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对对,”我现在完全不想和诸葛畿扯淡,“烦请朋友你跟我说句真话吧,可徽究竟在哪?”“不知道。”诸葛畿干脆地回答道,对上我完全不信任的眼神后又补充了一句道:“这真是实话了。就像死马小姐所说,我的传送阵法目前只学到了皮毛,能不能成功传送都说不准,遑论决定去哪了,否则你尽可以相信,我会在第一时间把归海可徽传送到死区当中。”
“所以…”诸葛畿犹豫了一下后说道,“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以我目前的修行只能实现100km内的传送,并且传送的地点不能有其他物体的遮挡。所以归海可徽现在大概率还在这个岛上,你也不用担心她卡到地底或者建筑混凝土当中。”
“行吧。”我点了点头,目前看来可徽应该暂时还算安全。“没关系的老郭,虽然这轮咱们的交锋你输了,但你毕竟是一个人来和我们两个人对抗,虽败犹荣。”诸葛畿似乎是想安慰一下我展现所谓风度,但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些洋洋自得。
毕竟他自认今天做到了诸葛家老祖都没能做到的事情,在布局上完胜了那个一直不肯面对的存在,郭嘉,虽然我只能算个代言人罢了。所以即使诸葛畿平时很擅长管控情绪,无论喜怒脸上都挂着温和的微笑,现在却也难掩映自己的欣喜之情。
“确实,好算计,”我勉强赞道,“这一套连环计属实是给你玩明白了,在司马姐的帮助下一步步把我引入了毂中。”“不好意思,老郭,这你就说错了,”司马醴不爽道,“猪哥公子只是提出了个战略目标,怎么把人引到这里完全是我自己的算计,不要本末倒置了。”
“老郭这是想挑起咱俩的对立呢,他可能觉得我们会在眼下这胜券在握的前提下争功内讧给他可乘之机。”诸葛畿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不过他虽然明白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不过这个布局我就是总规划呀,你的那些小伎俩只能算是我布局中的重要环节罢了。”
“你就是个画阵的,”司马醴毫不留情地回怼道,“如果不是我玩命去勾引,如果不是我对老郭的心理进行了侧写,你早玩完了!”
“我靠,玩心理的都脏!”我插嘴道,“那岂不是我所有的行动都在你们的预测之中?”“对,”诸葛畿抢过话头快速回答道,“老郭,你我都知道,对于你和归海可徽而言,恶魔祭礼能发挥的功效十分有限,不可能拿来当杀手锏。”
“其实我不知道,”我嘴角抽了抽,“我还以为那是你们用来对付王子沐的布局,只不过套在了我和可徽身上。”
“但像你这样的奸诈小人,”司马醴瞪了诸葛畿一眼,“如果有选择绝不会做亏本买卖。所以我在逃亡的间隙中把技能介绍共享给了你,恶魔祭礼虽然决定不了本场的胜负,但能让中招的人亏掉很多的属性点。我相信你搞清技能效果后再遇到恶魔祭坛时,快速脱离技能作用范围的优先级会被你提到很高。”
“诸葛兄,说实话你这心理侧写能力确实比不上司马姐啊…”我近乎怜悯地看了一眼诸葛畿,“以后还是别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装逼了哈…”
“我那是在给你留面子,老郭,”诸葛畿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我当然早就知道在我的布局中你看不了那么远的。”“还在嘴硬,”司马醴嗤笑道。
“结果,我就如你所料一般,”我转向司马醴,“在发觉你藏在藤曼下的那座恶魔祭坛后,急于找掩护遮蔽身形,拉着可徽一头钻进了这疗养院大堂当中,却没有考虑你们有没有在这里设置更凶险的布局。不过有点可惜呀,可徽最后反应过来把我踹出来了,你们的布局最终也只成功了一半。”
“哈,”诸葛畿微微一笑,“恰恰相反,这反而是我们最乐于见到的结果。”“嗯?”我冷笑一声,“又开始扯淡了是吧?”
“不不,我们最初的计划就是把归海可徽弄走,但老郭你要留下,”诸葛畿摆了摆手,“毕竟我不保证自己的传送阵能百分百把乘客给杀死,把你放跑了可就糟了。本来按照我的预想在最后关头你能及时用闪现技能脱离传送阵,然后我就可以只把归海可徽传送走。但没曾想你怎么在第一座恶魔祭坛那就把闪现给用了。还好归海反应快把你踹出来了,不然我可就功亏一篑了。”
“我会信你的鬼话?”我双手抱胸,“稍稍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下把‘暝天’最强的两个战力给弄走,收拾掉剩下三个成员易如反掌,你完全没必要把我留下多一个强力的敌人。”
“可是,”诸葛畿笑道,“你口中‘暝天’剩下那三个人在我看来完全不是威胁呀,只不过打手罢了,即使是归海可徽,也就是个高级打手,当然如果她能被传送阵直接一劳永逸地解决掉也是喜闻乐见的。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有你,郭嘉。”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只要消灭了你,等于掐掉了‘暝天’的脑回路,只剩下打手的团队必将覆灭。难道你以为这个传送阵是针对归海可徽的吗?不,是你。”
“而且你还有一点误解,”诸葛畿用温柔的表情说着扎心的话,“你很麻烦,但并不强力。如果抛开智略单论战力,你很弱的。想当初在国博我只发挥了三成力就差点消灭你,现在我旁边还有队友掠阵,你所谓的战力真是可笑了。”
听完诸葛畿的感叹阔论后,我愣了两秒,然后放声大笑,搞得“千载贤愚”的三人一时间完全摸不到头脑。“对不起对不起,”我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诸葛兄啊你可真会说笑。第一,我的队友绝不是什么打手抑或是高级打手,他们虽然是一群废物,但可是我苏…郭某人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我们‘暝天’与你们‘千载贤愚’不一样,我们知道什么是团队!”
“第二,抱歉,当时地下停车场那一战我连一成力都没发挥出来,人字卷和地字卷不一样,现实中的我并不怎么会用。我固然不强,打不过你们三个,但你们这种级别的货色,也别想消灭我。说起来司马姐你的伤早就疗好了吧?还不上吗?是不是其实也觉得三个人战力不够在等周老师啊?那可惜咯,刘为先不会让我失望的,我让他去袭杀周老师,那他就绝不会让周老师来到你们这边!”
司马醴和诸葛畿交换了一下眼神,很显然被我说中了。之前之所以一直在扯淡一方面是让司马醴有时间疗伤,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等周颖归队。该配合他们演出的我当仁不让,我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拖住“千载贤愚”的三人给刘为先和凌曦月争取时间,这样的话与其挨揍不如搁这扯犊子。
与他们两人不同,我信任自己的队友。
“开玩笑呢,”诸葛畿的语气中有些不确定,“周老师岂能败在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手上?”他话音刚落,空间提示在所有试炼者的心头响起:
“‘暝天’刘为先击杀了‘千载贤愚’羽扇纶巾。”
打脸来的太过突然。这一次,周老师不再有道具能救下她的命了。
在播报响起的刹那,疗养院大堂中的四个人都瞬间意识到,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