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
    秦始皇听到这个词立刻就精神一震，只要涉及到帝婿，就没有小事，那孩子太能折腾了。
    “那你和我说说，帝婿到底欺负谁了？”
    现在秦始皇就是个灭火队长，时时刻刻关注着秦风。只要有秦风摆不平的事情，他就会暗中出面。
    至于说秦风被人欺负，那是没有的事儿。
    秦风长这么大就李由主动挑起事端，结果差点儿没被秦风给弄死。李由现在正在六英宫和法夔熟悉岭南的各种事情，准备到岭南去采购军用物资。
    岭南处处凶险，这个小子到了岭南到底行不行，说实话秦始皇心里都没有底。
    蒙武说道：“帝婿现在忙得很，顾不着这事。廷尉府的事情小事儿都靠给我儿蒙毅，但是大事情还都是他拿主意。凡是涉及到肉刑和死刑的他都过一遍。
    帝婿人不在廷尉府，其实整个廷尉府都在围着他转，包括那些女中尉们的宣传计划，现在他们正在宣传农律为秋收做准备。
    再有就是帮助国尉训练新兵，还忙着军粮加工的事情、那些疗伤药物的材料配比以及质量验收、封存入库的审核等等这些都得帝婿把关。
    帝婿现在和王动那群小子们在一块儿玩儿的时候都少了。
    现在帝婿是不惹事儿，可是有人又去招惹帝婿了。”
    秦始皇一听，脸色瞬间变了：“是谁？”
    “封锁长安县边界的千夫长罗马。”
    蒙武就把自己知道的在长安县入口发生的事情和秦始皇讲了一遍。
    秦始皇听了之后沉吟了许久：“现在帝婿是什么态度？”
    蒙武说道：“帝婿应该还不知道，帝婿要是知道了，我就没有时间跑到你这里来请示了，估计该发生的事情就发生了。”
    “哦，这孩子还不知道，这就好，事情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秦府的小婵姑娘到了内史府。不久以后秦府别院的大管家文浩然文先生也赶来了。”
    “那个小姑娘是什么态度？”
    蒙武心中奇怪，小婵这个小姑娘的态度重要吗，你一个始皇帝还要参考她的态度？你不应该考虑小婵姑娘回到秦府别院以后帝婿和丹霞公主是什么态度吗？
    蒙武虽然感觉不可思议，不过还是如实回答：“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小婵姑娘可不是好相与的，满咸阳城的小纨绔们都有一些怕她。
    有些说远了，小婵姑娘在秦府地位非常特殊，和帝婿形影不离，她的权力仅次于秦腾夫妇和帝婿……呃还有丹霞公主。”
    蒙武偷偷看了秦始皇一眼，没有发现秦始皇不悦，这才继续说道：“小婵到了内史府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们内史府给写一个通关文书。让那些家臣的家属们进入秦府别院。”
    “那你给他开一个呗，这不是很正常吗？ 这么说罗马也不算做的过分呀。”
    长安县因为长安君谋反变成了罪民之地，一直被秦始皇封锁，只是最近秦府别院设在了长安，长安县逐渐有了人气。
    也是最近因为屠雎在长安训练他的近卫军，秦始皇才让授权内史府审批进入长安县的人。
    现在能进出长安县的人除了秦府的人，只有一些老勋贵们，秦府家臣的那些家属从岭南而来，还没有秦府的身份，开证明进入很正常。
    蒙武说道：“关键的问题是开了通关公文没有用，早在几天以前，秦府别院的管家文浩然文先生亲自到内史府报备了，我已经发了公文给罗马。
    但是罗马根本就不放行，我这内史说白了就是一个郡主，属于地方官员，管不了罗马那些人，他们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后来我稳住小婵姑娘，悄悄的问了文浩然文先生，文先生才说罗马似乎在窥伺秦府别院的军粮和专门供给岭南将士的疗伤药。小婵姑娘当然不会答应，所以双方闹僵了。
    我感觉这个事情不简单。先把小婵姑娘给稳住了，这才到这里来，想向陛下请示一下，这件事怎么处理？
    罗马不属于我管，帝婿比我的职位还高，我就是再开一个通关文书证明，估计罗马也不会认。罗马就是不放行，我也没办法呀。
    到时候帝婿一怒之下，发生什么大事情就不好了，廷尉的权力很大，再加上他现在是岭南的监军，太尉府的尉缭恐怕都降不住他，罗马……”
    秦始皇听了不置可否，而是问道：“那个小婵姑娘和文浩然人呢？”
    蒙武说道：“我怕我说不清，已经把他们领到咸阳宫外面了。”
    秦始皇点点头说道：“那就见见吧，让他们两个进来。”
    咸阳宫外。
    小婵好奇地看着周围，整个咸阳城她和秦风都跑遍了，唯独咸阳宫等几个宫城他们没有进去过。
    咸阳宫说是一座宫殿是不准确的，应该是一个建筑群，而且还是一座城中城，和后来的紫禁城差不多，具有一座城的全部功能。
    小婵背着剑匣，还有心情和守门的中郎聊天。文浩然明显有一些紧张，背着手在咸阳宫外面徘徊。
    他虽然是白猿门的长老，在白猿门也算是个人物，但是在咸阳宫这种巍峨高危人的宫殿面前，他就有些心虚了，感觉心里没有底。
    赵无恤出来让他们两个进去，小婵很自然地解下背在后背的剑匣交给了看守宫门的中郎：“小哥哥，一定给我看好了，这里面可是秦府的镇府至宝秦刀和秦剑。”
    那位中郎谦和的笑道：“小婵姑娘，放心吧，我给你看着就是赵大家也休想拿走。”
    赵无恤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佩服，这位小婵是一个社交天才呀，就这么一会儿，和这位中郎就熟悉了。
    文浩然也把自己的剑匣放在宫门外，两个人跟着赵无恤走进了咸阳宫。
    秦始皇坐在大殿上，看着一个小姑娘昂首挺胸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不由的心中一动。
    这个小姑娘的气势已经养成，而且隐约之中他看到了韩氏的影子，据说小婵是韩氏专门给自己儿子培养的媳妇，当时他还觉得有趣，现在一看果然是不简单。
    看到小婵之后秦始皇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
    “民女秦小婵携秦府别院管家文浩然见过始皇帝陛下。”小婵和文浩然向秦始皇躬身施礼。
    韩氏从小婵5岁的时候就开始教给她各种礼仪，所以小婵从进咸阳宫，没有一点失礼的举动。
    “平身吧。给小婵姑娘和文先生看座。”
    “谢始皇帝陛下。”
    秦始皇看着小婵的表现心中感慨，小婵现在12岁。和自己的儿子胡亥年龄一样大，可是胡亥怎么看都还是一个孩子，小婵已经俨然有了大家风范。
    他扭头看了一眼赵无恤，按照赵无恤等人传来的消息，小婵就是一个毫无心机的小姑娘，就知道成天跟着秦风打打闹闹，可是见到真人以后感觉不像啊。
    这小姑娘见到他这样君临天下一怒就可以伏尸百万的君王，竟然一点儿也不畏惧。
    这样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人畜无害、毫无心机、痴呆懵懂？这完全是一个大家族女主的气质。
    赵无恤也有一些无语，这小婵平时不是这个样子呀，这小姑娘成天跟着秦风在咸阳城和小纨绔们打打杀杀下手狠得一批，平时的时候就是一个文文静静呆萌的小姑娘啊。
    现在这小姑娘表现出来的和平时表现这差距也有些太大！
    看到秦始皇看着自己，赵无恤一低着头，用脚趾抠地，如果能够抠一个四室两厅，他就钻进去住在里面不出来了。
    这特么的有一些丢人，自己阅人无数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表象给欺骗了。
    秦始皇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小婵就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下面眼观鼻鼻观心也一句话不说。
    文浩然跪坐在小婵的下首也低着头不说话，文浩然一直以为自己的心理素质够强大了。可是到了这样辉煌盛大的宫殿，真的有一些心慌。
    秦始皇等了一会儿，还以为小婵会为秦府家臣被阻挠鸣不平，没有想到这小姑娘还真沉得住气。
    沉得住气就证明有底气，有底气就证明会有后续动作，有后续动作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秦始皇只得说道：“小婵姑娘。你们秦府的事情，蒙武内史已经和我说了。真的是委屈小婵姑娘了。”
    小婵回答道：“陛下这么说，让小婵非常恐慌。我只不过是我们家少爷的贴身丫鬟而已，没有什么委屈可言。
    只是我家少爷让我第一次独立办一件事情，结果给办砸了，感觉有愧对我家少爷的信任，本来这么一件小事还惊动了始皇帝陛下，望始皇帝陛下恕罪。”
    小婵幼稚悦耳的童音在大殿上回荡，吐字的节奏平稳有力，不卑不亢。
    秦始皇笑道：“你哪里是什么我家帝婿的贴身丫鬟，这事情蒙别人可以，我可知道你在秦府是个大人物。除了我那兄弟秦腾夫妇还有帝婿，你的权利应该是很大的。
    嗯……我听说王动、尉迟敬那些小家伙都叫你二夫人。由此可见你的影响力不小呀，二夫人，二夫人……有意思。”
    本来跪坐的小婵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大殿的中央，恭恭敬敬地向秦始皇施礼：“多谢陛下赏赐！”
    小婵的一句话，咸阳宫大殿的空气瞬间凝固。
    秦始皇一听也愣住了，自己就是调侃一句，这还出问题了？
    赵无恤在一边小心的提醒：“陛下，你怎么把小婵姑娘赐婚给帝婿了。你可是金口玉言，这事儿不怎么好办呀。”
    秦始皇心里苦笑了一声，自己还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12岁的小姑娘竟然如此七窍玲珑，能够抓住他说话的空隙给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
    这样的姑娘真的是不寻常，看来秦腾和韩氏还真的是有眼光。
    当然，如果要是较真的话，秦始皇调侃一句小婵是秦风二夫人小婵这样应承下来属于强词夺理。
    可是秦始皇能和一个小丫头这样掰扯吗？那就太掉分了，何况他是始皇帝，超过三皇胜过五帝。
    看着站立在大殿中央的小婵，秦始皇有些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