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成飞居然买了排骨,
三大妈一脸恨铁不成钢。
物资匮乏的年代,家家户户肚子里缺油水。
所以一咬满嘴油,
还能熬制猪油的大肥肉才是大家追求的,
那个也是一等肉,卖得最贵,引大家哄抢。
次一点的就是五花肉,后臀尖什么的。
虽然有肥有瘦,但也能买。
而最最次等的,
就是这排骨了。
不仅没肥瘦,连瘦肉都没多少呢!
无非就是比一等肉,二等肉便宜一点儿。
但它要用的肉票,却是一两也不能少!!
这年头肉票多珍贵啊!!
所以一般没人买排骨。
三大妈一边絮絮叨叨,教着张成飞买肉的心得。
一边在心中暗道。
果然不能让老爷们儿买东西,
忒不会算计了!!
回了家,得以这个为反面教材,跟家里的孩子们上一堂采购课。
张成飞知道三大妈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他朝着对方笑了笑,
“三大妈说的对,下次买肉,我一定按照您说的。”
人三大妈也是好心,教自己买肉。
不能驳了人好意。
三大妈听罢,这下心里舒坦了。
又打量了一下张成飞,这次注意到他穿的居然是警服。
“大成子,你这是工作有了着落了?”
张成飞点点头,“嗯呐,分到咱们锣鼓巷派出所了。”
“呦,这可是个好工作啊!!这孩子......咱四合院这么多小年轻,打小儿三大妈就看你最有出息!”
三大妈咔咔对着张成飞一顿夸。
都是县官不如现管。
三大妈琢磨着,以后可得跟张成飞搞好关系。
张成飞听到她的奉承只想笑。
就以前,
他是个胡同串子的时候,院子里的大妈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们都说他招猫逗狗的,不是个好东西。
说老张家的好地里,长了颗歪苗。
俩人又说了几句片儿汤话,
三大妈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张成飞,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但到底也没问出口。
这年代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邻居的收入,
但这是因为现在实行的是八级工资制度,能推断出来。
真要上嘴问,那就是侵犯别人隐私。
张成飞脾气歪,
猫一会儿,狗一会儿的。
三大妈怕问的不合适的,他再翻脸。
聊完后,
张成飞出了菜市场,骑着自行车返回四合院。
路过老道口供销社的时候,想起家里的门扇有点松了。
于是进去买了一盒大洋钉。
走进四合院,
穿过垂花门,进了前院。
便看到三大爷阎埠贵正拿着个白铁水壶正在假装浇花儿。
没错,
就是假装。
三大爷住在四合院的必经之路前院,
又是小学教员,放学时间比整个院子的下班时间都早。
每天放了学之后,
就拎着个铁水壶守在这里,如铁将军把门一般。
名为浇花,
实际上就是监督看大家带回来的都是什么东西。
看能不能揩油,搞一点回来。
虽说这个年代家家户户都穷,每家的粮食都不够吃。
但三大爷又不挑的!!!
能踅摸两瓣儿大蒜,就不错。
如果能有半根葱,那就更好了。
要是有巴掌大的一块生姜,或者是半拉白菜。
那三大爷能美的大鼻涕泡都出来。
就上个月,
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回来拎着两串蘑菇。
路过前院的时候,
愣是被三大爷搞走了一串,
这也是三大爷自打住进四合院以来,最大的收获,
美得他连着半个月,
晚上睡觉做梦都喊着许大茂。
这会儿见张成飞自行车筐里放着那么多好东西。
激动的他搓着手就过来了,刚想开口讨要。
张成飞却赶在他前头说道,
“三大爷,不是我说你,那花儿入了冬,不能老浇水!!”
“您想啊,这大冷的天儿,浇了水那土不得上冻?那花儿在冻土里,能受得了?”
“就跟人似的,您穿个大棉袄,暖暖和和的,我非得给您泼湿了,让它上冻,您还能热乎吗?”
啊?
是这样吗?
三大爷顿时若有所思。
他平时花儿养的不错,但一入冬,就死翘翘。
之前一直找不到原因,
原来根源是在这儿吗?
看阎埠贵的注意力被转移,
张成飞推着自行车就走。
三大爷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
不对呀,
我来找他也不为探讨养花呀!!
不对,
丫车筐里可放着韭黄呢!!
想到这里,
他慌忙小碎步跑到已经到了中院的张成飞面前,
“大成子,呦,你这车筐里装这么多东西?”
“这都什么呀?给三大爷开开眼,看看呗。”
说完。
眼巴巴的看着车筐,等着张成飞拿出来东西给自己看。
这要是碰到别人,他直接上手就翻了。
但遇到张成飞,还是不敢。
张成飞,“......”
--好你个阎老西,
真是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喊错的外号。
我都走到中院了,你丫还能追过来呢?
他从车筐里取出那盒子大洋钉,打开,
“这不家里有东西坏了吗?我买盒子钉子,给固定下。”
--我把钉子给你看,你丫总不能薅羊毛了吧?
我...卧槽!!!
张成飞心里话都没想完,
就看到三大爷迫不及待的伸手,从那盒子里抓出一把铁钉。
“嘿,正好三大爷家里柜子松了,拿你几个钉子,回去用用......”
动作太急,扎到手了,阎埠贵忍着刺疼说道。
张成飞看着阎埠贵被铁钉扎的通红,貌似浸出血珠的手指头,
默默的在心中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你牛,
你是真牛!
我甘拜下风。
终于薅到羊毛,
三大爷这次总算心满意足的看着张成飞离开。
只是,
瞅着他的背影,眼神突然一动。
警服?
肩上扛的,好像是一杠两星?
嘶!!
这好像是个干部啊!!!
只是,是什么干部来着?
阎埠贵一边走,一边往前院自个家的方向回。
因为心里有事儿,
没看路,跟与一大爷一起回来的二大爷迎面撞了个满怀。
“我说老阎,你走路怎么不看路啊?”二大爷皱眉。
“啊,是老刘啊。我这不在想事情吗?”阎埠贵朝着二大爷歉意的笑了笑,“你说,一杠两星在警察里,是个什么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