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均自然敢以心魔发誓。
    他刚才之所以实话实说，就是敢肯定，秦无道这种老狐狸极难上钩，最后一定会要求他以心魔发誓。
    事情的走向也正如方均所料。
    “秦前辈，在下愿意以心魔发誓……”
    方均丝毫不带犹豫地发了心魔誓言。
    这一下，秦无道算是相信了一些。
    不过，他还是有个疑问。
    “飞天教的人知不知道这事儿？”
    “应该不知道。扶家都被灭门了，他们从哪里知道？再说了，都过去两年时间，如果他们知道，‘无法无天’两兄弟会一直相安无事？”方均说得斩钉截铁。
    但秦无道这只老狐狸依然持怀疑态度。
    在他看来，方均绝对有足够的动机，暗中通知飞天教对付“无法无天”兄弟俩。
    “方小子，你敢不敢以心魔发誓，你没有将‘无法无天’两兄弟抢走万年灵乳的事，告诉飞天教？”
    方均想了想，自己让谢悠凤通知白嘉庆，海珠岛在“斗法大会”期间有人知道万年灵乳的消息，让他们多派几名元婴修士来，但并没有告诉他们，万年灵乳就在“无法无天”兄弟手上。
    另外，他虽然告诉了谢悠凤，但谢悠凤和她的师尊双绝真人暂时脱离了飞天教，也算不得是飞天教的。
    “怎么不敢？既然秦前辈有需要，在下照做就是……”
    说着，方均毫不犹豫地以心魔发誓，保证自己没有将“无法无天”两兄弟抢走万年灵乳的事告诉飞天教。
    不过，秦无道似乎还没有完全相信。
    “方小子，老夫上次看到你跟双绝在一起。传闻她现在已经不是飞天教的人，你不会告诉她了吧？”
    “秦前辈，你不会认为在下把那事告诉双绝真人，然后双绝真人再告诉飞天教的人吧？”
    秦无道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冷冷地看着方均，显然是在等待他发心魔誓言打消自己最后的疑问。
    方均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却担心秦无道进一步怀疑到谢悠凤。
    以心魔发誓的对象扩大到谢悠凤身上，对于方均来说，那是万万不能的。
    因为那样真的会断送他的修仙前途。
    到时候，他该如何应对？
    不过，内心犹豫归内心犹豫，方均很清楚，这个时候一定要理直气壮地、迅速无比地发心魔誓言，这样才能让秦无道坚信他没有问题。
    秦无道见方均再次发下心魔誓言，不知道是真的相信方均了，还是忘了谢悠凤的存在，又或者出于别的什么原因，他没有再在此事上纠缠下去。
    秦无道目光依然盯着方均，只不过由之前的冷酷转为温暖，甚至还有些笑意。
    方均心中有些打鼓，极度害怕秦无道将怀疑的火焰，燃烧到谢悠凤身上。
    但他表面上却显得无比镇定，以及底气十足。
    秦无道盯了方均足足有数百息功夫，这才露出笑容：
    “方小友，老夫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除了谎话之外，什么都敢说。事实证明，老夫没有看走眼！”
    方均谦卑地回道：
    “在秦前辈面前，在下岂敢胡言乱语、夸大其词？秦前辈的一双火眼金睛能识破一切虚妄，哪怕在下只是露出一点点瑕疵，也能被前辈看得一清二楚。”
    郑朝元看向方均，再次被惊到了。
    只是，这次被惊到的理由不同于前面几次。
    秦无道微微一笑，“很好，方小友。既然你说的近三百滴万年灵乳是真的，老夫觉得我们可以接着往下谈。你刚才说，有把握让老夫得到万年灵乳——是不是真的？”
    “不错。在下跟着‘无法无天’兄弟的时间不短，对他们的弱点自然比其他人知道得多一些。”
    秦无道笑容更甚，显然对方均所说的沙氏兄弟的弱点颇感兴趣。
    他倒不是不怀疑这一点。毕竟，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方小友，如果你真的有把握助老夫得手万年灵乳，老夫自然不介意帮你取出解药，让你成为我们恶灵山的一员。”
    “如此，在下先行谢过秦前辈！”方均顺着话说了下去，十分恰当地面露欣喜之色。
    “且慢感谢老夫。你先说说吧，如何让老夫顺利拿到万年灵乳。等老夫觉得这一点没有问题，其它的自然好说。”
    方均点点头，继续说道：
    “‘无法无天’兄弟俩实力强悍，确实不易对付，但若是联合他们的敌人，群起而攻之，自然就没有那么困难。所谓蚁多咬死象，更何况秦前辈你的实力还在‘无法无天’任意一人之上？”
    秦无道面无表情地说道：“那老夫岂不是还要将万年灵乳分给其他人？”
    方均微微一笑，说道：
    “秦前辈勿急，在下还没说完，等说完整个计划，秦前辈再根据实际情况定夺也不迟。”
    秦无道点点头，示意方均继续说下去。
    方均接着道：“去年四月，我们还有封怨老怪路过寒羽城，期间遇到了落单的灵符门掌门卫千明。‘无法无天’兄弟与卫千明之间有仇怨，于是他们在寒羽城东边趁机伏击卫千明，打算击杀他。只是，最后让卫千明侥幸逃脱了。”
    秦无道露出怀疑之色，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无法无天’两兄弟联手，卫千明如何能逃脱？”
    方均肯定地回答：“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当时的情况确实危急，卫千明几乎命悬一线，但他却使用了一种名为‘转灵符’的镇宗秘符。然后，他在关键时刻一举扭转战局，化被动为主动，压着‘无法无天’两兄弟打。最后封怨老怪出手，卫千明就借机离开了。”
    秦无道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什么，‘转灵符’？真有这种东西？”
    方均点点头，“千真万确。”
    “如果是‘转灵符’的话，那就说得通了，说下去。”
    方均知道秦无道一步一步地上钩，点点头，继续说道：
    “卫千明和‘无法无天’两兄弟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他们互相之间都希望置对方于死地。
    “如今‘斗法大会’又是海珠岛难得的一场盛会，卫千明作为灵符门的掌门，相信不会错过这次盛会，甚至可能已经来了。
    “秦前辈不妨考虑联合卫千明，共同对付‘无法无天’两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