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倒不担心这个,他对着柳书殷说道:“那边没吵没骂,肯定是在许知青的掌控范围内。
你就好好坐月子,其他的事,让许文英去搞定。她爱出风头,就让她出个够!”
柳书殷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小洲,她的嘴边带着掩不住的喜悦。
“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的?”
沈濯把头凑过去,对着小家伙瞅了又瞅,“不知道,这个你在问我妈。我哪里知道我小时候,什么样?”
柳书殷看着他,勾唇笑了。
“我好像有一只奶通了,可还是不太顺畅。”
沈濯眼眸一挑,“既然这么有效果,那晚上接着来。”
柳书殷的微微有些绯红,“别胡说,是小洲的功劳,跟你有什么关系,讨厌!”
“我总比他力量大吧。”
柳书殷颇为害羞的低下了头。
女人都是善变的,尤其是刚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时候,才是最脆弱的。
她忽然就开始抹泪。
沈濯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又怎么了?”
“我就是想到咱家小白,那个时候的奶水又不多,她吃的又少。奶粉也不是太好,才会长的那么瘦小。”
“小白生下来才4斤多,哪里像是小洲,他一生下来就七斤一两。”
“大哥家的君为还八斤三两呢,人家的多胖。”
“还是蓝田整天吃的,你看看她那个胃口多好,跟猪似得。”
柳书殷抬眸看着沈濯,“你别这样说。其实,田田很喜欢你的。她现在就是记不起来,若是记起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他永远都不会记起来的!”
柳书殷抬眸看向了沈濯,她不明白沈濯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沈濯见柳书殷瞪眼看着自己,他勾唇笑了一下,“她伤到的是脑神经,当初是进了玻璃片的。据说是国外的医生动了个手术,拿针直接给封闭了。”
柳书殷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濯,“国外竟然有这种技术?”
沈濯点了点头,“我也是从你大哥口中得出来的,抗战时期国外的医学技术,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时,蓝田出事,蓝光尧自然会请国外最好的专家,给蓝田医治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你家大哥还会担心,她有一天会记忆恢复。
我都觉得是多余的,也不想想,她家蓝田脑子里有没有那根筋。都是个脑子里少跟筋的人,还值得你大哥,天天担心。”
柳书殷看着沈濯,“你不懂,大哥对田田的感情。他付出的太多太多了,若是真的有一天田田出事,或者离开他,想必他会疯掉的 。”
沈濯却不以为然,“我觉得她没什么特别之处,很一般,很烦,给人烦透了。”
柳书殷抓了抓沈濯的手,慢慢地依靠在他的肩膀。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沈濯这话一出,顿时,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立刻话锋一转的说道:“太蠢,还有点笨!”
柳书殷本来在听了他第一句话的评价后,心里一酸,可听到他后面的评价时。又勾唇笑了,她抡拳打了他一下。
“人家哪里蠢了?”
沈濯攥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蠢得善良,蠢得不知道反抗,蠢得不知道保护自己。
笨就更不用说了,隔壁床的那个死老娘们儿,想要掐死你,你还原谅她。这不是笨,这是大笨蛋,傻瓜。
不要对你的敌人,过分的善良。不然,就会惹上杀身之祸懂不懂?”
柳书殷伸手环住了他,静静的靠在他的肩上,“你不蠢就行了,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以后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守着这个家,守着小洲。看着小白,若是许知青不愿意养小白了,或者有什么变故,我就把小白带回来。
我守着小白和小洲,抚育他们姐弟俩长大成人。然后,孝顺你的父母,给他们养老送终。”
沈濯单手环住了柳书殷,“你还要考大学,以后要有自己的人生路走。”
“我知道,等我考上大学,我就去学医。毕业之后,就回村里接替老王头的工作。”
“啥?”沈濯偏头看向了柳书殷,一个大学生怎么也是分配工作的?她竟然说接替老王头的工作。
虽说,当村医不是不可以。也是上面发工资。但是,这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柳书殷抬眸看着沈濯的这个反应,她满眼不解的眨了眨眼。
沈濯看着她,“你要是接替老王头的工作,出来月子去上班。跟他说说就成了,还专门跑去上啥大学?”
柳书殷却靠着他,“我不管,我的家就在大沈庄。我也在大沈庄,因为你的家也在大沈庄。”
看来她是对这个村子,有着特殊的感情。
这样不行啊!他得出去,他终有一天会出去的,他不能把柳书殷留在大沈庄。更不会把儿子也留在大沈庄的。
前一世,他是自己争口气,才如此的拼搏。可这一世,他不一样了。
他寻回了柳书殷,找到了女儿小白,给小白安排了一个家。可他有儿子了,他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不为了柳书殷母女,也要为了眼下的这个儿子去拼。
小白都在城里接受好的教育,他不能把儿子留在乡下。
“若是真的考上了,就进城吧!咱们在城里有房子,有住的地方。小洲会受到好的教育,对他以后的成长好。”
柳书殷紧紧地靠着他,“你会守在我身边对吗?”
提到进城,她有些害怕,她怕看到沈濯闪耀的样子,她怕沈濯一旦穿上西装,打着领带,又恢复了那副对她冰冷的神情。
她甚至害怕沈濯会不认她,会冷落她。
柳书殷甚至想到了,沈濯怀里搂着乔念上车的那一幕。任凭她在雨中如何呼唤,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害怕她不能进他的公司,她害怕他从嘴里说出一些,她根本就听不懂的英文。
她甚至会担心有那种黄头发,蓝眼睛的女人,围绕在沈濯的身边。
那个时候,是她最自卑,最无助的时候。
她哽咽了一下,她紧紧的拽着沈濯的背心,泪水开始在眼中打转。
“其实,其实你在老家看看鱼塘,让姐夫,书言他们卖卖鱼,虾,水产这些东西。咱们家的收益,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