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又逞强了吧!”药王看她这面无血色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才好了一点就到处瞎跑。
“……侯爷他也是事出有因的……”萧何听闻此话顿时不爽起来,他家侯爷也是因为迫不得已才亲自前去的!
“你先出去,老夫要给他换药诊治!”药王如往常一般把人都赶出去。
“不,不行!我得守着侯爷!”萧何顿时反驳起来,他家侯爷可是女儿身,虽然他是大夫,可也不能让他一个人为侯爷诊治!
萧何并不知晓药王早已知道张钰澜是女儿身,也完全忘了,以前张钰澜受伤之时,都是药王独自为其治疗的……
“老夫治疗不喜他人在场!还请回避!”药王神色不悦起来,这萧何平日里不是很恭顺有礼,察言观色的吗?今日怎得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行!侯爷现下昏迷不醒!我不放心!”萧何半步不肯退让!
“………随你!”药王懒得跟他争执,反正这丫头伤的是脑袋,不必担心暴露身份,且他也不忍心继续任由这臭丫头的伤势不管。
别说,萧何留在此处还能帮忙打下下手,药王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指使起来。
待换好药,包扎完毕,萧何还是坚决要守着张钰澜,药王虽然很好奇,但也没再多说,还嘱咐萧何时刻注意张钰澜的状态,以免发生高热的情况
好在药王医术了得,张钰澜并没有出现高热的情况,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萧…何?”睁开双眸的第一眼,张钰澜便看到了趴在桌上睡着的萧何,顿时有点懵逼,萧何怎么在她的房间睡着了???
“侯爷,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适?伤口还疼吗?”萧何听到声音后立刻醒了过来,而后面带欣喜的关心询问起来。
“没…没有不适,伤口也还好……”张钰澜总感觉萧何有些奇怪,他很少会出现如此紧张急切的神态。
“萧何,你怎会在此睡着了?”张钰澜不解的问道。
“额,那,那是因为…因为我担心侯爷晚上会发热,所,所以才……”顿时,萧何眼神有些闪躲,口齿也有些磕绊起来。
“萧何,你还是不会说谎呢!”看着萧何那个样子,张钰澜瞬间明白,萧何在说谎。
“什么都瞒不过侯爷……”萧何苦笑一声,他确实无法说谎,特别是对张钰澜。
“侯爷你…你是……”萧何的表情极不自然,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
“???”张钰澜一头雾水,同时也更加好奇起来,这萧何为什么如此吞吞吐吐,难以启齿的模样?
“侯爷,你是女…女……”
“!!!你都知道了?”闻言,张钰澜立即明白过来,原来萧何是发现了她的女儿身,所以才这般神情的。
“是……”萧何点了点头。
“你有何想问的就问吧。”张钰澜没有一丝的慌张,而是平静的看向萧何。
“我并没有什么想问的,侯爷如此做,想必也是迫不得已吧!”萧何看她如此坦荡平静,他也跟着平静下来。
“知我者萧何也!”张钰澜调皮的冲着萧何眨了眨眼。
“只是,侯爷长期如此下去恐怕迟早会暴露的!”随即,萧何又不免的担忧起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侯爷的五官面貌,身形声音会愈来愈女性化!
只怕她再如何伪装,也无法骗过所有人吧!这就是萧何所担忧的。
“萧何,我也不知该怎么办,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张钰澜又何尝不知道呢!她现在说话都得压低声线才行。至于五官相貌愈发柔和……她也无能为力……
“侯爷为何冒如此大的风险入朝堂?”这是萧何唯一不明白的。
“为了我的愿望,也为了不负来此世一遭,所以不得不如此。”张钰澜眸光清亮,神色坚定的看着萧何说道。
“侯爷大义!可侯爷为何……”萧何深受感动,他家侯爷真是太伟大了,他定是为了大秦,为了天下百姓才冒如此风险的!不过,转念一想,萧何觉得以侯爷之才能,就算是女子之身入朝堂也无碍吧!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直接以女子之身立于朝堂?”张钰澜看着萧何的神色,明白了他内心所想。
“萧何,我想问你,你觉得宣太后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张钰澜随即向萧何提出疑问。
“宣太后乃是一位非常出色的谋略家,亦是女中豪杰!她设计义渠王,将之杀害,一举灭亡了秦国西部大患义渠,使秦国可以一心东向,再无后顾之忧!在我看来,她的功劳不逊于张仪、司马错攻取巴蜀之功!”萧何公平的给出自己的看法。
“嗯,不错,宣太后巾帼不让须眉,她一生执政四十一年,开创了女性执政的先河!
可,她之所以能成功靠的是什么?呢。”张钰澜话锋一转,眸色幽深的问道。
“虽然她有胆识有谋略,可她最坚实的后盾是【四贵】,穰侯魏冉是她异父弟弟、华阳君芈戎是她亲弟弟、高陵君嬴悝与泾阳君嬴芾是她的儿子!
她利用亲属政权牢牢把控着朝政,而她本身也是也是楚国贵族公主,这些都是她能成功的关键!
否则单凭宣太后一人,又怎会得到如此大的权势?没有这些人脉与身份,她也不过是秦惠王众多妃子之之罢了。”张钰澜不偏不倚的说着她对宣太后的看法。
“侯爷所言不错,宣太后亦是因为有如此多的助力才成为了太后!”萧何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说,一个人的成功可不仅仅是凭借智慧才能就可以的。特别是对女子而言,想要立足朝堂之上,出身,背景,人脉,才智,谋略,机遇等等都是不可或缺的!
而我,不过是个普通流民而已?若以女子之身入朝堂,恐怕比登天还难!”张钰澜苦笑的摇了摇头。
“………”萧何其实很清楚,在大秦,女子之身确实比之以前少了许多束缚,可女子的地位终究比不上男子!更何况是在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