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江宇对苏河没什么好印象。
    “芊月面对我会很难受，替我好好照顾她。”周梦蓝做出选择。
    “嗯，我答应你。”江宇点头。
    周梦蓝离开，呼唤尸群向远处退去，战场上只留下满地尸体。
    江宇来到芊月身边，装甲车窗户开了一条缝，四只眼睛明亮，她们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隐私。
    “进城吧，尸潮不会在进攻。”江宇坐上装甲车，芊月跟着上车，没有说话。
    回头望向尸潮退去的方向，眼神死寂，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奢求真的很少，只要家人团聚，偶尔见见喜欢的人，生活平平淡淡就好。
    权力荣华都可以舍弃。
    一周后。
    琅市庇护所清空，所有幸存者在城外搭建临时住所，等待迁徙。
    人们兴奋讨论以后的生活，琅市很多人都去过琴岛，对琴岛庇护所生活很向往。
    看不出多少对未来的担忧。
    苏河生死与他们也没有多少影响，依附更强大的掌权者在乱世中是一件幸事。
    江宇没时间也没兴趣护送，让人带书信前往琴岛。
    庇护所城墙破碎，房屋倒塌，满地尸骨，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
    琅市中心，溢河贯穿整个城市，流经此处形成一个分叉口，堆积泥沙经过百万年演化形成陆地。
    空中看去如同一只大鱼静静躺在河水之中。
    江宇傲立空中，踏着金色符文，子献站在身旁，低头凝视长河奔涌。
    “开始吧，龙龟就在鱼眼处沉睡。”江宇退开数百米，以免影响龙龟认主。
    子献挥手，浩然正气从半空凝结，一把白色巨剑成型，直直刺入鱼眼位置。
    瞬时，地面崩塌，有巨兽苏醒过来，艰难翻身，河水卷起百米巨浪，巨鱼解体。
    城市中裂痕无限延伸到天际，地震波所过之处楼房倒塌，公路阻断。
    尘埃遮天蔽日让人透不过气。
    琅市地下是潭庐断裂带，几乎贯穿整个北方，地震破坏力极强。
    上一次爆发，伤亡近十万人。
    废墟中探出龙首，通体金色，接着是巨爪，巨龟晃了晃身子，土石散落，露出龟甲。
    龟甲之上，伤口幽深，边缘被金色烈焰炙烤，空中弥漫肉香。
    巨龟抬头愤怒向空中嘶吼。
    江宇感知子献体内能量，强度比天道逊色很多，他拼尽全力可以将对方击杀。
    女孩体内死亡能量和浩然正气竟然可以共存，甚至互相弥补不足。
    诡异至极。
    这时，战斗正式开始。
    长鞭环绕龙龟身体，死气侵袭，龙龟升起护盾想要抵抗，子献用能量凝聚金色长矛刺入护盾直接碾碎。
    灰色金色能量交替，水火不容又互不干涉。
    十几分钟后，龙龟落败，龟甲上布满裂纹，低头宣誓臣服。
    子献没有上前，反而退到江宇身边，她这几天想了很久，还是想不通少年的目的。
    纸上每一只上古异兽都不算弱，真就拱手送人。
    “你真不要？”女孩犹豫再三，开口询问。
    江宇摇头：“它们消耗太大，实力马马虎虎，性价比不高。”
    有人自愿做饲养员，干嘛给自己增加负担，至于封神符，他真的不担心。
    只要天女执念还在，臣服早晚的事。
    子献落地，与龙龟缔结契约，她知道一些上古异兽大概位置，岁月太久，很多都不准确。
    除了蛊雕不错，其他都是些小猫小狗般的存在，每次搜寻都要派出无数丧尸感知气息，效率很低。
    “你到底想要什么？”子献问过几次，答案都不满意，江宇给她的答案敷衍模糊，无法让人信服。
    “美人、美食、自由，随心所欲。”江宇一如既往的回答。
    “就这些？”
    “你不想吞下九州，你帮我完成梦想，我也会尽全力帮你。”子献真的很难相信。
    男人追求的不应该是掌控九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臣服。
    “吞下九州？”
    “太耗心神的事情我没兴趣，人生很短，不值得。”
    “有时间可以翻翻史书，分分合合让人厌烦。”
    “你慢慢玩吧，我要走了。”
    “祝你早日一统天下。”江宇摆摆手离开，三个女孩早就在城外等候。
    九州有意思的事情这么多，干嘛想不开把自己绑在一张冰冷王座上。
    繁琐无趣。
    ......
    琅市西北，一座小县城。
    公路上，几道身影飞驰，天色蒙蒙亮，雾气未散，隐约能看清是人形。
    他们手脚并用，速度极快，紧紧追击一辆越野车。
    突然，其中一人猛地加速，高高跃起，稳稳趴在车顶，从挡风玻璃垂下身体看向车内。
    司机抬头望去，只看到一双血红眼眸，嗜血冷冽。
    “嘭！”
    怪人用尽全力一拳打碎玻璃，手臂伸进驾驶室，狠狠掐住司机脖子。
    指甲锋利，司机动脉破裂，鲜血暴涌而出，喷在副驾驶女孩脸上。
    “啊！”
    一声恐惧尖叫，女孩吓得不知所措，连自保都做不到。
    后座少年抽出细长苗刀直刺怪人眉心。
    刀尖稍一接触便被弹开，火花四溅，怪人完好无损，弹开的苗刀划破女孩肩膀。
    女孩吓得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靠。
    什么鬼东西？
    少年皱起眉头，再次使出全力，苗刀之上能量暴增，勉强把怪人击飞出去。
    连一滴血都没有。
    他的a级身体强化算什么，这一刀就算是同阶尸王都不敢硬扛。
    少年钻进前座，把队友尸体扔出去，猛转方向盘，装甲车差一点撞向路边电线杆。
    从后视镜看去，几个怪人围着司机尸体进食，偶尔有怪人抬起头，嘴里塞满血肉。
    除了外表，看不出一点人类影子。
    “它、它们是什么？”女孩身上鲜血尚有余温，惊魂未定。
    女孩清晰感受到它们不是丧尸，气息分明是觉醒者，为什么比丧尸还要恐怖。
    没有人性。
    “不知道。”
    “童悦，开启感知，不要分神，决不能让它们追上。”少年沉声说道。
    女孩回过神，激活感知，扫视车后：“队长，没有人追来。”
    从庇护所出来时车上还是七人小队，任务虽然完成但只剩下他们两个。
    回去很难交代。
    少年祷告其他队友运气好一点，全队能存活十个人就能交差。
    他也知道是白日做梦。
    整个队伍他身边五人实力最强，加上感知者配合都无法全身而退。
    其他人处境可想而知。
    见没有人追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此时，车子底部。
    一个怪人利爪紧紧抓在汽车底盘上，隐匿身形气息，等待狩猎时机。
    嗅着车内熟悉的味道。
    眼神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