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书点头,“是,按照我们现在的约定……”
“所以他才敢如此大胆,说撤资就撤资。如此出尔反尔!”
林秘书不语。
沈濯倒吸了一口气,话说,已经到嘴的肥肉,又岂能这么容易吐出去。
棠川市在这个时候,商界还算是有名气的大佬,屈指可数的也就那么几个。他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林雯,你马上再去安排一下,就说,老子要见到邱总的人,才能给他这笔钱。”
林雯眼神一抖,她没想到沈濯竟如此大胆,敢顶着这样的风险说话。
“沈总,沈老板,咱们可是……”
“按我说的做!”
“是!”林雯小声的应下。
赵合维手里拿着文件资料,话也不敢多说,他以前在别的厂,人家厂长都不会这样干。
他哽咽了一下唾液,“沈总,咱们是不是要重新考虑一下……”
“考虑个屁!”
赵合维听了这话,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半响,他听到沈濯说道:“你回去吧,今晚没安排。”
“是!”
——
林母醒来看到床边放着鸡汤,沈濯竟然长腿伸着半躺在,旁边的椅子上,那些椅子都是木头的椅子,他身上盖的西装外套都已经落在了地上。
“大兄弟。”林母喊了一声,不见他回应。
林母为了防止自己再次晕倒,这会儿,她下床的时候,扶住了床沿,慢慢地。还特意晃了晃头,她不晕了。
林母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去了一趟卫生间。
她回来时,看到沈濯还在睡,便弯下身把地上的西装,给他捡起来,盖在了他身上。
沈濯皱了皱眉,感觉到身边有动静,他睁开了眼,“小白~”
“大兄弟,你辛苦了。”
沈濯吹了一口气,“我给你炖了鸡汤,林续吃了上学去了。”他咧着嘴,嘶嘶的叫着,直起了身子,“哇~腰……嘶……”
林母赶紧扶住了他,“你咋这个姿势睡的?”
“累的呗!昨天回去,半夜杀的鸡,今天天没亮,给你们熬的鸡汤。”
“大兄弟,你真是个实在人,你吃了没?”
“我还熬鸡汤,我还能不吃两口。你快去吃吧!”
林母叹气,“大兄弟,你这样靠着,靠着,会舒服点。”
“三~三弟。”
林母正扶着沈濯,沈吾梅就走了过来,她刚刚看着这个人就像沈濯。不过,又见到他身边有个女的,她没敢认。
这会儿,听到他说话,才敢走进来认。
沈濯拧着眉,“姐啊,你咋来了?”
沈吾梅正想说昨天发生的事,抬头便看到林母的手扶在沈濯的胳膊上。
“她是谁啊?”
沈濯蹙着眉,他指了指病床上的枕头,“给我拿个枕头垫着。”
林母赶紧过去,给他拿了一个枕头帮他垫在腰部。
沈濯龇牙咧嘴的歪着身子,好不容易倚靠了上去,林母全程陪护。
沈吾梅越看越觉得,这个事儿有点不对味儿,她用手打了一下沈濯,“三弟,你咋了?”
“小白,你没看到小白在那边呢?”
沈吾梅这才发现,躺在车上的小白,“小白的头咋啦?”
“别吵,摔了,没大碍。暂时没得记忆。”
“孩子咋会这样?”
“摔倒脑袋了,你怎么在医院?”
沈吾梅本来双手还攀附在小车上,眼睛盯着小白,可听到沈濯这样说,她转过头哽咽着,“还不是刘通那混蛋。”
沈濯难受的又换了一个姿势,“他又咋了?”
“你不回村,他都快成村里的老大了。他说,你收鱼,收虾,赚了黑钱。现在他全部把村里的活儿,都给揽了下来。
然后,还到处散播谣言。说他以后也能做打火机生意,到时候,要给村子里的人一块钱。6毛太少了,弄的村子里的人,都纷纷退货了,有的打火机只做了一半,根本就不好轻点。”
“混蛋!这个混蛋!”沈濯说着就要起身,被林母扶住。
“大兄弟,你别着急,别上火。”
沈吾梅回头看了一眼小白,“三弟,你还是先看孩子吧。这些糟心的事,爹说,他会处理。”
“他咋处理的?”
沈吾梅低下头,不讲话。
“他咋处理的?说话啊!”沈濯单手扶着椅子,就站了起来,这会儿,他哪里还有心思躺着睡睡。
当他焦急之中,看到沈吾梅站在这里,他算是明白了,这是医院啊?沈世显不会又是让人给打进来了吧?没有那个战斗力,就不要开撕!就他那个战五渣的水平,他能打过谁?
“他这会儿,又让钢丝戳脑袋了?”
沈吾梅:“没那么严重。”
“那是啥?就他那个战五渣的水平,还成天想着打架?他就是整天打我来劲儿,我不跟他计较。他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沈濯说着就生气,他伸手指着病床外,“他是不是在外面?我不跟他打架,不跟他还手,那是因为我知道他是我爹!他打别人,人家让着他?这个老东西,一天到晚糊涂的要死!”
沈吾梅拉住了他,“三弟,你别生气。这回儿不愿意爹。”
“哪一次,你怨过他?哪一次,都不怨他?那怨谁?”
“一诺,这不是 记账弄不过来了吗?还有一个跟一诺,从城里来的同学,叫什么余小倩的。一诺跟她这个同学,两个人都记不过那些账来。还有人不停的吵,爹就上前理论了几句。”
沈濯完全能脑补出来,沈世显是怎么跟人理论的。
“爹,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推了一把,打火机箱子落的那么高,就散落了下来。砸到爹的腿了。”
沈濯咬牙,牙齿被他咬的咯咯作响。
林母赶紧上前安慰,“大兄弟,别上火,千万别上火。咱这不是有事好商量嘛!”
“三弟,你知道你姐夫这个人,他嘴笨。他知道是刘通这个人搞的事,就上去跟刘通理论,结果,他……他的胳膊就被刘通拿着镰刀砍伤了。”
沈濯单手拽过了旁边的西装,眼神都冒着凌冽的光,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手拉西装的时候,都带着风:“找死!他么的,简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