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风哪里舍得真打。
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一场风波就此结束。
不知是心里有愧疚,想着弥补,还是怎的。
今天,小妮子的表现格外的好。
她揪住冷少风的衣角,往床上一指,双手做个抹平的动作。
冷少风懂了。
这是让自己躺下。
冷少风很听话,顺势趴在了床上。
小妮子看了一眼姐姐,见姐姐没反应。
这才轻快的脱掉自己的凉鞋,光着小脚丫,踩在了冷少风背上。
刚一踩上去,冷少风就一阵舒爽。
几乎呻吟出声。
李红薇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踩的更起劲了。
舒服的冷少风,直哼哼。
不得不说,这小妮子天赋惊人,这才踩了两次,水平明显提高。
大有无师自通之势。
虽然她不懂什么穴位,但是,她会看反应,根据冷少风的反应来调节自己的步伐。
而且,冷少风耐受力很强,也完全不用担心把他踩坏,小妮子踩的那是相当上瘾。
冷少风也享受的很上瘾。
就凭这手艺,以后小妮子都饿不着。
当然,冷少风才不要她出台给别人踩背。
这以后就是他的御用踩背师。
至于其他人,想都别想。
一直踩了二十分钟,在冷少风一再要求下,小妮子恋恋不舍的从冷少风背上跳了下来。
她的鬓角已经微微见汗。
冷少风心疼的给她擦擦汗,顺势摸摸她的小脑袋。
小妮子很享受冷少风摸头杀,幸福的眯起了眼,特像一只小猫咪。
“累坏了吧?下次别踩那么长时间。”
冷少风说道。
小妮子笑盈盈的,只是摇摇头。
这是表示,不依!
真犟呢!
冷少风也无奈了,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
随便她吧!
“行了,快过来写字,今天任务还没完成呢。”
李红蔷看着的都有些吃味了,感觉没她什么事了。
李红薇对着姐姐做了一个鬼脸,乖乖的坐到方桌前,开始了写字。
冷少风牵起了李红蔷的手,辅导着小妮子写字。
两个姐妹,一左一右。
馨香扑鼻,无酒自醉!
时光静谧而安逸,美好的让人不忍打扰。
今晚的小妮子,被打一顿之后,格外的听话懂事。
写完字之后,主动打了洗脚水,趁着冷少风洗脚的功夫,又铺床叠被。
连冷少风脱下的臭袜子,都主动洗了。
然后,主动将中间的帘子拉了起来。
这才躺回自己的小木板床上睡觉。
除了洗脚,把姐姐能干的事全干了。
这让李红蔷一阵傻眼。
尤其是那中间拉起的帘子,让李红蔷的脸,出现了一丝红晕。
李红蔷忍不住嗔怪的瞪了一眼妹妹,又瞪了一眼嘿嘿傻笑的冷少风。
……
夜色阑珊。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美好。
然而,同一片月色之下,有人享受,有人欢喜,有人愁。
……
岩西镇,黄家。
黄婷婷刚回到了家,就被母亲叫到了厨房。
两个女人一阵窃窃私语。
“啊?”
听完母亲的述说,黄婷婷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妈——,你们怎么这样呢?”
黄婷婷嗔怪的一跺脚,她又急,又羞,又欢喜。
她的一颗小鹿,砰砰乱跳。
惊喜来的猝不及防,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
今天下午,她还在埋怨同事们的乱嚼舌根。
而现在,她却突然对那群同事充满了感激之情。
这种感觉,太复杂。
“妈,我本来真的和冷少风没什么的,可是你们这么一弄,让我咋办呢?”
黄婷婷羞赧道。
“傻丫头,以后就是两口子,谁还乱嚼舌根?”
张秀芝安慰道。
“可是,妈,冷少风那天都没搭理我。
虽然没有明着拒绝我,可是明显对我没那个意思呀。”
黄婷婷仍然有些担忧。
“我家女儿长这么漂亮,哪个小伙见了不动心?
你想想,不喜欢你?能那么夸你?”
闻言,黄婷婷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飞起一抹红晕。
然后,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忘记那个男人的那句话。
以及,男人说话时那轻柔的笑,那眼里的光。
那道光,像是一道闪电,划破了她的夜空。
等到饭菜端上餐桌,黄东海就着猪头肉,喝起了小酒。
平时总是嫌弃父亲饮酒的黄婷婷,却是为父亲主动斟满了酒。
黄东海和张秀芝不由得对视一眼,笑了。
而黄婷婷整个人明显不在状态,夹菜时夹空了好几筷子,都不知道。
更是时不时的,抿着嘴偷笑。
那种幸福的笑,越发衬托的女儿娇艳动人。
看的黄东海和张秀芝一阵摇头。
不禁暗叹,这个冷少风到底有多大的魅力,竟然把自己的女儿迷成这样。
……
另一边,岩西煤矿,苏家。
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饭桌上摆满了饭菜,然而三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动筷。
苏长河仰躺在沙发上,双眼凝视着天花板,手里夹着根烟,烟灰却是积攒的老长。
刘丽娟则是牵着女儿的手,不停的抚摸着。
而苏静两眼空洞的望着一片漆黑的电视机,眼睛一眨不眨,仿佛电视上正在播放无比吸引人的节目。
然而,那电视根本就没有打开。
那双空灵闪亮的眼睛,不知何时,已是泪眼朦胧。
大颗大颗的泪花,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良久,苏静抹去泪水。
“爸,不能变了吗?”
苏静的嗓音有些沙哑,充满了苦涩。
问出了这句话,她积攒了好久的勇气。
苏长河扔下了烧空的烟头,双手痛苦的抱着低垂的脑袋,坚定而缓慢的摇着头。
苏静突然笑了。
她很努力的笑了。
只是,这个笑,笑的如此凄惨。
她抽动着鼻子,双手用力的抹掉不争气的泪水。
“好的,爸,我知道了!我,我没意见!”
说完这句话,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挣脱了母亲的手。
一步一挪的走向自己的卧室。
短短的一段路,却漫长的犹如她的一生。
比她此前走过的所有的路加起来,还要漫长。
刘丽娟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女儿,却无力的垂了下来。
她突然捂住了脸,这一刻,她泣不成声。
这一刻,她不是那个一贯高高在上,鼻孔看人的工会主席,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
好不容易走到房门前的苏静,又缓缓地转过身来。
“我,嫁,谁?”
她一字一顿,问出了一个问题。
然后,还没等到苏长河回答这个问题。
苏静自己又摇了摇头,重新转过了身。
“算了,不问了,我不需要知道的。”
是的。
除了一个人,其他人都无所谓的。
而,偏偏不可能是他。
她的路,她的人生,是注定的。
她来岩西煤矿只是一个意外。
更加意外的是,她的青春之花竟然在这里盛开。
只是,这朵花的花期很短。
才刚刚怒放,就注定了凋零。
往后余生,后会无期。
祝君平安,祝君保重!
“砰。”
关门声响起。
一扇门,一声门响,隔开了两个世界。
在自己的世界里,苏静顺着门板,无力瘫软在地上。
泪水已是滂沱而下,娇嫩的嘴唇一片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