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看沈糖笑了，整个人也高兴不少。
    “吃饭吧。不然一会就要凉了。”
    “嗯。你还知道一会儿就要凉了。”
    沈糖看了薄夜一眼。
    “我知道，知道了。快点吃吧。我错了，成不成。”
    看着薄夜求饶又宠溺的样子，沈糖笑着点点头。心里原本的不安感消失了不少。
    这顿饭吃的很快，沈糖和薄夜收拾好以后就一起窝在沙发上。
    “薄老板你今天什么时候……”
    沈糖话还没说完，薄夜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薄夜抱歉地看着沈糖，沈糖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去吧。”
    薄夜起身去接了电话。
    沈糖看着薄夜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看着上面发来的消息。
    “沈糖我有事要去处理，不能送你了。你……”
    沈糖笑着看向薄夜，“放心。老方在，我很安全。”
    薄夜笑着点头，“晚上我早点回家。”
    “好，”沈糖唇角弯了弯，“快去吧。我再休息一会儿。”
    “嗯，我走了。”
    “好。”
    薄夜又看了沈糖几眼就离开了。
    沈糖看薄夜依依不舍的样子，笑得不行，出声调侃。
    “行了，赶紧走吧。你又不是见不到我了，怎么越来越没出息了。”
    薄夜刚走几步听到这话回头看沈糖露出一个笑。
    “嗯。我就是想多看你几眼。这就走了。”
    “害，还转过头来说。赶紧去忙你的事情，我可不希望你大晚上才回家。”
    沈糖话语间带着嫌弃，薄夜笑着点头。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糖看薄夜终于走了笑着坐进沙发里，嘴里嘟囔着。
    “以前也没见他这么腻歪啊，难不成是因为昨天的事。”
    沈糖心里想着却没有注意到刚才说要去处理事情的人其实还在不远处又看了她很久才离开。
    沈糖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着里面躺着的信息，眉头微蹙。
    “沈小姐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方安想和我见面？最近这两天确实没听到她的消息。我送给她的礼物应该也起作用了吧。
    想着沈糖拿起手机划到一个页面打了几行字，很快那边就有了回应。
    沈糖看着上面的回应笑了笑。
    难不成真是急了？不过既然起作用了，确实应该见见她了。
    沈糖刚想给方安回个消息就听到一声惨叫，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惨叫声？薄老板！
    沈糖心里一紧，给老方发了一条消息，随手抄了一件东西循着声音就去了。
    惨叫声没有持续多久甚至是很短暂，但沈糖大概能判断方向。
    一番摸索下，沈糖找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门。
    这里是做什么的。
    别墅里面有地下室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入口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沈糖往下走，灯光昏暗。越往里面走灯光越暗，而且有腥臭味从里面传出来。
    这里不会是什么凶杀案现场吧，薄老板在这儿吗？他要是在这不就惨了。他身上的伤还没好。
    沈糖光是想着心就开始难受了，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糖感觉灯光正常了，眼前凉了很多。但腥臭味依旧浓郁。
    “说不说！”
    听到声音沈糖屏了一口气，脚下的步子都放轻了。
    薄老板？
    沈糖往前走想要看清楚。
    “为什么要杀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薄老板的声音。
    沈糖懵了一下，又往前走了几步。
    原本看不清的场景看清了。
    一个人躺在地上被一双干净的皮鞋踩住脖颈，旁边还有三四个人围着。
    躺在地上的人满身脏污和周围人的整洁形成了对比。
    沈糖眼睛眨了眨下意识抗拒看到这一切，转身就想走。
    可是她走不掉，因为有人看到她了。
    “谁！出来！”
    沈糖没说话当即就想逃，可是一个跑八百都费劲的女人怎么能跑得过训练有素的男人。
    沈糖没跑多远就被抓住了。
    “少夫人！”
    抓住沈糖的人也很懵，整个人看起来不知所措。
    沈糖脸色难看硬生生扯出一个笑，“你当做没有看到我，我先走了。”
    “沈糖。”
    听到薄夜的声音，沈糖明白一切都完了。
    沈糖转过身，眼泪已经落下来。
    “薄老板。”
    沈糖没有抬头但向薄夜那个方向走过去。
    没走几步被薄夜握住了手。
    “沈糖。”
    “嗯。”
    沈糖低着头看着握住自己那双白净的手。
    “为什么？”
    听到沈糖的话，薄夜愣了一下。
    “什么？”
    “我说为什么？”沈糖抬起头，“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一切。”
    薄夜看着这张满是的泪的脸，心停了一瞬。
    “沈糖我们说过有些事情不能逃避，一定要知道。”
    “知道什么？”
    沈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很乱，乱成了一团。
    “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薄夜的声音很轻，整个人也像是垮掉了。
    薄夜想过沈糖很多反应，但唯独没想到沈糖莫名冷静。薄夜知道沈糖冷静一定是打击太大，他整个心都是疼的。
    “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乱杀无辜，还是残忍至极？”
    沈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又看向薄夜。
    薄夜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一步，他居然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这样僵持了半晌，薄夜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你周围人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是一个好人。”
    “地上躺着的这个人，是之前来杀我的。被我手下的人抓住了，现在在审他。之后他要面对的事情就是坐牢，至于指使他的人不会在出现在商场上甚至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
    “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
    沈糖看着薄夜，唇动了动最后只说出这一句话。
    “是。我不会杀他，但我也不会再给他机会。你知道想要一个人走投无路有很多方法。”
    薄夜面色平静，那双平日里看着沈糖满是温柔的眼睛只有冷。
    沈糖心乱如麻，看着薄夜失了话语。她低着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
    “这就是你一直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离开你的原因？”
    “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就在隐藏自己。沈糖你觉得一个被暗杀的人真的会是你表面上看起来那个样子吗？第一次见你，我也想对你下手的。是你的表现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我把你带了回去。”
    “叶澈应该告诉你了，我把你带回去是因为怀疑你。我想看看你是谁派来的，在你面前很多都是假的。我爬起来没有靠任何人，你觉得我会是一个没有手段的人吗？你以为他们为什么怕我，因为我够狠。”
    沈糖耳朵里都是薄夜的声音，可她一个字都听不下去。心被好像被什么攥住了，很难受，闷得慌，眼泪已经干涸了。
    “我……我知道了。”
    沈糖抽出自己的手，缓慢吐出几个字，转身离开。
    薄夜看着沈糖的背影眼中都是担忧。
    沈糖走了几步，转过身。
    “对了，薄……薄夜……你杀人了吗？”
    薄夜心更疼了，“没有，我没有动手杀人。”
    “好，好。”
    沈糖挠了挠头，“那个……我……我先走了。”
    沈糖想对薄夜笑一笑却笑不出来，只能转身离开。
    “老板。”
    身边人到薄夜身边，薄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是。”
    薄夜看着沈糖的背影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现在的他把一切都坦白了，剩下的就是接受沈糖的审判。可看到沈糖那个样子薄夜的心拉扯的生疼。
    他明白这对沈糖来说太残忍了，就像是把一个人凌迟了却还要告诉她选择权在你手里。
    沈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在看到阳光的时候伸手去挡了挡。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少夫人，您没事吧。还需要报警吗？”
    老方的话把沈糖拉回了现实也告诉沈糖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沈糖摇摇头，“不用了。我们……”
    “沈糖！”
    沈糖抬起头去看是谁。
    “沈糖！”
    顾珩打开车门走出来，很快就走到沈糖面前。
    “奶茶。”
    沈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
    顾珩眉头微蹙，“走吧。我带你走。”
    “好。”
    顾珩揽过沈糖的肩膀，“薄夜知道。人我带走了。”
    老方没说什么，只是站到一旁。
    沈糖跟着顾珩到了车里，一切都静悄悄的。
    “还好吗？”
    沈糖笑笑，“还好。”
    “嗯，你……”
    “我有点累，让我睡会儿。”
    顾珩看着闭上眼睛的沈糖轻声说了一句好。
    “我把空调给你调整一下，睡吧。”
    “好。”
    沈糖塞上耳机靠在车窗上。
    风从空调口吹到沈糖身上凉飕飕的。
    我该想些什么，总是应该想些什么的。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出来，什么都不想想。
    沈糖胡乱想着，强迫自己想些有用的东西。可脑袋像是上了锈，根本转不动。
    这样的结果让沈糖很难受，难受得喘不过来气。
    顾珩看到沈糖眉头皱着，最终还是出声了。
    “沈糖如果睡不着，就和我说说话吧。聊聊天，我这样开车也挺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