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纱理奈垂眼看着胸前的刀鞘,眼含怒意。
竟然在藤原组众人的眼前不给她留任何情面,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她手握雪白色的刀柄,用锐利的眼神瞪着「黑桃主」,低声命令:“把刀放下。”
“生气了?”
藤原纱理奈眯了眯眼,手下刀穗轻轻摆动。
“啧啧,太严肃的女人是不会讨男人喜欢的。”「黑桃主」放下刀鞘,扭头对脸色苍白的中川佑树笑道,“你说是不是?”
中川佑树一怔,立刻道:“我怎么会知道?”
“你当然知道……”「黑桃主」故弄玄虚地顿了顿,问道:“难道从前一起工作的时候藤原社长没有和你聊过他的老婆吗?”
藤原智!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中川佑树皱起眉头,心里大骂「黑桃主」不是东西!明知道藤原纱理奈记恨自己杀害藤原智的事,还偏偏拉着他几次三番地光顾藤原组。
有一群克隆体做肉垫,他惹急了藤原纱理奈不要紧,自己就惨了。
“明天早上有股东大会,今晚我会启程回到东京。”
“哦?”「黑桃主」遗憾道,“要走了?可是藤原二当家照顾不周呀?”
“跟那没关系。”中川佑树忍着性子重复,“明天早上八点,公司召开股东大会。”
「黑桃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喃道:“股东大会,中川物产高层都要出席对吧。”
中川佑树的不安在眸中一闪而过,果然,下一秒,「黑桃主」说:“我和你一块。”
藤原纱理奈疑惑地抬起眼,她从未听说「黑桃主」本人已经进入中川物产的领导层。
“虽然,现在的我还没有正式身份参加股东大会。但,”「黑桃主」笑眯眯地看着中川佑树,说:“你应该不介意给我一个合理的身份参与进去吧。”
如晴天霹雳。
「黑桃主」帮他的目的是为了中川物产,中川佑树从一开始就清楚。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做事竟然如此简单粗暴。
还以为他会和自己耍些诡计,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给他斗智斗勇的机会。
当着藤原纱理奈的面直接要,简直就是蛮不讲理的土匪行为!
“怎么?”「黑桃主」敛起笑容,“你不愿意。”
犹如死神降临的压迫感震得中川佑树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
很明显,如今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两个答案。
好或死。
中川佑树不动声色地深呼一口气,说:“我知道了。但目前公司里没有空缺的高位可以给你,只能让你委屈一下,暂时跟着我,以特助的身份。”
“没有了?”「黑桃主」斜睨一眼藤原纱理奈,说道:“那么现在,坐在藤原社长位置上的人是谁呀?”
中川佑树如实回答:“是之前的副社长,河村幸男。”
「黑桃主」遗憾道:“既然如此,好吧。”
说着,他像抚摸小狗一样摸了摸中川佑树的后脑勺,看着被自己吓到腿软的男人,说:“等下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块走。”
话既已出,即便有千百个不愿,他也无法拒绝。
此时此刻,中川佑树抬眼看着「黑桃主」冷峻到毛骨悚然的脸,突然体会到什么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要的资料呢?”
一晚上第二次相同的问句。区别在于,第一次,他向男人伸出的是手,而这一次伸出的是刀尖。
滴血的白刃近在咫尺,男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求救般的眼神仰望藤原纱理奈,希望他们的二当家可以保他一命。
藤原纱理奈伸手搭上刀脊把刀按下,说道:“发生了什么事,从头到尾细细道来。”
将莫斯科发生的一切讲来,男人跪在地上,无助极了:“二当家!我真的不知道来抢东西的人是谁。他们使用了烟雾弹,短短两秒就把那女人的单身公寓弄得满是烟雾,没有装备根本什么都看不清!等我们反应过来,已经有两个人挨了打,抢东西的人也逃走了,资料也不见了。”
藤原纱理奈单手挑起男人的下巴左右瞧了瞧:“挨打的人没有你?”
男人立刻摇摇头,转眼看向「黑桃主」,不语。
“原来,我这么招人恨。连抢资料的人都盯着我的人打,半分不动藤原组的人。”
「黑桃主」垂眼,用看垃圾的眼神盯着男人,阴沉地反问。
“该不会是你们搞的鬼吧?”
男人倒吸一口气,连忙后退,“不,我们没有!去都一块去了,我们没有理由这么做!”
「黑桃主」被他吼得耳膜痛。
他抬手不悦地掏了掏耳朵,向大门口的方向望去。
“活着的都进来。”
话落,本围在门口看擂台的藤原组自动退避左右,让马上就要倒霉的四个人让出一条通往阴间的小路。
瞧着面前并列站着的五条狗,「黑桃主」扭头请教:“像这种情况,藤原组平时都是怎么处理的?”
藤原纱理奈直言:“有什么好处理的?又不是很大的失误。”
「黑桃主」惊奇道:“不是吗?”
那么重要的资料被人截胡都不是重大失误,那什么才算?
“你急什么?”藤原纱理奈自信道,“同样是「组织」的a,只允许你、我和「红桃主」有除了干部之外的属下,不准「方块主」有?”
老大躲进监狱是为了保命,又不是要养老,自然不会和外面的同伴断掉所有联系。她的藏身之处被人入侵,有人突然出现夺回资料有什么奇怪的?
“那如果夺走资料的人不是「方块主」的人,而是一直和我们故意作对的人呢?”
藤原纱理奈一愣,反问:“你什么意思?”
说得好像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夺走资料的犯人是谁。
“让我看看。”
「黑桃主」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翻看「狩猎游戏」的进展。
偌大的道场,内内外外集结百十来人,全部一声不吭地等着他。
瞧他半晌都没得出任何结果,藤原纱理奈不耐烦道:“你到底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