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看到地上半死不活的春喜,依旧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完全不顾春喜还在扯着她的裙摆向她求救,递完卖身契后,便对着卢杰书行了一个礼,“姑爷,东西奴婢已经送到,那奴婢就先告退了。”说完也不等卢杰书有什么反应,直接转身就离开。
卢杰书此时一点都不在意小陶对他的态度,手里还捏着那张刚刚出炉的卖身契,蹲下身,抬着春喜的下巴,“看这是什么?”说完还不停的抖动那张纸。
春喜面如死灰的瘫软在地上,目光呆滞,现在卖身契拿在卢杰书的手里,再结合之前他扬言要把她给卖了,害怕的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跪爬起来跪在卢家人面前,不停的磕头,“求求你们了,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求求你们不要把我卖了,我...我可以干活的,我可以干很多活的。”春喜说完不停的在地上砰砰砰的磕着头。
见众人还是没有反应,春喜对着秦浅浅求饶道:“秦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你要相信我,如果我真的知道这件事情,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明晃晃的告诉顾灵,自己捏着这个把柄不是更好,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我告诉顾灵的,她更加不会在你们面前捅出来,这样会害死我的,由此可见,这件事情肯定是她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了,再栽赃到我的头上,她就是恨我做了相公的平妻,这一次是我,下一次肯定就是秦小姐你了,毕竟你还弄了个孩子出来。”
秦浅浅走上前来,轻轻的扯了扯卢杰书的衣袖,“表哥,要不咱们还是饶了她吧,毕竟家里面现在也不富裕,总得多一个人来做事,现在简简单单的就把她给卖了,说不定还是让她给脱离了苦海,再说了,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也不一定就是她告的密,要不我们先调查调查?”
秦浅浅帮着春喜说情自然不是出于善心,她只是想到了,这件事情一出,大家的心情肯定不好,那就要找一个替罪羊,而春喜无疑是最合适的那个,既能出气,又能干活。
春喜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蜷缩着身体,冷冷的风吹进破旧的窗,身上连一床被子都没有,这种生活条件,她从来没有受过,却在今天受了个够,眼泪止不住的流,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是把她这辈子没受过的罪都受了一遍。
白天被打得半死不活,还要不停的接受着其它人的辱骂和羞辱,更是有干不完的活,好不容易做完了,连口剩饭剩菜都没有得吃,只能勉强喝两口冰冷的水饱腹。
\\\"小姐,今天你的那一手借刀杀人做得真不错,估计春喜那个叛徒日子肯定不好过。”
与小陶的兴高采烈不一样的是顾灵此时十分淡定,“我叫你找的人,找得怎么样了?”
“小姐,找到了,他是一个好吃懒做的赌徒,因为长了一张好脸蛋儿,倒是骗了不少富婆的银钱,只是他现在时运不济,欠了一大笑钱,而其它的富婆可能是有些腻了,从她们手里骗不到多少钱,不够还赌债,这才在柱子的游说下,答应了我们,不过.....。”小陶说到这里停顿了下,“不过,他要求先帮他还赌债,这个奴婢还未答应他,正想着要来请示小姐。
顾灵并未正面回答小陶的话,只是轻轻的问了句,“人可靠吗?”
“可靠,小姐,他答应可以先签卖身契,事成后,还他自由身。”
“嗯,去办吧!我就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快,狠”
.......
“表哥,姨母,我去镇上办点事情。”秦浅浅手里拎着个篮子,怯生生的对着卢杰书和卢母说道 。
“你现在怎么回事,一天到晚的想着往镇上跑,你别忘记了,你可是有家室的人,现在一天天的把心给跑野了,你当家里面还似从前那样。”卢母语气带着十足责备。
“姨母,我也没办法,现在家里面不比以往,最近我在绣妆里接了一些私活,想着做好了能贴补家用,姨母你怎么能冤枉我。”秦浅浅说完掀开盖着绣品的篮子,嘤嘤嘤捂着脸靠在卢杰书怀里哭起来。
“娘,你也别责怪浅浅了,再说了,她也是好心,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卢杰书明目张胆的护着秦浅浅,令卢母十分不爽,但是她不会当众拆自己儿子的台,只是语气生硬的说了句,“去吧,快去快回,别在镇上逗留,免得引起不应该引起的麻烦。”
看着秦浅浅离开的背影,卢母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卢杰书他们几个人是大男人,或许是不知道,她差不多是看着秦浅浅长大的,她有几斤几两,她难道不知道,之前家里面条件好的时候也没见她的绣技好,现在家里面条件不好了,她的绣技倒是长进不少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发现秦浅浅现在打扮的越来越花技招展了,完全不像一个良家女子的模样,自己跟老头子和老大说了几次,都以他们不相信而告终,他们都认为是自己在挑儿媳妇的刺,好心补贴家用还被怀疑。
直到今天她看到那个绣品,更是怀疑其中有鬼,那绣品别说绣艺高明的绣娘,就是她这样的门外汉,也能看出来不是凡品,如果这真是秦浅浅做了,打死她,她都不相信。
“娘,发什么呆呢!”卢杰书的叫唤声打断了正在沉思的卢母。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你还是去温书吧,家里面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争取下半年考个举人回来,休了那个狗眼看人低的毒妇。\\\"
卢杰书何偿不明白家里人对他寄予厚望,可是现在的他压力实在是大,以前有顾家做后盾,他整天在学堂里吟诗交友,正经上课没上几次,现在没有了顾府做后盾,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这让他每天过得如过针毡。
捡起书本的卢杰书,越想着记住里面的内容,越是记不住,越是记不住,就想着越是要记住,就这样,卢杰书行成了恶性循环,脾气越来越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