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恶魔岛这个名号继承于一百多年前米国湾区鼎鼎有名的关押场所,恶魔岛联邦监狱。在这个时代中,随着生产力的进步以及游戏禁令的颁布,犯罪行为已经在社会上得到了有效的抑制,而且对于罪犯有了更加科学有效的处罚手段,尽可能发挥他们的剩余价值为守法公民服务。
比如果有人偷盗了价值足够高昂的财物并且被警方抓住,他在宣判后通常不会进监狱,而是会被勒令义务劳动,类似在智能设备的监督下打扫某片区的公共厕所,完成工作后积累一定的信用点用以偿还自己犯罪行为所欠。直到偿还完所有罪行债务后,对于罪犯的监督才会解除,他才能正常在城市中生存,否则连点外卖的权利都会被政府剥夺。
不过其实现在有很多专用于打扫公共厕所的智能机器人,单拿“绿洲”市来说,为了给受处罚的罪犯提供岗位,不得不“退休”了很多公共服务机器人。
在如此背景下,全国境内仅余十几座监狱,只有真正穷凶恶极、屡教不改的犯人才会被扭送进监狱进行改造。而新恶魔岛监狱更是其中的另类,这里的监狱长可以称得上铁面无私外加不知变通,他不信任智能科技,认为科技很容易被劫狱分子给黑入,因此新恶魔岛监狱是为数不多的还以人为主干工作力量的政府设施。如果怀有这种想法那在这个时代的城市中会寸步难行,但这里是监狱。
因此,除了用上了更坚固的合金以及更精良的狱警装备外,两座恶魔岛监狱之间的区别并不大。
如今举国动荡,“绿洲”市作为暴动的源头那更是乱成了一锅粥,要说监狱没有受到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但至少目前其中的人还都在干自己的事(狱警看管囚犯,囚犯老实坐牢)。直到“暝天”九死一生的这一夜。
晚饭时间,“就这?”一个光头壮汉拈起自己盘中的半片面包,难以置信道,“伙食又少了?中午至少还是一整片面包呢!”“操,迪赛尔你他.妈看不上给我,爱吃不吃!”负责发放伙食的黑人“胖”厨子没好气道。他曾经胖的圆润,但这段时间瘦的明显,皮下肥肉消耗的太快,以至于黑皮还没反应过来跟着缩,现在耷拉在身上,活像一只沙皮狗。
城里鸡飞狗跳,对新恶魔岛监狱而言最大的影响就是,没人送食物了。米国是一个讲究人权的国家,即使是罪犯也要保证吃上新鲜的饭菜,因此监狱中的食物储藏量很少,指望着每天市政府的无人卡车派送新鲜食物。而这段时间市政府自身难保,哪还有精力管这一堆囚犯的吃饭问题,而以游戏复.兴党为首的一众乱党,别说会不会考虑这个问题,他们压根都没意识到城外还有个监狱。
“妈的。”光头嘟囔着骂了一句,拿起食盘走了,也不和厨子纠缠。他虽然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飞车党魁首,但也懂道理,眼下狱警每天吃的不比囚犯多,过分为难他们也没用,而且他自己也已经饿得没精力和狱警撕逼了。
而且新恶魔岛监狱的狱警大多是政府安排的军队转业人员,之前在南棒战场真刀实枪地被解.放军摁在地上揍过(这个时代里在东方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大国帮助下棒子半岛终于统一了),也不是好惹的,要不然这帮罪犯早就要教育狱警什么叫“米国人权”了。
关于断粮这件事监狱长也想过找上级,但很可惜,新恶魔岛监狱的通讯在之前被误伤了,市政府为镇压暴.乱关闭的通信手段中包括了自己辖下的监狱。本来监狱长准备亲自到市里去找领导,但刚到城市边缘就看到警察局局长被扒光了衣服游街呢,看着自己身上的制服,权衡利弊后他跑回了监狱,当然没带回任何吃的。
晚饭时间刚过不久,一辆小型卡车停在了监狱门口,但完全没有一个狱警理会。直到我大声吼了几嗓子后(可惜,这个时代的车辆已经没有喇叭了),才从哨塔上探出一张饿得苍白的脸,“这…这里是政府监狱,无…无关人士不得靠近”狱警有气无力道。
“我是市政部门的,来送吃的,打开舱盖,”我用语言控制智能车辆打开了后盖,卡车车厢中的东西让站岗的狱警眼睛一亮,虽然在他们这个时代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包装的食物了,但生物的本能让他想起了基因里传承的记忆,意识到这是一卡车的食物。
“imf储藏的应急口粮,有点过期,但现在整个国家都乱,有的吃就不错了。”我指着卡车车厢里的零食说道。这几个小时恢复的暗能虽然不足以支撑一场战斗,但打开《太平要术:人字卷》的暗能空间还是绰绰有余的。就是不知道苏翎看到我把他辛苦采购了半天用以储藏的零食全交公了会有何感想。
“你…等等,”饥饿让狱警压根没管我这imf是什么东西,抓紧联系监狱长。虽然监狱长没那么好糊弄,但我撕开一袋牛肉干递给他以后,辛辣的气息挑逗着他的鼻黏.膜,让他彻底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快进来快进来!”他说的应该是食物,但我也很恬不知耻的跟着一起塞了进来。
“只是,这有点少啊。”监狱长挠挠头,“我们有四百个狱警,两千个囚犯,这一点一顿饭都不够啊。”“特殊时期市政府只能拿出这么一点,”我摊手,“可惜了,我们在东郊的储备库被那群自诩动物保护组织的暴徒给占领了,不然你们一个月的伙食都够了。”
“太可惜了…”监狱长一脸肉痛。“可恶,是不是饿傻了,这都没上套…”我暗自思忖,决定给他再说明白点。“那这点食物,您看怎么分呢?”我问道,“平分吧…”监狱长无奈道,“两千多人,一人能分到一口都够呛…”
“要不然您先让警察同志们吃饱?”我试探地问道,监狱长白了我一眼,正色道:“不,我们讲人权,有狱警吃的,就不会让囚犯们饿着!”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的愚蠢我有些无语,怎么越过越倒退了,全都和夏侯渊一个水准了。
“您想啊,咱这几百个警察同志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让他们吃饱以后赶走几个暴徒不是轻轻松松,到时候您带着他们去东郊储备库那儿转一圈,大家接下来不都有的吃了嘛。”我在全盘托出的同时已经在考虑要是这都不上套的话我接下来计将安出。
“有道理!”监狱长两眼一闪,被我说服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大半狱警已经在食堂集合,嗷嗷待哺。此时刚好是囚犯用完晚膳被押送去户外自由活动的时间,看到几推车零食被送进食堂,囚犯们炸开了锅。“混蛋!我们也是人!为什么这些只给条.子吃?”一个光头囚犯怒吼道,同时对着食堂里的一众狱警狠狠挥拳。“闭嘴,赶紧走!”负责押送的狱警急道,他只想赶快把工作交接了,晚了生怕自己的那一份进了同事的肚子里。
囚犯们虽然依旧怨气十足,但尚不敢轻举妄动。狱警们虽然因为饿肚子而丧失了部分战斗力,但他们手上的冲击棒可不需要吃饭就能把人打飞,权衡利弊之下囚犯们都选择了去操场上放风,而不是挨一顿打后被扔进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