,奥妙无穷,深不见底,或许有之。”秦始皇严肃地说道。
“或许那只是一场梦。”
“这个可能性最大。”秦始皇点点头。
“麻姑是一个好孩子,很有慧根,比她母亲优有过之,她没有事吧?”萧史关心的问道。
“没有,奇怪地是,秦风自己喝了合卺酒,麻姑并没有喝。”
“你不感觉奇怪?”
“小儿女之事,作为亲家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秦始皇泰然说道。
秦始皇和秦腾是莫逆之交,他在赵国为质子时候,就和秦腾是好朋友。
其实秦昭襄王就有实力一统天下了,六国的君王在周庭被他一网打尽。
他还是犹豫了,最后把人给放了。
秦始皇也是很犹豫,打下来了能不能治理好,会不会和六国两败俱伤?
秦腾在私下里和秦始皇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时候秦腾在黑冰台,他辞去了统领的职务,暗中到韩国做了太守。
最后秦腾以五万军队尽收韩地,真要论功,他和王翦不相上下。
萧史也知道其中的缘由,秦腾杀伐果断,多谋善断。
“这个秦腾没有封侯,有些遗憾。”
“他和王翦可以说是我的左膀右臂,秦腾攻伐韩地,关中没有任何支持,他的能力更高。
秦腾受伤严重,包括他的夫人韩氏、家臣秦福、秦影子、秦杜杀。
我当时不知道情况,还让他监视、辅佐王翦灭楚。”
秦始皇懊悔地叹了一口气。
秦腾接到命令后攻伐楚地再次受伤,无法征战,只能做了内史,现在内史也不做了,闲赋在家。
秦始皇给秦腾封侯,秦腾拒绝了,说他的功劳不足以封侯。
灭掉一国,又是首战之功,后来又参与灭楚,他不封侯,大秦的侯爷少的可怜。
“秦腾夫妇以及他的三个墨家家臣我暗中看过,的确伤了根本,因为延误治疗,已经不可逆。
尤其是秦腾,身上的未取出的箭镞足有三十枚,其中有三枚距离心脏只差一毫。
你可以采用迂回地办法安抚他,不要让功臣寒心,唉,只是可惜了一位墨家巨子的苗子。”
萧史叹息一声,站起身走向长街。
一个红色的身影从这一片最高处跑了下来,远远地迎向萧史。
“红衣,咱们该走了。”
“祖爷,赢了皇帝陛下?”
“输了,他的帝婿秦风非常人也。”
那个身穿红衣,红巾蒙面的女孩子名叫萧红衣,是萧史后辈中的佼佼者。
“那个秦风肯定是无赖,我很远就听见他嚣张地声音。”
“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如此武断评价一个人!”萧史呵斥道。
秦始皇也举步跟上萧史,两个人一位举止潇洒,一位龙行虎步。
萧红衣被呵斥,撇撇嘴,眼中的泪花开始打转。
“红衣,你这个姐夫赢得的确是别出心裁。”
秦始皇得到了延续生死桥的丹药,心情愉悦,没有了上位者的不可一世,说话笑呵呵的。
萧红衣给秦始皇见礼,按照辈分,她叫秦始皇伯伯。
秦始皇处理国事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山东六国之地,一旦有地方反叛,秦始皇就会下令杀掉反叛之地所有人。
对于身边的大臣,则是一个英明的君主,赏罚分明。
对后生晚辈,则是一位仁慈的长者,即便是有逾越的行为,也是一笑了之,并不深究。
“红衣呀,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现在都是大姑娘了。”
“是呀,麻姑比她大几个月,已经嫁为人妇,她还是和孩子一样,就长不大。”萧史慈爱的看着萧红衣。
“祖爷!”萧红衣拉着萧史的胳膊摇晃着撒娇。
当她知道麻姑小小年纪已经结婚,有一些诧异,麻姑修行的功法,不适合早婚。
“出生在帝王家,有时候并不能以自己的喜好决定自己的生活。
那个和你祖爷弈棋并且赢了的少年郎就是麻姑夫婿,是一个很不错的少年郎。”
秦始皇向红衣讲述刚才弈棋惊心动魄的过程,现在他的心情都有一些激荡。
死地求生,处事果决,心思缜密,扰乱对方心神以求破局,最后杀出重围,反败为胜。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秦始皇仿佛观看了不亚于长平之战的生死绝杀。
萧红衣听了不以为然,弈棋是一个高雅的游戏,大气中正,要有君子之风才是。
那个秦风那样弈棋,就是一个无赖,阴险的小人。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一旦第一印象糟糕,以后表现的再优秀也是让人厌恶。
这在心理学上叫做首因效应,虽然不一定是最正确的,确实最鲜明的,最牢固的。
“老姑爷这次下山,一定要多留几日,让晚辈尽尽孝心。”秦始皇对萧史说道。
“现在咸阳被你修的如同天宫,我的确打算游历几日,你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管我,我走的时候就不和你告别了。”
萧史说完,领着萧红衣飘然而去。
秦风对后来的事情一无所知,和他的朋友们正走在西市道路上。
相比较于其他地方的繁华,这里只能用热闹来形容。
咸阳城分为东市和西市,东市是秦地人交换物品的所在,那里干净整洁,欣欣向荣。
西市就比较乱了,可以说是脏乱差。
东山六国的商人,还有来自匈奴、月氏、东胡、闽越甚至还有来自东南沿海的人。
这里汇集了秦地周围所有的物资,最多的是来自北地的牛羊,牛羊那刺鼻的膻草味道,充斥着整个西市。
整个西市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彼此起伏。
秦风这些人的到来,引起了小小的躁动,从他们的服饰就可以看出是大秦的纨绔们。
这些纨绔们身份特殊,别说在西市,整个咸阳城及其周围,都可以横冲直撞,没有人敢招惹。
“王动少爷,今天有时间到这里?西悦楼的阿瓦古丽经常念叨你呢。”
身穿官服的西市管理者黎不同过来和王动等人打招呼。
王动这些人在这里闹事,他还真没辙,倒不如把他们引到西悦楼。
西悦楼是消金场,西悦楼能增加收入,他们西市的税收也能增加,这样才皆大欢喜。
不得不说,黎不同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基层官员。
阿瓦古丽的意思是像石榴花一样美丽的姑娘。这是西域地区对漂亮姑娘是一种赞美地统称。
西域是指玉门关、阳关以西的大片区域,最在记载的是【汉书·西域传】,没有想到大秦已经有了那里来的人。
看来尽信书不如无书。
“西悦楼是什么地方?”秦风悄悄问跟在身边的小婵。
小婵脸一红,磕磕巴巴地说:“少爷,那是……里面住着一群姑娘,那个……男人们到哪里花钱看姑娘的地方。”
秦风秒懂,异域风情,莫非是传说中的楼兰姑娘?
“王动,没想到你小子是一个情种,声名远播,真是我辈纨绔的楷模。”
秦风搂着王动的脖子,戏虐的笑道。
王动弄了一个大红脸:“长歌,你误会了,我就是图个热闹,真要动真格的,坏了我的童子功,我老爹非打死我不可,你可不要乱说。”
“来都来了,长歌大病痊愈,咱们放松一下,听个小曲,放松放松,今天我请客。”
辛甲拍了拍胸脯,小大人似的说道。
辛甲、王动这两位家里有钱,他们又不能继承家业,所以家里对他们很宽容,花钱如流水。
那属于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气死家长,难住判案的主。
“少爷你不能去。”
“为什么呀,就是玩玩,听听小曲。”秦风故意装作不懂,无辜的看着小婵。
“小婵呀,你是那头的,怕公主生气?你不说,我们不说,长歌绝对不会说。
咱们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没有人知道,对不对。”
王动和气地给小婵解释。
“你们……,这样不好。”小婵虽然聪明,毕竟只有十二岁,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无所适从。
小婵和秦风一起长大,又是秦风的贴身丫鬟,一直就跟着他们玩,在他们心中地位很高。
“小婵,你的格局太小了,要把自己的格局打开,当你站在高山往下看的时候,那一切都是浮云。”
秦风用手揉了揉小婵的头,也是耐心的开导。
“那……少爷……咱们进去看看?”
“看看,看看,你这样想,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
秦风轻轻拍了拍小婵的后背,信步向着西悦楼里面去。
小婵被秦风忽悠地有些发蒙,懵懵懂懂跟在秦风的身边走向西悦楼。
王动和辛甲在后面相互看了一眼,暗暗翘起大拇指,秦风就是高,三言两语,问题就解决了。
“这不进西悦楼就是格局小,进去格局就打开了?”尉迟敬挠挠头,有些听不懂。
“应该是这样的。”李威比尉迟敬聪明一些,不过也闹不明白。
“各位贵人真是来对时候了,昨天从西边来了一位年轻的歌舞姑娘,名叫嫣然如雪
那身段,那脸蛋,那皮肤,那舞姿简直是绝了。”
西悦楼的管事是一位中年大妈,嘴很巧,一直说个不停。
这些少年郎一看就不一般,而且年龄偏小,看看歌舞可以,真要做出出格的事,她的西悦楼就别开了。
西悦楼并不是一座楼,而是一个别苑,占地面积很大,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环境非常优雅。
秦风大致看了一下就明白了,这里就是一个游乐地场所,提供各种服务。
有三五个朋友在一起饮酒聊天的,也有人巍然正坐在哪里欣赏歌舞。
来这里的大多是有钱人,但是不是贵人。
这和他的前世完全不同,他前世的这种场所,几乎是一种服务,太单调了。
一行人来到一个别苑,只是一会儿,铃声响动,一个曼妙的身影在轻纱中漫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