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威塞人的力气不小。
眨眼间,白计安已经被扔进另一边,再转头,贺威欺身上来,把他困在自己的身体和车门之间。
看着他微红的双眼,白计安捧起他的下巴,温声道:“还在生气?”
贺威沉默不语,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让你为难了是吗?”
药剂,贺威收走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收走,担心白计安会在任务中耗尽体力,或身受重伤无法动弹;
不收,他又不想看到有一天白计安会被副作用折磨。
“我知道了。”白计安叹气,“早上在医院是我态度不端正,不该和你置气,是我的错。虽然昨天晚上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但我还要再向你保证一次。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用它。不要生气,不要再用快哭出来的表情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忍不住什么?”
白计安抬起贺威的脸,倾身一吻。
“虽然我知道现在并不是思想走偏的好时机,但,我真的好喜欢你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
平时在外八面威风的刑侦队长,红着眼圈,一脸想狠狠地收拾他,却又不忍心,对他没有任何办法,又爱又恨的样子。
“喜欢?”贺威委屈道:“欺负我你很开心?”
白计安摇摇头,把贺威按回靠背上,而后起身,面对面跨坐在他的腿上。
他捧起贺威的脸,额头相抵:“谈不上特别开心,但我是真的喜欢。”
贺威别过头,抽了抽鼻子:“有什么好喜欢的?”
他不喜欢在白计安面前表现出可怜、脆弱的一面。
他应该更镇定,比在外面的时候更坚强。
这样才能当个合格的老公,好好保护他。
“我真的喜欢。”白计安歪头靠上他的肩,“要上去看看吗?”
“不去。”
“怎么了?”白计安笑道:“开宇和栗山又不是外人。而且,今天我看了一下,他们家除了主卧,光是客房就有三间。落地窗和开放式的大平台,外面全是海景,特好看。正好你上去瞧瞧,看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我们也买一套来住。到时你休假,我们可以坐在外面一边喝红酒,一边看夕阳,一边……”
贺威回头看着话说一半的白计安:“一边什么?”
白计安直视贺威的双眼,笑得有些羞涩。
“到底一边什么?”
“因为一梯一户没有左右邻居,对面全是大海,私密性很好。所以方便我们……”白计安俯身扑到贺威耳边,悄声两个字,瞬间把贺队长撩得面红耳赤。
感受到逐渐升温的脸蛋,白计安坐起身,笑道:“是不是心动了?”
贺威扬起头,坦率地点了点头。而后,忽然想起什么,急道:“选离二十二层远点的!”
“开宇?为什么?”
他还想着上下楼呢,走动方便。
“我们跟他犯冲。”
“犯冲?”
“都两次了,撞见我们亲热。我觉得他是个魔咒,咱们要是真的想要实现刚刚的愿望,必须离他远点,最好是上面。”
聂开宇这个人的离谱程度,连住在他们楼上都觉得不安全。
白计安宠溺一笑:“好,那我抽空看看上面有没有适合我们的。”
说完,他拉起贺威的手,又道:“走吧,上去看看。”
“改天。”
“为什么?”
“晚上带我上去肯定要正常睡觉,我不愿意。”
白计安笑了:“你这是什么逻辑,正常睡觉不愿意,那你想干什么坏事呀?”
“不是,你忘了白天在医院,是房主聂先生亲口说不让咱们俩住一间客房。”
他可以素睡,但不要和白计安分开睡。
“他开玩笑的。”应该是吧。
“算了,那是人家的房子,我们还是听话比较好。”
这点白计安也没有异议。
反正贺威的座驾拥有一项非常实用的优点,棚高,空间大。
对于他们两个高个的男人来说,只要稍微挪一挪前后座椅,简直和在野外露营没有什么区别。
大眼瞪小眼看了一分钟。
一个不想从腿上下去,一个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
终于还是乖狗狗禁不住媳妇热辣视线的诱惑,伸手揽腰入怀,自然而然地仰脸吻上去。
甜蜜的纠缠仅持续了两分钟。
白计安率先放开贺威,双手按着他结实的肩膀,顺着别有深意的眼神一路向下,滑过腹肌至腰带卡扣上停下。
白计安挺直身,垂眼渴望他的爱人,征求:“可以吗?”
贺威靠坐在椅背,一副任白计安怎么样都心甘情愿的模样。
“你的,想做什么都可以,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
清晨,趴在床上睡得正香的聂开宇抽了抽鼻子。
奇怪,今天,他不是被海风的味道叫醒,而是饭香。
难道他睡糊涂了?
回老宅了?
聂开宇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左右环视。
的确是自己的家没错。
那饭香味是哪来的?
追着气味,他翻身下床,拉开房门的瞬间,他严重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栗山凉站在厨房,扎着买来就没人用过的围裙做菜。
啊。
不对。
也不是不可能。
昨天晚上白计安在他家。
一定是给白计安准备的。
聂开宇打了一个哈欠,关门转身,上床再睡,一气呵成。
摆好餐桌,栗山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还有十五分钟早上八点。
前前后后,他忙了将近一个小时,结果饭菜都上桌还没人出来!
栗山凉盯着聂开宇紧闭的房门,在心里帮他倒数最后的十个数。
再不出来,他就冲进去薅头发!
随着脱下的围裙被栗山凉折成一团摔在灶台,他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冲进去,还没等动手,就被床上鲜美的浪里白条给镇住了。
白花花的不盖被,骚男就是爱裸睡!
真是进退两难。
“……嗯。”
聂开宇伸长双臂,眼看就要从背面翻到正面,栗山凉赶紧捂住双眼,弯腰抄起地上的拖鞋一扔,顿时收获一声鸭叫!
“啥啊?”
聂开宇迷糊糊地坐起来,看清栗山凉的刹那,一把抓起身边的被子遮挡,眼睛瞪得像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