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胖婶那态度一变,阎解成那脸就怪起来了,瞧着又想哭又想笑的。
胖婶要是真点头了,他小命算是保住了,可这事也意味着得跟胖婶成亲。
要是换个年轻漂亮的,那也就罢了,可就胖婶这岁数,这身板,比一头老母猪还强不了多少。
“胖婶,我这说得嘴皮子都磨薄了,您倒是给句痛快话?”
袁朗瞅着差不多了,直接就问了。
“行,行吧。”胖婶点了点头,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袁朗一听见这话,立马咧嘴乐了,高兴得拍了下手,“那事就成了。今晚我先把阎解成带走,还有点事得他帮忙。
等事办利索了,明个我就给您送回来,您看咋样?”
胖婶大气地一挥手,“成啊,这有啥不行的。说起来你还是我俩的媒人呢,我听你的。”
说完,胖婶那老脸难得一红,羞答答地说道:“那啥,正好明我跟老王去办离婚,你送人回来的时候别太晚,可别耽误了我跟解成入洞房。”
“没问题。”袁朗拍着胸脯子保证。
给王艳兵使了个眼色,王艳兵心领神会,叫上俩兄弟,拖着阎解成就往村外走。
至于王大锤跟胖婶离婚的事,他也没心思掺和。
南易那小子有点舍不得,一步三回头地往李青柠家瞅。
看他那依依不舍的样,恨不得今晚就住她家去。
好在袁朗也是个懂人情世故的,看出了南易的不舍,答应他等阎解成的事一了,就带他去跟李青柠提亲,让他早点抱得美人归。
南易心里这才舒坦多了,压下了那股子躁动。
阎解成领着路,一行人到了他说的那个临时仓库。
说是仓库,其实就是个大洋房,看样子应该是g委会抄了哪个倒霉蛋的家,给占了当仓库用。
门口还有个小房子,八成是原来房子的主人给下人看门用的。
小房子里亮着昏黄的灯,袁朗透过窗户往里一瞧,只见里面有张破桌子。
上面摆着一盘子花生米,还有俩酒瓶子。
地上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花生壳。
俩穿绿衣服的小伙子正歪在那睡觉,看样子喝多了。
这也证实了阎解成看管不严的说法。
到了地方,阎解成想敲窗户叫人开门,被袁朗拦住了。
给王艳兵使了个眼色,王艳兵吐了口唾沫,往后退几步,一蹬腿,快跑几步,直接上了墙头。
那动作干净利落,双手一使劲,直接翻过去了。
不一会,门吱嘎一声从里面开了。
王艳兵谨慎,直接进了小房子,手起刀落,两个掌心刀下去,只见那俩睡梦中的小伙子,嗯了一声就再没动静了。
瞧见他那一连串的活,袁朗点头赞了一眼,这会领着一帮子人进了屋。虽说看门的被王艳兵给敲晕了,但大伙还是不自觉地踮着脚尖走。
可一进屋,瞅见屋里头乱七八糟堆着的东西,一帮子人就憋不住了,大口大口地喘气。
就连袁朗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倒不是看上了这些玩意,是有点气g委会那帮子混账东西糟蹋东西。
这屋里头,乱得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东西堆得跟小山似的,东一堆西一堆的。
这放东西的主,要么真不懂这些玩意的金贵,要么就压根不当回事,就这么乱扔一气。
地上的字画,有的都扯成好几截,看着都让人心疼。再细瞧,上面还有大黑脚印,明摆着是被踩过的。
这些字画,在懂行的人眼里,指不定就是无价之宝呢,现在可好,成了垃圾。
书也是,封面都泛黄了,页边都卷起来了,就这么一摊又一摊的躺在地上,没人搭理。
整个屋,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些有价值的东西,在这全给糟蹋了。
它们那点价值,在这就跟被狗吃了似的,一点影都没了。
袁朗走上前,随手从一堆卷轴里抽出一幅,打开一看,吆喝,上面画的还是古代穿宫装的美女。
再往左下角一瞧,这不是唐朝那谁谁的仕女图嘛。
虽说他不太懂字画,也分辨不出真伪,但想来应该不是假的,毕竟这年头真东西都能用来烧,哪有人还有闲心造假?
俯下身子从地上随手抄起一幅,这次没有画,全是字。
仔细一看,毛笔字写得还真不错,这一撇一捺之间,尽显风骨。
显然也是名家大作。
只是这好好的一幅字帖少了半截是怎么回事?
袁朗扭头看向阎解成,“另外半截去哪了?”
阎解成一看,毫不在意的说道,“呵呵,您要说别的我备不住还真不知道,但这事我还真有印象。
这不前几天,看门的吴大疤瘌,可能吃坏了东西,跑肚拉稀的,找不得手纸,也就随手撕了半截。
不过这东西也没啥用,还不如手纸呢,等他从厕所回来一直抱怨,纸张太粗擦,拉屁股。
不但如此,这东西还掉色,弄他一屁股子。”
袁朗听完,心疼的嘴角直抽抽。
咋滴,吴大疤瘌祖上当过皇帝啊。
竟然用名人字帖擦屁股,他这屁股难道说是金子做的?
看到袁朗的反应,阎解成还以为袁朗眼馋这些在他看来不值钱的玩意,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鄙视之意。
原本被压制了一晚上的他也是挺起了胸膛,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很是大气的手一挥,说道:“袁科长,这些破烂东西可不少。
你要是不嫌弃,就随便弄一车辆车的,拉回家当厕纸糊墙都行。”
“我糊你奶奶个腿儿。”
袁朗直接一脚飞过去,把阎解成踹了个四脚朝天。
阎解成趴在地上,一脸委屈地看着袁朗,“袁科长,我这好心好意给您送东西,您踹我这是干嘛呢?
您要是看不上,直说就得了,别动不动就打人啊,要是把我打出个好歹来,明天我可怎么跟胖婶儿入洞房,到时候您可别赖我。”
“放心吧,我就是让人抬,也得把你抬到胖婶儿床上去。”袁朗冷声儿说道。
阎解成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他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这婚事铁定是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