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双手托着明黄色的圣旨,从皇帝身后侧往前走了几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大皇子李温,聪颖过人,足智多谋,今入户部金部司,为正五品户部郎中。
掌全国库藏出纳、权衡度量之事,兼两京市、和市、互市、宫市交易的事情。
钦此。”
圣旨下后,王公公得皇帝的示意,宣布了退朝。
薛平贵随着众人躬身行礼,恭送皇帝,刚刚走到大殿门口,就被王公公叫住了。
“大皇子,皇上有请您去后殿,一起用早膳。”
薛平贵侧头斜睨了一眼若无其事离开的王丞相,回头对着王公公点头轻笑。
“好,本殿知晓了。不过有几句话想要和王丞相聊一聊,王公公稍等,本殿马上就回去。”
“大皇子请便。”
王公公表示理解地候在一旁,也存了看王允笑话的心思。
这位王丞相自入朝以来,从来都是滑不留手,没有受人半点把柄。
可现在,哎~
幸好,他没有根,生不了孩子,没有拖累。
“王丞相,三小姐回府可还安好?”
王丞相行了礼,甩袖皮笑肉不笑道。
“不劳大皇子关心,小女很好。”
薛平贵看着王允的冷脸,不在意地笑笑,状似好心地解释。
“毕竟被魏虎将军关到天牢里,担惊受怕一整天,我也是于心不忍。
不过王丞相既然如此之说,我一介外人也不好说旁的。
那边先行告辞了。”
薛平贵说完话,不顾王允欲言又止的神情,转身给了王公公一个眼神,就往后殿走去。
“你——”
王允被这话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等还要再问薛平贵之时,就发现大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王允脸色如同调色盘,不断变化,精彩万分。
最后气得胡子都飘起来了。
“薛、平、贵!
哼,来日方长!”
“还有宝钏那丫头,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有说……”
“皇儿今日感觉如何?可还适应?”
皇帝亲切地夹了一块糖醋鲫鱼肉,到薛平贵的碗中。
薛平贵搁下筷子,腼腆地笑了。
“多谢父皇,一切都很好。
宫殿很好,宫人们也很听话。
大臣们说的事情,儿臣也听得懂。”
薛平贵起身,夹了一筷子香菇青菜到皇帝碗中。
“父皇,儿臣尝着这道菜味道适中。
既不油腻,也不寡淡无味,您尝尝。”
“好好好,父皇尝尝。”
皇帝高兴地笑了。
身处天家,皇子皇女们对他向来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唯有这个来自民间的皇儿,不害怕他。
皇帝夹了一块香菇,赞同地点点头。
“味道确实不错,今日做这道菜肴的厨子,赏。”
吃完饭,薛平贵带人拿着一堆赏赐回了宫殿,还有他可以出宫的消息。
“温儿,你认的那个义妹,传信来说担心你,想要见你一面。
这出宫令牌你拿着,记得申时二刻前回来,便可。”
“多谢父皇。”
“还有你和王相千金之前的婚事,你对那位王姑娘是何想法?”
“儿臣没有任何想法,因缘际会,孽缘罢了。
当初参加绣楼招亲有情,可事后得知义父的死,与魏豹有关。
我的情便断了。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义父的死是魏豹干的,我有责任,她虽然没有罪,却是起因。
儿臣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哎,好吧,魏家兄弟的事情,朕已经让大理寺前去审问,结果也就在这一两天。
魏豹放火杀人,按照国法,当以命抵命。
魏虎纵弟行凶,包庇纵容又暗自陷害皇子,依律法满门抄斩。
他是赘婿,王丞相多年以来劳苦功高,朕……”
“父皇,儿臣明白。
所幸儿臣因祸得福,放魏虎一条性命吧。
不过,魏豹必须给义父偿命。”
“好,朕听你的,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