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年将楚承曜送到门外,眸色发冷的目送人走远,回到内间将下人打发走,同楚承平窃窃私语。
楚承平的脸色一变再变…半晌后,抬手抚上方才楚承曜拍过的肩膀,心底止不住发寒:
竟然是二皇兄……自己与他从未结怨,亲兄弟中也是与他关系最好,他竟连自己都不放过。
——宫殿外。
皇帝看完隐卫和大理寺,前后脚呈上来的最新证据,更加证实楚承平受了冤枉,处理完公务便来探望,大门口正碰见面带忧色的明妃。
“瞧你眼下乌青,便知你夜不安眠,平儿年轻养养就能康复,你也莫要太过忧心。”
明妃急于向皇帝表明楚承平的清白,也顾不得还有下人在,言辞恳切的求情,以楚承平和冯循的性子,此等歹毒的计谋,别说是做想都想不到,又列举了两人自小的处事用来佐证。
甚至搬出了父亲平阳侯,以他年迈经不起担忧为由,恳请皇帝彻查。
皇帝静静瞧着明妃底牌尽出,也不过是换着法子求情,心底满意更甚,语气也更加和善,丝毫未提已查到的实证,端的一副疼爱儿子的严父模样,表明自己对楚承平的信任和心疼,以及身为君王不得不查的无可奈何。
甚至表明,就算是楚承平做下的,他也会暗地里保下这个儿子,就算不为明妃兄长舍命相救的恩情,也念着明妃多年相伴的情分。
——“劝了半晌,当真是白劝了!陛下往日从未责骂过你,这一次也是受了蒙蔽事出有因,说不得只是迫于无奈才会这般,又还未真的责罚你,你难过至内伤也就罢了,还要自请去封地?你可想过姑母和祖父见不着你,会有多挂心?”
“我虽处处不如三位皇兄,可父皇对我从来都很宽容,我还以为父皇只拿我一个人当儿子疼爱,心里常以此为傲。可昨日我受了冤枉……父皇听不进我任何话,完全不信我…”
“明明我从来不与官员来往,同顾家两兄弟结交,也只是因为意气相投,从未议论过朝政。外公说顾家拥兵太盛,让我不可深交,免得惹父皇猜疑,我还仗着父皇疼爱不以为然,如今看来是我太过自己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