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飞问花无庭：“这留影石你从哪里得到的？从何人手里所得？”
    花无庭：“偶然机会从一个普通人手里所得。”
    融雪飞：“我能见见那人吗？”
    花无庭知道他的目的：“那人只是个普通的人，拥有这块留影石也是纯属巧合，所以你若是想问问他当时为何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而不救一救你妹妹，那就不必见他了。”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救你妹妹的能力，能在当时的情况下没有跑开，而是壮着胆子用留影石记录下这一切，让这么多年后事情真相大白，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花无庭这话说的是实话，当初他手下的人意外发现这留影石时，那个人吓得直接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生怕此事会牵连到他，一个劲的磕头。
    融雪飞闻言，痛苦地闭上眼睛。
    刚才留影石里的一幕幕，让他怒急，他的妹妹还那么小，却遭遇这样的对待。
    而季王府的韶宁郡主明明跟她的妹妹的年岁差不多大，小小年纪却能干出这样的事。
    为季王府做事这些年，融雪飞也曾见过韶宁郡主几面，每次他都对她恭敬行礼，她都是不假辞色，高高在上。
    偶尔眼神中夹杂嘲讽和得意，他以前不知何意，猜测她是身为郡主之尊，有优越感。
    现在他才明白，那是在嘲讽他，嘲讽他被他们季王府耍的团团转。
    越想融雪飞心里越恨。
    他拳头紧握，一滴滴血珠滴落在地，发出滴答的声音。
    他看向花无庭：“我以后可以为你做事，但你要答应我，日后季王府归我处置。”
    花无庭：“可以。”
    有了留影石里的影像，融雪飞的归顺是在意料之中。
    花无庭答应了融雪飞的要求，不过要求他明面上继续听命于季王。
    融雪飞双眼通红，眼里的恨意惊心：“放心，我会继续好好为季王做事。”
    融雪飞离开后，云月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花无庭：“我送你去休息。”
    云月点点头，两人一边往阁楼走，一边聊天。
    云月问花无庭：“那个季王府的什么郡主为何要害融雪飞的妹妹。”
    两个人当时都不过是两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娃，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花无庭：“事情太久远了，已经无从调查，只是从拥有这块留影石的那个普通人嘴里知道，似乎是为了争抢一个玩具，而那个玩具还是融雪飞妹妹的。”
    “不过这普通人被吓破了胆，当时说话颠三倒四的，至于是不是为了玩具，恐怕只有季王府的韶宁知道了。”
    云月：“她是你的堂妹，你平时也接触过，觉得她的性格怎么样？”
    花无庭默了几息：“从她平时的处事来看，她的确做的出为了一个玩具而杀人的事。”
    云月：“看来是从小到大都是心怀恶念。”
    花无庭：“这也与季王的教导有关，倘若从小严苛教导，或许还能纠正。”
    云月摇摇头：“那可不见得，有的人生来就是恶种，教导不一定能改正。”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人。
    ……
    昨晚为了等融雪飞，云月睡得晚，所以第二天起的也晚。
    当她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大亮。
    花无庭的身影在窗边走过，遮挡了一瞬窗外的光线。
    云月凝神看过去，发现他正用食指和拇指堪堪拎着两只毛球，一手一个，神情嫌弃。
    “这是怎么了？”
    原本正打算悄无声息将两个毛球丢出去的，没想到吵醒了云月。
    花无庭只能拎着两个毛球走近床边，而他手里的两个毛球，羞赧的闭着小眼睛。
    平日里要是被这么提着，两只毛球早就炸毛了，怎么会这个样子。
    云月一看就知道是这两只毛球做了什么事，她改问花无庭：“它俩怎么了？”
    花无庭：“……许是最近大补的糕点吃的太多了，这两只小兽发情了。”
    事情是这样的，花无庭昨晚死皮赖脸地留在云月的房间里。
    清晨他就听到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一睁眼正跟黑白毛球的四只圆溜溜的眼睛对上。
    而它们俩当时的情况……
    花无庭脸色微黑，“我打算将它俩提到楼下的空房间里，让它俩随意造作。”
    好事被人撞破就算了，还被告知了云月。
    两个毛球饶是脸皮再厚，也觉得不好意思，它俩对着云月哼哼唧唧两声。
    云月认识黑白毛球这么久，也还从来没见过它俩有发情的时候。
    她神色有瞬间的错愕，问黑球和白球：“你们俩真……”
    白球：“吱……”
    云月浑身的困顿没了，她下了床，看着两个毛球。
    “你们俩不是兄妹吗？”有的兽类确实不讲究，但两个毛球可不是不讲究的。
    黑球：“吱吱！”当然不是。
    云月曾经是在一处山坳里遇到的两个毛球，当时它俩一起出现的，除了颜色不一样，且一雌一雄，其他的都一模一样，云月就一直以为它俩是兄妹或者姐弟。
    没想到竟然不是。
    她干咳一声，“行吧，是我想当然了。”
    “既然你们俩已经这样了，那我给你们单独准备一个房间，以后要办事就在那个房间里吧。”
    由于两个毛球的事，让云月睡回笼觉的心思也没了。
    她洗漱过，简单吃了一些饭菜后，王隆又给她端了一些糕点。
    云月看到这糕点，问王隆：“王管家，这糕点你用了多少药材？”
    王隆：“也没用多少，就每日清晨从后院摘一株紫灵参然后捣碎混入面粉。”
    云月：“那你这一株紫灵参能做多少糕点？”
    王隆：“这糕点主要是给小姐吃的，而小姐你还怀着身孕，所以肯定不能大补，我就多掺面粉，一株参能做好多笼，顺便分给狄青赵列他们也吃。”
    云月问狄青：“你们吃完糕点后，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狄青：“没什么不对劲的，真要说有，也是这糕点太干了，我吃完经常口干舌燥想喝水。”
    云月：“……”
    她对王隆道：“最近别再往糕点里加药材了，做点绿豆糕吧。”
    王隆不明所以，但他最听云月的话。
    “好。”
    王隆离开揽月亭后，云月一边喝着茶，一边若有所思。
    花无庭：“你在想什么？”
    云月：“我在想两个毛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情。”
    花无庭：“难道不是糕点吃多了？”
    云月：“目前来说好像是这个原因，可我细想，它俩是貔貅的后代，什么东西进了它们的肚子除了作为食物这一功效外，其他功效均没有作用，怎么会因为这糕点而发情。”
    “以前它俩也吃过不少人参雪莲等大补的药材，也没有任何事。”
    花无庭对于两个毛球自然不如云月了解，他猜测：“难道是年龄到了？”
    云月想了想：“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