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诺十二分的不高兴,她觉得能嫁到蓝家这样的家庭,完全就是凭着她个人的不断努力。
若不是她考上大学,若不是她有个好工作,又怎么可能跟这么‘优秀’的蓝强相遇。
人家蓝强不仅仅是城里人,父母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蓝强的父亲还是棠川市治锁厂的厂长,蓝妈妈有这么体面,有素质。
一看就是文雅的斯文人。
一点都不像是他们家,父亲整天不是脱鞋抠脚丫子,就是卷着裤边扛着铁锹。
母亲一点文化都没有,别说是像蓝妈妈这个样子了。有时候,就连一句话让她复述,她都说不出来。
每天说来说去,就只有那几句话。不是问她,吃饱了吗?睡好了吗?冷不冷之类的就没有别的话了?
再看看沈大壮,除了闷头干活,就是干活。
沈吾梅也是这个样子,说话的嗓门这么大不说,也不懂得避讳,更不怎么看事。有的字,还不认识。
再看看家里的这两个孩子,小勇和小豆子,一看就是那种没教养的类型。
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拿不出手。
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她把这些人介绍给蓝强的时候,她内心是多么的挣扎。
再说说这个三哥,以前那就不用说了。现在可倒是好,穿的倒是挺体面,结果呢?仗着自己能打架,欺负到她老公公的头上来了。
她这还没进蓝家门呢?听蓝强说,他竟然让蓝光尧,低头给他擦皮鞋上的奶油。
还是在她的婚礼上?简直不要欺人太甚!
这个嫂子就更不用说了,以前觉得她老实巴交的心眼好。可通过多次的接触才发现。
别看她平日里不吭不响的,动不动就过去抢她的病人,还去弄病历。搞的医院离了她,就走不动一样。
在科室的时候,每逢听到科室主任夸赞她,她都恨得牙痒痒的。
做个什么事,就会说:“主任,我来吧,我有把握针灸能治好。”什么人?处处显摆她的针灸有多好?
当着患者的面,竟然说她,有些药根本就不用开,效果不大。
摆明了让她难堪,间接的说她医术不精。
她本来一次两次也只是会觉得,柳书殷不是故意的。
可后来,她听蓝强说,其实柳书殷这个人就是,蔫蔫萝卜里面酸!其实坏的很!
沈一诺也是听了蓝强的话之后,她才会处处关注柳书殷的。果不其然,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蓝强说的是对的!
柳书殷就是这样的人!
沈一诺想着反正,她现在也结婚了,把沈家人赶紧送走。
柳书言扶着赵阿苗过去,赵阿苗就要生了。
她跟沈一诺本就是同一个村子的,现在看到沈一诺结婚,穿着这么洁白的婚纱,还在这么好的酒店,她格外的羡慕。
她跟柳书言结婚的时候,婚纱是租来的。她本不想穿婚纱,可柳书言说哪有女孩子结婚,不穿婚纱的?
赵家人都是农村的,对于婚纱不太了解。可当她租来之后,穿在身上,觉得就像是电视机里的新娘子那般。
但是,赵家人非说这是白色的,结婚要穿红色的。
大沈庄的人,也是有些人在背后议论,说什么只有白事,才穿白的。
搞的她穿了一会儿,就脱下来了。
现在赵阿苗看到沈一诺,穿着婚纱,她羡慕极了。
“一诺,你穿婚纱真漂亮。”
沈一诺听闻,心里立马上升了几个幅度,“那当然了,这婚纱可是我们家蓝强,跑了好几次婚纱店,才租来的。听蓝强说,这件婚纱是婚纱店里最贵的。”
沈一诺说着,她竟然还抬手拽了拽,婚纱的边缘。
柳书言之前就看沈一诺不顺眼,现在见到她对自己的媳妇儿,这般显摆。心里就更不爽了。
“阿苗,走了。我们回家!”
赵阿苗点了点头,她过去拉住了柳书言,还对着沈一诺摆手告别。
沈一诺的虚荣心,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得意的昂了昂头。
柳书言许是在大沈庄待了这几年,他潜移默化的也就有了农村人的那种朴实感。
他不屑的瞥了瞥嘴,“草,还婚纱店最贵的,搞了半天也是租的。还以为蓝强多爱你,直接给你买了呢。有什么好显摆的!”
沈一诺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婚纱只穿一天,又不是天天穿,用得到买吗?那不是乱花钱。”
“蓝强不是爱你吗?让他买啊!”
这个时候,柳书梵走了出来,他直接推走了柳书言,“回家吧回家,你媳妇儿都要生孩子了。你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别这么小孩子气。”
柳书言冲着沈一诺撇嘴,“瞧他丫的,那个死样儿!”
柳书梵赶紧重咳了一声,给他遮掩住。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沈一诺大喜的日子。柳书言即便是对她在不满,也不能在人家大婚的时候,骂人家死样儿!
“还真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还不是草鸡一只。”
“回去!”柳书梵直接让柳书言回家,柳青华也拉着柳书言往楼下走去。
众人都走出去之后,柳书殷抬眸看着沈濯那一屋。
那个屋子的房门,还在紧闭着,她不敢进去打扰。
就守着柳书梵,毕竟在某些时候,这个大哥能给她说不出的安全感。
她也就守着柳书梵,蓝田,两个人。
好在小洲在跟柳君为玩,她也能找个理由,趁机靠着她家大哥。
许文英出来的时候,说是要买点东西。于是,就带着林续和小白,坐有轨电车回去了。
宾客基本都走得差不多了,蓝田要回家,于是过去抱柳君为,“小君,我们跟爸爸回家了。”
柳君为从地上爬起来,小手捏着自己的小鸡鸡,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他瞪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蓝田。长长的睫毛眨了又眨,“麻麻,要回家吗?”
“嗯。”蓝田点了点头,她走过去看到自家儿子这个动作,脸色不由的一红,拽了拽柳书梵的衣袖。
“手,手,小君的手,又在抓!”
柳书梵走过去,蹲下身来,“小君,怎么了?”
柳书梵比较斯文,他说着,就把柳君为的小手,给抬了起来,转移小家伙的注意力。
“尿尿!”柳君为奶声奶气的回答。
柳书梵摸摸儿子的头,笑了。
忽然,小洲跑了过来,直接挺着说道:“哥哥,我们比一比,谁尿的远,开始~”
“天呐!小洲!”柳书殷见状,简直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