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安还是挺喜欢多管闲事的,尤其对能让那些重男轻女家庭吃亏的闲事,李安安就更愿意管了。
“你四叔在我府里当门房,你可知道?要不要去见一见?”李安安想起了陶老四和李大明现在也是自己的人。
招娣苦笑着摇头:“夫人,我和我四叔虽然都是陶家人,但是我四叔太过没有主见,往往我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虽然我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我四叔没和我爹回去,但是我并不信任我四叔,若是可以,我希望我四叔不知道我的存在最好!”
丁婆子忍不住问道:“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说你四叔,我这几天看下来,你四叔是很老实的人。”
招娣点头:“我四叔确实是老实,可是老实的过了头,就没了脾气。就好比十年前,我四婶和我堂弟被老虎吃掉,若是村子里其他人,大不了就是伤心一场,当时我四叔才不过30岁,凭借打猎的本事,大可以重新娶一房媳妇,再生孩子过日子。可是往往被我爹和二叔三叔的几句话,就断了心思,一心一意的为我们三家当免费的苦力。”
李安安忍不住要高看招娣一眼了,这一个农村丫头,居然这么的厉害。
“既然这样,那你就留在我这里吧,你既然和丁婶投缘,那以后就跟在厨房帮丁婶子忙吧,厨房在后院,你四叔因为有肝病,我不让他去厨房,你们见不到面。”李安安的这新宅子很大,前门和后院基本见不到。
招娣跪下磕头:“夫人,求你给我改个名字吧,我不想再叫招娣了。”
李安安也觉得招娣来娣这些名字太不尊重女性,李安安倒是想起了招娣的两个姐姐,她们一个改名叫陶安安,一个改名叫陶盼盼,李安安想了想,然后笑到:“我今天买的女孩子,我给她们用了一个朝字,是朝阳的朝,和你的招字同音,干脆你以后就改名叫陶朝朝。”
“陶朝朝,多谢夫人,我以后就叫朝朝。”陶朝朝很喜欢这个名字,夫人说了是朝阳的意思,自己喜欢朝阳。
李安安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可是喜欢李大明?”
朝朝听见李大明,却变了脸色,然后对李安安摇头:“夫人,不瞒你说,大明哥应该是已经娶妻的。”
李安安疑惑:“你怎么知道?”
朝朝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当初大明哥被我四叔捡回去的时候,发了高烧,我四叔就拿了我大明哥身上的东西去买药,拜托我在家照顾我大明哥,大明哥迷迷糊糊的时候,喊过他娘子的名字,我就知道,大明哥是有娘子的。”
李安安不由的点头:“估计他自己都忘记了,朝朝,这插足别人感情的事情,万万做不得,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以后再给你找个好的。”
朝朝点头:“多谢夫人。”
李安安摆摆手:“那你就跟着丁婶子去厨房吧,厨房旁边有一间小房间,你就住在那里。平时没必要,别出门,免得和四叔碰上了。不过呢,我不能占你便宜,你就算是在我家做工的工人好了,每个月给你500文钱。”
朝朝开心的点头,在厨房工作,也是朝朝很开心的,她喜欢做饭。而且每个月500文的工钱,朝朝一辈子还没拿过超过5文钱。
李安安喊住了丁婶:“家里现在孩子多了,你做饭也刚好辛苦了,朝朝就刚好给你当个帮手。”
丁婶也点点头:“没事,我愿意教朝朝。”
要说这招娣今天来之前,一个人在山里走了整整5个时辰,也许是运气好居然没碰上什么野兽,还非常走运的让她碰到了一群林蛙,这林蛙是产雪蛤的好东西,招娣抓了这群林蛙,指望着到了市集上能卖点钱。
然后就在市集上看到了李安安买孩子,招娣早就羡慕自己的姐妹被人买走,又看出李安安就是上次去村子里的那个女人,招娣知道这个女人和自己爹看不对眼,才觉得自己能求一求这个女人的帮助。
最后,五斤林蛙,求得丁婶帮自己说话,招娣赌赢了,从此以后,这世界上再也没有陶招娣了,只剩下陶朝朝还活着。
不过李安安却觉得,还是得想个办法,好让朝朝可以彻底的摆脱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李安安最看不起陶大黑那种重男轻女还卖女儿的人。
能给这样的人添堵,李安安很乐意。
李安安想着,招娣昨天在家跳河,但是现在没找到尸体,不知道陶大黑会不会起疑心。
李安安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这陶大黑这么的贪心,不如就利用他的贪心好了。
再说陶家,陶有福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招娣居然死了, 早上还是朱红英做的饭,陶有福嫌弃的不行,本来还想抱怨,就看见里正居然来家里了。
九叔公脸上很差:“招娣的尸体还没找到,你们夫妻两个是怎么想的?”
陶大黑经过这一夜,早就缓过来了,现在心里对招娣只有怨恨,这死丫头,一点不省心,还不如早点卖了她。
“九叔公,你也知道的,这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我实在是没时间去找这死丫头。再说了,这河道通往下游,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陶大黑一点不像死了女儿,完全是冷漠到了极点。
九叔公早就知道陶大黑不是人,但是没想到这陶大黑居然心黑到这个程度,气得摆摆手:“行,你心狠,我管不了你,你三个女儿,卖了两个,如今这一个也被你们逼死了,我都是看看你们将来指望谁。”
朱红英嘟囔道:“从来也没指望过这三个死丫头,我有儿子呢,我还怕没人给我养老呀!”
九叔公满是皱纹的脸,看了看陶有福,这么大的孩子了,还躺在床上,下地干活也是惯会偷奸耍滑的。
陶大黑夫妻两个居然指望这样一个懒鬼,九叔公只希望自己能活的久一点,能看到这陶大黑夫妻两个的下场。
九叔公拄着拐杖走了,不打算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