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虬髯客还处于昏迷之中,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能保他到现在的主要原因还是那一身的衡肉,其实人体身上的肉决定了一个人在面对危机时刻的关键!
一个一百五十斤的人和一个一百斤的人,同样的病,你放心,那个一百斤的绝对提前先走!
此时虬髯客早已没有了随李靖出征时候的模样,整个人瘦了一圈,这就是他能从关外回来撑到现在还没死的代价!
在房俊看到刀伤的那一刻,就知道没救了,要是在后世其实这不是什么难题,各种治疗手段都能把这个丑到能吓哭小孩的家伙给救回来!
但是现在是什么时代?现在是连病毒都没有一个概念的时代!
现在能救活虬髯客的方法房俊只想到一个,但是他不敢说出来,那就是截肢!
要是他来大唐以前是一个医生的话,或许还能把虬髯客给救回来,卖李二和大唐军神一个人情!
可惜他不是,截肢这一关首先麻药就过不了,巨大的疼痛除了能加快血液流动,还能加快死亡,其次,血管缝合这些更是无能为力!
所以这个点子,房俊就只能藏在心中!
对着众人说出了他也没办法的话!
看着失望的几人,房俊最终还是开口道:“不过我能给你们一些建议,第一,就是手臂不要再包扎了,继续包扎除了能加快邪毒的滋生没有一点用!”
说完房俊看着虬髯客那黢黑中带着病态红的丑脸继续说道:“尽快给他降温吧,温水擦拭也好,或者酒精擦拭也罢,再不降温,他不被外伤带走也要把脑子烧坏了!”
这些就是房俊能为这个带有传奇色彩虬髯客能做的事情了,至于他什么时候死那就不是房俊所能掌控的了!
一旁小李子叹息了一声:“陛下,该走了,凌烟阁那儿还等着您呢!”
犹豫了片刻,李二这才出声道:“房俊,既然你知道这些那虬髯客就交于你照看吧,骊山环境优美也适合养伤,虬髯客吉人自有天相,定能熬过来,药师,随朕一同前去凌烟阁吧,爱卿为我大唐征战,归来岂能没有接风洗尘呢!”
“全凭陛下安排!”李靖知道李二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房俊都说没有办法了,那就不要为此浪费时间了,能做的已经做了,也算是仁至义尽,该去办正事了!
而房俊却是傻眼了,啥意思?劳资就是看他可怜提了个意见,你就要把人丢我这里?
咱骊山山清水秀的,你把一个将死之人丢在这里多晦气啊!
一想到这,房俊急了!
“陛下,太医署不比我这儿好吗?”
然而面对房俊的话,李二就像是没听见一般!
“房俊,骊山村,朕很看好,希望你能再接再厉,等你成婚后,朕定当给你个县令当当,从县令做起,将来大唐还要靠你们后生啊!”说完拍了拍房俊的肩膀,眼神意味深长,随后转身潇洒的离去,根本不给房俊继续说话的机会!
房俊傻眼了,谁特么要你那个七品县令啊,自己现在的闲散爵位挺好!
反而是李靖郑重的朝房俊表面道:“房小子,接下来就麻烦你了,不管如何,也定当不会怪到你身上,你且放心!”
没多久,房间里面就剩下孟诜,房俊,红佛女,罗枪了!
“那什么?孟兄,要不你把虬髯客带回去吧,你的太医署比小子这骊山更适合养伤!”没有办法,房俊只能看着孟老,希望他能把这个大麻烦带走!
孟诜摇了摇头:“房兄,陛下的命令就是圣旨,虬髯客现在只能在骊山,不过房兄也不必苦恼,我也会留在骊山的,直到……”说完看了一眼床上那个丑八怪,意思不言而喻!
孟诜都这样说了,房俊也不好再说什么,大将军夫人还在一旁呢!
这话让房俊无奈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孟老也在,到时候就算死了,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
反而是一旁的红佛女自从李二走了以后,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像先前那样哭哭啼啼,虽面上有着一丝悲伤,但那镇定自若的神色骗不了人!
就连王德也是惊讶的多看了几眼,这女人怪异的紧,疯疯癫癫的,一会儿要死不活,这会儿又好像大智若愚一般!
传言红佛女神智错乱看来也并非空穴来风!
……
见房俊目光看过来,红拂女很是客气的来了句:“接下来打扰了,三哥是承我的人情上的战场,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离去,还望小哥给我安排一间房屋就行!”
意思也很明确了,我也是不走的,虬髯客是死是活我都得看着!
“婶子客气!”房俊拱了拱手,这事好办,骊山啥都不多,就是房子多!
说完看了一眼床上的丑八怪,房俊也只能让罗枪去把酒精拿来!
很快,床上的虬髯客就赤身躺在床上,看着那犹如枯树盘根的肌肉,房俊终于知道为啥能撑到现在了,虽说现在那一身的腱子肉已有枯萎的迹象,但是也能看出其以前是有吓人!
房俊在一旁小声的给孟诜交代道:“孟兄,每隔半个时辰擦拭几遍,主要是背部,腋下,额头,股沟,手心,还有脚心,要是到了晚上,高烧依然不退再想办法!”
退烧这是目前最要紧的事情,孟老点点头,对于房俊的安排他是一点质疑的意思也没有,反正房兄在这方面比自己强,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殊不知这些在后世已经成了烂大街的常识了!
房俊走出房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红佛女,拱了拱手,房俊就想离开,却是被红佛女给叫住了!
“房俊!”
“嗯?”房俊疑惑的看向红佛女!
“婶子和你母亲也是关系比较好的,婶子问你,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只是当着陛下和家夫的面,没有说出来?”红拂女的话让房俊心里顿时大惊,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观察如此仔细,自己只不过是看着虬髯客可惜了几秒,就能被她看出这么些端倪来,心中顿时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