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计安接过谭杰手中的娃娃,叹道:“这也没办法,视频上,华小天用的娃娃是限量款。在一年之前就已经买不到了。”
谭杰为难地看着他,“那也要用个颜色差不多的吧,橘色系和红黑色系,差别是不是有点大啊。”
白计安之所以会要谭杰负责做直播,为的就是引起凶手的注意。
况且,既然模仿了死去的人,就应该百分之百复制,这样才能达到想要的诡异效果。
如今用了不同的娃娃,只会让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白计安将娃娃还给谭杰,“就用这个吧。”
“你确定吗?真的可以?”
“这已经是能找到的娃娃中最贴切视频上的款式。”
谭杰狐疑地看着手里的娃娃,又看了看视频里的娃娃。
身上部分花纹图案还真有些相似。
白计安道:“虽然你看着它们两个的颜色差别很大,但是最起码这两个娃娃是同一个系列的。如果找到相似颜色的娃娃,恐怕区别会更大。”
“但我觉得,凶手会知道款式吗?”
白计安无奈地摇摇头,在谭杰眼中,他已经把杀害华小天的凶手想成了长相凶神恶煞,脑子空白如纸的莽夫了。
“行了,别纠结,按我说的做。”
临走时,白计安又回头给谭杰来了一颗定心丸。
“你要相信,一个侦探的直觉。”
白计安走到车库,回复手机的消息之后,开车驶离事务所。
二十分钟后,抵达目的地,华人酒店。
按照回复的消息,他来到了酒店的第三十一层,3104房间。
白计安站定在门前,咚咚两声,叩响门板。
半晌,他好像隐约听到门内,一次性拖鞋底落在地毯上的摩擦声。
“谁。”
白计安道:“是我,在手机上与你联系的人。”
迟疑片刻,咔哒一声,门开了。
邱艺珍警觉道:“只有你一个人,对吗?”
白计安笑了笑,“这个问题在开门之前问会比较好。现在问,不是太晚了吗?”
邱艺珍不悦地侧开身,说道:“进来吧。”
邱艺珍的房间是双人套房,空间大,设施齐全,加上四星级酒店的装潢和服务,想必一晚上的价格也不会太便宜。
“看来你在澳大利亚过得不错。”
从进门开始,邱艺珍就有意地和白计安保持距离。
她眯着眼,盯着白计安的背影,问道:“你认识我?”
白计安回过身,“不认识。”
“不认识?!”邱艺珍惊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手机号码?不止这些,还有你在短信里说的事!你怎么会知道我哥哥嫂嫂的事?还有「他」的存在!”
邱艺珍的胸口随着她激烈的反应剧烈起伏,半晌,她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白计安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张名片,向邱艺珍走去。
可邱艺珍根本就不敢让眼前的这个知道她秘密的人靠近自己。
白计安向前走一步,她就倒退两步。
浑身上下写满了戒备二字。
白计安停下脚步,他伸手递出名片,“你不是在问我,我是谁吗?你不看,怎么知道我是谁?”
邱艺珍的视线从白计安的脸上下移至他手上的名片。
“扔。”
白计安简直就要被无语笑了。
他掏出手机,对着名片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邱艺珍的手机上。
随着她的手机叮咚作响,白计安说道:“这下能看了吧?”
“那你站在原地,不要动。”
邱艺珍说完,颤颤巍巍地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白计安心念她真是思想天真。
倘若他真的是邱艺珍害怕的那个人,她以为这样就能保命?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侦探?”
邱艺珍知道澳大利亚有侦探这一行业,但是她从不知道国内也有人会做这行。
国内的案子不都是警方负责调查的嘛。
“这是真的?”
又在问他。
这个问题就像是你在问卖水果的商贩,果子甜不甜?
“真的。”
白计安面相邱艺珍,双手插进西裤兜,坦言。
“我之所以会知道你的事就是因为我对你进行了彻底的调查。从你出生在哪家医院,所有的家庭住址,生父生母之前的工作,家庭的经济情况,你的学校,你的工作。当然,如果调查的中心是你,那么以你为中点,与你有频繁交际的人,都在我的调查范围之内。这样解释,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清楚「他」的事了吧。”
邱艺珍恐惧地看着白计安,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侦探。
个人信息被扒得一干二净的感觉,尤其是有不能说的秘密被摊开的感觉,真的很可怕。
“你想做什么?”
邱艺珍根本就不相信白计安在手机里说的话。
他说他来找她,只是想从她口中知道他无法调查的真相。
可是到如今,她根本就不相信,还有什么是白计安无法调查出来的真相。
“你应该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邱艺珍不敢相信地摇着脑袋,“我知道的未必有你多。”
“你高估我了。”白计安道:“不管现在你是怎么想我的,不过有一点你要清楚。经历全部事情的人是你,即便我再有办法调取当年的一切,也不会比当事人知道的更多。”
“我不是当事人。”邱艺珍道:“我和「他」都不是。”
“既然如此,凶手为什么要追杀霍子超?”
很久了,自从哥哥霍临死后,已经很久没有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了。
“你为什么要和警方说你不认识死在你房间里的人?”
她明明就认识,不仅认识,她还是「他」 的小姑。
“你在害怕?你认为凶手会来找你?”
“我不知道。”邱艺珍痛苦地抱着脑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是不知道凶手会不会来找你?还是不知道凶手为什么会盯上霍子超?”
邱艺珍双腿发软,她慢慢地蹲在原地,晃着脑袋。
“不知道,无论哪一个,我都不知道。”
当接到哥嫂死亡的消息时,她还在荣盛集团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