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梵抱着小洲,眼神中透露着不屑。
隔壁床的丈夫,又打了一个酒嗝。然后,过去一把就薅住了产妇的头发, “你这娘们儿,老子白瞎了眼。你自己看看,生了个丫头。
妈个巴子的,你怀个孕,把我们整个扈家搞的上下不宁的。全家都跟祖宗似得供着你,养着你。到头来,你特么生了个丫头!”
【啪】一个巴掌就打在了产妇的脸上,产妇惨叫了一声。
不成想,这个婆婆不但不去阻拦,还站在一旁跟着添油加醋,“确实该打,妈的!肚子不争气。生了个丫头,还敢甩脸色?我们扈家都受够你了。”
这个婆婆说着,也冲过去,揪住了那个产妇的头发,对着她的胳膊,又掐又扭,疼的产妇直落泪。
柳书殷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生小白的那会儿。虽说,沈濯嫌弃生了个女孩,可也没动手打她?
更别说沈母了,沈母那是跑前跑后的,伺候月子,那就更没得说了。
沈世显即便是盼孙子,当他看到是孙女的时候。也没拉着脸,还对她说:“女孩也好,以后能像她一样,读书认字,当个文化人。”
才不会像是现在隔壁床,这一家似得,这个样子。
【哐当】一声响,产妇的挂水的输液瓶子掉了下来,直接摔在了地上,药水全部撒了。
柳书梵怀里的小洲,许是听到了动静,吓的两只小胳膊,突然一咋呼!
柳书梵把小洲,放在了柳书殷的身边。
他站了起来,眼神犀利的盯着隔壁床。
柳书殷知道自家大哥的战斗力,他毕竟不是沈濯,她伸手赶紧拉住了柳书梵,“算了,别人家的事,我们不管。”
柳书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是一种现象,也间接说明了一种风气。如此的重男轻女,古代他就管不了。可现在,就在他面前。
“住手!大吼大叫的像什么样子?生女儿是她想要的?她能决定的?”柳书梵一出口,把隔壁床的人,都给惊住了。
婆婆率先不干了,“不是她,还是谁?孩子从她肚子里出来了。”
“那也不是她,是孩子的父亲。男人的生殖细胞里有两种染色体,一种是y染色体,另一种是x染色体。而女人只有两个x染色体。
如果结合是男孩,那么就是xy染色体,如果是女孩那就是xx染色体。所以,她生女孩,是由男人决定的。”
“你有病啊?在这边x的x的,啥意思啊?纯属有病!”隔壁床的丈夫开口说道。
柳书殷终于从她家大哥身上,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这句话了。
柳书梵觉得自己说的十分的有道理,“我的意思是说,生孩子是男是女,不是产妇的错。
是你的原因,若是你的y染色体,先跑进去结合,那就是男孩。若是你的染色……”
“你特么的才色,你们全家都色,你们都是色鬼!滚一边去,别在这边瞎叨叨!”
柳书梵:“!!!”
这个时候,沈濯抱着奶瓶走了进来,果然这货买了5个回来。他把手中的奶瓶,放下了4个,留了一个。
他举着奶瓶就过去了,“我家大舅哥的意思是说,你女人就是特么的一块地。你播什么种,她结什么果,懂了吗?
再特么的,敢冲我大舅哥瞪眼,老子把你眼珠子抠了!草!你这种人,有个女人给你生孩子就不错了,还特么挑挑拣拣。
滚出去,一股酒味。别熏到我孩子!”
他的气势可不是盖的,手里拎着奶瓶,越过柳书梵,走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前。
尤其是他用鼻孔看人的这个架势,巴不得把他给宰了。
这个男人见到比他高一头的沈濯,顿时,就怂了。
“呕~”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赶巧了,他竟然在这个时候,不争气的又打了一个酒嗝。
一股难闻的酒味儿,带着浓烈的酸腐,让沈濯嫌弃的蹙眉。
“妈的,敢冲老子打?”他说着,一个奶瓶【咔】的一下子,就砸在了这个男人的头上。
奶瓶顿时爆裂开来,男人的头也破了。
产妇吓的立马禁声,不敢说话。
这个时候的扈家的那个婆婆,看到自家儿子被打,她站不住了,“你干什么,哪儿来的,敢打我家儿子。你多管闲事,简直找……死……啊~”
瞬间,那个婆婆的手臂上的麻筋,就被沈濯给捏住了,这婆婆疼的惨叫起来。
然后,整个手肘,手指,都跟着麻了。
“沈濯。”这时候一个护士拿着病历,还有一支笔,走了进来。
“请问谁是大沈庄的沈濯?”
沈濯翻了翻眼皮,“我是。”
“麻烦过来一下,给你的孩子填写这个表单,并按上手印。”
沈濯把手里碎了一半的奶瓶,交到了柳书梵的手里,“他们俩啊,看住了,再特么的瞎比比,给我照准了脑门砸!”
柳书梵可干不出这种事来?
他打人还从来都没这么狠过?
沈濯出去之后,只见扈家的这对母子不由得就瞪眼了。
“沈濯?”
“娘,他就是沈濯?”
“大沈庄的那个……二溜子?”
“妈呀,这可咋办?咱家咋跟他一个病房。娘,我就说不该让月娥来城里生孩子。生了女孩不说,还被那二溜子打!”
“……”
柳书殷听到这个评价,心里顿时不爽了。
柳书梵不知道,沈濯先前的名声,“说谁二溜子呢?我看你才是二溜子!”由于,他说话的时候,忽然,一举手中的那个砸碎了一半的奶瓶。
这个时候,把扈家的这个男人,吓的连连后退。
他们家虽说是住在扈家庄,可大沈庄沈濯的威名。他们村也没少耳闻,听说他为了偷一只鸡,把村里老头的腿都给打断了。
还听说他为了抢鸡蛋,把人家的眼都给戳瞎了一只……这会儿,这个扈家人的头被打破了,都不敢嚷嚷,自己去包扎了。
少时,沈濯回来的时候,隔壁床的人老实多了。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了,见到他都躲的远远地。
晚些,柳书梵回去,沈母跟沈吾梅出去买饭。
沈濯在这边给儿子泡奶,隔壁床的孩子也哭了。小孩子有时候就是这样,这边哭,那边也跟着哭。
柳书殷侧着身,轻轻的拍着小洲,低声哄,“不哭不哭,小洲乖,爸爸再给你泡奶啦。”
隔壁床的孩子也跟着哇哇哭,沈濯泡好之后,晃动了几下,目光就端倪到隔壁床去了。
那扈家婆婆看到他的眼神之后,吓的抱着孩子,赶紧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