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顿时惊诧万分。
那女暴君有点不对劲啊,她到底想做啥?
按理说,都已经把老子这个害得庆国前线溃败的罪魁祸首弄到京城来了,就算要慢慢折磨,不也应该找个大牢关起来,吃糠咽菜喂蚊虫么?
却给安排这么一座别致幽静的宅子住着,是几个意思?
难道是想养外宅?
倒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会有侍卫护卫安全,不就是寸步不离盯着,免得老子逃了嘛!
而且,估计暗中还安排了不少人,盯着老子的一举一动。
可既来之则安之,自然也只能领着唐娇安顿下来。
那总管太监高远说得还真没错,这宅子虽不大,却是曲径通幽,亭台楼阁样样不缺。
而且无论布局,或是房舍建造,都极为考究。
不算奢华气派,却贵在雅致静谧。
不得不说,那女暴君到底长啥样不清楚,但品位还是有的。
至于女暴君安排那两个所谓的“随行侍卫”,是在高远离开后,才到岗的。
一个叫武三,一个叫武四,亲兄弟二人,据说本是女皇帝身边的暗卫近侍。
长得那叫一个虎背熊腰,牛高马大,简直活脱脱两头大狗熊,看着孔武有力,比起程虎那二球货丝毫不让。
一左一右矗在宅子大门口,不知为何,就是看着好像脑子有点不大好使,面无表情也不苟言笑。
王修跑上前去套近乎,“二位武兄,贵姓啊?”
两人不搭理他。
王修又说,“二位既然是皇帝身边的近侍,能不能给在下说说,那女皇帝到底长啥样,脾气如何啊?”
两人依然闷着。
王修不甘心,“二位娶媳妇了吗?儿子都多大了呀?”
一拍大腿,“相识就是缘分,要不这样……这梁都的花楼酒肆,哪一家的姑娘最漂亮最润,今晚小弟做东,请二位好好潇洒潇洒!”
“放心,相信你们也听过本郡公的名号,向来豪爽,钱也是不缺的!”
“必定给二位兄台,安排全梁都最美的姑娘,上最花的节目!”
“对了,你们给女皇帝办差,一个月拿多少薪俸啊?瞧二位的身手,能近身护卫皇帝安全,肯定很厉害吧!”
“要不以后,跟本郡公混算了!一个月二百两银子,包吃包住,年底还发米面油,怎么样?”
两人总算有反应了。
武三吞了吞口水,“我们……我们都还没娶媳妇呢……”
武四红着脸,“陛下交代了,王郡公跟咱说什么都不要相信,他就是在忽悠,而且稍不注意就会中了圈套被策反。”
“还有,你是被活捉来梁都的,身上根本没几个银子!”
于是,王修脸一下子就绿了。
瞪着两个货,瞬间没心情说话了。
……
晚膳是宅子的丫鬟送到房里来了,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胜在精致,而且味道还不错。
尽管依然捉摸不透,那女暴君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可一路舟车劳顿,也实在饿了。
直到一壶酒喝了个底朝天,几道小菜也吃了个七零八落,王修才感觉舒坦了。
本打算洗洗就睡,可迟疑良久,却还是起身,径直便朝隔壁唐娇的房间走去。
倒不是他王老爷饱暖思那啥,而实在是……
说实话,虽然直到现在,依然没想明白,跟那个小妞之间,明明主打就是一个横竖不对眼苦大仇深!
每次看她明明恨不得咬死老子,却偏偏拿老子没办法,气得暴跳如雷的样子,简直人生一大乐趣!
可好端端的,她怎就变成了这态度。
但说到底,这傻妞也终究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落到如今的险境。
而且这些天来,虽嘴上不说,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从来都是神经紧绷着,忧心忡忡从未睡过一个踏实觉,几天时间瞅着都清瘦了些许。
要说心中没有些感触感动,那实在是他王老爷太冷血。
尽管眼下,两人身在庆国京城,连能不能活着回去都还是个未知数。
可于情于理,他也该去看看,哪怕说说话,安慰两句。
而当他敲了敲门,再推门进去,却见这小妞,倒是早已结束晚膳,正端坐在厢房中间那张桌子前。
不仅如此,应该刚刚还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一套淡紫色烟纱长裙,乌黑长发微微有些湿润,随意披洒在脑后。
少了些英气逼人的彪悍,多了些温婉楚楚动人的味道。
特别昏暗油灯下,那纤细柔软的小蛮腰,胸前那硕大饱满的山峰,以及领口若隐若现一抹白里透红肌肤,说不出的诱人。
单手托腮,发着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这一路上,在马车中如出一辙,俏脸满是紧张凝重之色。
眼见他进来,娇躯一颤,顿时回过神来。
可紧跟着,脑袋瓜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居然还一阵莫名的紧张。
脸蛋更唰的一下,涨得通红,小手都拘束得不知该往哪儿放。
顿时搞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尽管如此,也只是径直在她对面坐下,几分恨铁不成钢,没好气瞪着她,“我说小娇娇,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
“从临州出发就不说了,在翠屏山下,那女暴君明明针对的只是老子……”
“结果你倒好啊,拽都拽不住啊,非得跟着!”
“这下好了,活生生把自己也给搭进来,能不能活着离开这梁都,都不知道!”
“满意了?心情舒坦了?”
可没想到,这小妞只是一瞪眼,咬了咬牙,“我乐意!你管不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憋了一路,就想劈头盖脸骂我一顿!”
“你要骂就骂,我听着便是……”
随即,又跟以前如出一辙,不说话了,只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幽幽望着他。
反倒搞得他王老爷,顿时一阵吃瘪。
本还想再数落她两句,硬是只能活生生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