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将器皿收了,让这些蛊虫开路,我们就不用亲自对付那些虫子了。”
这些蛊虫不愧是厮杀出来的,凶残异常。
前路那些虫类,无论是有毒的还是没毒的,也无论是大型的还是小型的,都逃不过它们毒嘴。
见一个,斗一个,吃一个。
当然也有斗不过被反杀的,那么反杀的那个虫也会因此成为新的蛊虫,被操控者去吃其他的虫。
就这么一路杀过去,越靠近雾应州外的天堑,树木草丛的密度就越低。
等能看到巍峨高耸的天堑时,这些蛊虫已经浑身满含杀气。
看得其他人心里颤颤巍巍的,但也有一个例外——小余。
他这一路对这些蛊虫可谓是“照顾有加。”
有的蛊虫掉队了,他都能发现。
赵列等人看他的眼神跟怪胎一样。
云尹阡:“你不觉得这些玩意很渗人吗?”
小余挠挠头:“还好吧。”
云月看着小余的眼神有些惊喜。
她倒是没想到,不小心还发现了一个好苗子。
雾应州外面的天堑看着更宽厚一些,云月看着这天堑,内心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她刚蹙起眉头,正看着远处天堑的花无庭就察觉到,有些紧张地问她:“不舒服?”
云月摇摇头:“只是看着这天堑内心很难受,之前在沙域和雪域也是,只是这次的感觉要更明显一些。”
花无庭重新抬头看向远处天堑,他神色幽深复杂。
其实不止云月对这天堑有异样的感觉,他也有,而且他体内的魔龙骨有些不安分。
这雾应州外的天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一直想将他引过去。
可明明雪域那里的天堑就没有这种感觉。
这雾应州外的天堑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天堑带来的难受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消失。
云月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她吩咐:“继续往前走,等距离天堑两里地的时候再停下。”
森域兽潮以虫类为主,这些虫类无孔不入,所以雾应州抵抗兽潮的战场并不在天堑处,而是在城内。
所以天堑上只有一小部分的士兵在站岗,这些士兵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的。
云尹阡:“这雾应州和森域气候这么潮湿闷热,他们穿这么厚,也不怕被闷出疹子。”
赵列:“不穿厚点防不住那些虫子。”
梁武光:“还是我们幸福,我们要感谢姑娘,给我们透气轻薄的鲛人皮衣服。”
三人凑在一边嘀嘀咕咕,云月则是望着前方的和定城,下令:“原地休整。”
狄青:“现在不进了?”
云月:“等晚上再进去。”
短促的笛声一响,这些蛊虫一下子就收了身上的气势,就地刨了一个小土坑,将自己身体一缩埋进去。
这一幕看着还是很有意思的,惹得在场的人纷纷蹲下去瞧。
其他人可能只是盯着看,小余就更热心肠一些,他还帮那些坑挖的不够大的蛊虫,将坑挖大一点,甚至还帮埋。
其他人:“……”
等夜幕刚降临,云月就吹起了短笛。
这次发出的声音不再是短促的笛声,反而是一些鸟叫声,各种各样的鸟叫声。
这在毗邻森域的雾应州来说再正常不过,并不会引起城内人的注意。
听到这些鸟声,那些趴在土里一动不动的蛊虫就开始往前方和定城进去。
很快这些蛊虫就悄无声息地进了前方的和定城。
花无庭看着云月手里的短笛:“这笛子……”不仅能发出笛声,还能模拟各种鸟的叫声。
云月:“之前闲来无事自己做的。”
和定城内,每一个人都裹得严丝合缝。
每家每户的房间里也尽量不摆放什么家具,为的就是防止有些虫子藏在那些犄角旮旯处,冷不丁的出来伤人。
但人总要生活,房间里必定会有犄角旮旯处,这些虫类也始终是防不胜防。
所以雾应州尤其是和定城的每一个人,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将卧房里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然后将门窗封严实,再裹个四五层的衣服才敢睡觉。
今晚,和定城每一个人按照每天必要的步骤去检查房间。
其中一家是一家四口,当他们将床搬开看向床下时,就发现床下今天的虫子比往常少了不少。
除了三只常见的虫子外,还有一只乌黑发亮,看着就剧毒无比的大蜘蛛。
这大蜘蛛将三只虫子堵在墙角,细长的腿一边按着一只虫子,嘴里还在吃着一只。
床一搬开,这大蜘蛛感受到自己被发现了,那两只按着虫子的腿使劲用力,将腿下的两只虫子穿透,然后举起来,嘴里还叼着没吃完的虫子,一溜烟跑了。
“……”
这家里面的小儿子问:“它怎么还打包带走?”
这家的长女:“打包带走不更好,怎么听你的意思,你还挺舍不得的?”
小儿子疯狂摇头:“没有没有。”
这家的母亲:“今天我们房间里的虫竟然只有这四只。”
以往搬开床,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不,还是一样很多,只不过都被刚才那只蜘蛛吃了。”
这家的父亲出声否定,他指了指地面上的一些虫类的残肢,有半边翅膀,半只腿……
小儿子:“这大蜘蛛难道是蜘蛛大侠吗?”
长女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什么蜘蛛大侠?你见过什么大侠吃东西吃不完,留一地的食物残渣,临走了还打包带走的?”
小儿子委屈:“姐姐你刚才还说打包带走更好。”
父亲:“可能是意外吧,我们将这些虫子残肢打扰了,检查其他地方吧,检查完早点休息。”
这一家四口原以为他们遇到的大蜘蛛是意外情况,殊不知第二日清晨起来后,周围邻居家都发现了这种情况。
唯一不同的是,有的家是乌黑发亮的大蜘蛛,有的家是红的发亮的蜘蛛,有的家是蜈蚣,有的家是肥扭扭的大青虫。
五颜六色,五花八门。
一家这样是偶然,所有家都是这样,那就是有意为之了。
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讨论这到底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