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的思绪越飘越远，推断也变得无稽。
    陷阱门开启，尸兵尸将苏醒，它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封印。
    或者借势。
    风水布局，借山势，借水势，借地脉龙势是常规操作。
    古籍上记载过一种借势，可以借天地灵气。
    灵气分很多种，人死后的魂魄能量也归于此类。
    想到这，江宇再次试探道：“修建陵墓时，你在不在主人身边？”
    小毛球点头。
    江宇：“这道门是不是能量汇集的阵眼？”
    小毛球抬起脑袋，江宇竟然从它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的情绪。
    好一会，小毛球点头。
    江宇突然笑了，伸出两根手指夹起小毛球的短脖子。
    微微用力。
    小毛球叫声凄厉，很痛苦的模样。
    柠檬心疼的拉着主人衣角，不忍看小家伙受罪，却又不敢阻拦。
    不要说是折磨一下小毛球，就是折磨她自己，她也只能笑着忍耐。
    宠物的本分。
    柠檬感觉自己还是蛮抗揍的，经常受伤，普通的疼痛打不垮她。
    最难熬的时候，也能保持微笑。
    江宇画下异兽契约，淡声道：“接受它或者死，自己选。”
    契约成型，小毛球叫声微弱。
    江宇露出玩味的笑容，划破指尖，画下封神符。
    小毛球毛发竖起，眼眸中露出绝望。
    绝望一闪而过，被江宇成功捕捉到。
    “接受它或者死，我有信心连你的魂魄抹除掉。”
    “要不要试试？”
    小毛球砰的一声炸开，化成一道虚影，朝着远处遁去。
    江宇没有追击，淡定看它表演。
    轻轻挥手，轮回塔激活。
    虚影困在塔中，四处冲撞，能量折损九成，依旧冲不出去。
    慢慢放弃了抵抗。
    剩余能量凝实，虚影逐渐清晰。
    江宇看着眼前的绝色美人，忍不住勾起嘴角。
    什么叫运气？
    这就叫运气！
    女孩一脸矜贵傲气，五官精致，背后生着金色羽翼，语气冷漠。
    “我的气息无法感知，你不可能识破。”
    “告诉我为什么？”
    江宇微笑说道：“接受封神，我就告诉你。”
    “你得魂魄能熬这么久不消散，执念不会比天女魃低。”
    “我赌你舍不得魂飞魄散。”
    女孩脸色变了变，喃喃道：“天女魃...旱魃...子献？”
    “她还活着？！”
    江宇没有回答，催动了一下轮回塔。
    特殊的精神能量将女孩包裹住，慢慢同化。
    “你能考虑的时间不多。”
    “我准备拆掉黄帝陵，有你在我不安心，放心，我舍不得杀你。”
    “不过，保留记忆不行，我会抹除你一魄。”
    精神能量浸染，女孩感觉神志恍惚，少年的话还是听得清晰。
    拆除黄帝陵！
    好狂妄的口气！
    上古时期，灵气还未枯竭时，她遇到过很多人。
    有人类顶尖强者，有半人半兽的妖皇，有神女神子。
    他们都很狂妄，不可一世。
    纵然如此，她听过最无稽的话也不过是攻进入帝陵，参拜黄帝。
    运气好些，获得华夏五帝之首传承。
    拆掉？
    对他们来说，不要说做，连想一想都认为是大不敬。
    狂妄归狂妄，他们心中有敬畏。
    女孩抬起头，认真打量着江宇，身上闪烁金光，背后升起巨龙虚影，
    轮回塔中肆虐的精神能量，再也撼不动她的意志分毫。
    逸散而出的魂魄之力，反而被她尽数吸收。
    魂魄越来越凝实。
    “宝物不错，堙灭我差点意思。”
    江宇脸色巨变，他能清晰感受到轮回塔开始剥离，联系被阻断。
    开启唤神，夺回控制权。
    台上道德天尊手中羽扇轻挥，太极双鱼在江宇脚下成型。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八卦符号环绕太极，依次点亮。
    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启领域。
    接着，江宇一分为七，七道身影同时使出针对魂魄的道法。
    玄科禁祝、拘魂咒、灭魂咒、破邪咒、制魔咒、破魔咒瞬间激活。
    本体更是毫不留手，净天地神咒覆盖整个地下空间。
    没有缝隙，没有退路。
    下一秒，女孩身上符文隐没，封神契约建立。
    风停雨歇，烟消云散。
    少年说的很对，她没有魂飞魄散的勇气。
    江宇散去分身，微笑站在原地，仿佛刚才得战斗并未发生过。
    柠檬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战斗开始后，她就没法呼吸了。
    周围空间比昨晚喝的白粥都要粘稠，呼吸间，能拉丝的那种。
    轮回塔内，女孩脸上看不出恐惧，反而露出惊喜神色。
    江宇皱起眉头，这货不会吓傻了吧？
    柠檬回过神，害怕她被弄死，试探道：“你是小毛球？”
    女孩点点头，微微颔首：“主人，谢谢你收留我。”
    “陪着你，还是蛮开心的。”
    “我曾经也有过主人，他不如你。”
    柠檬怯怯的笑了笑，尴尬道：“以前的事你还是忘了吧。”
    “你比我厉害，我做不了你的主人，江宇是我的主人，也可以是你的主人。”
    “能不能低头认个错，我不想看到你被弄死。”
    “毕竟你陪了我那么久。”
    小毛球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她习惯独来独往。
    没人陪，没人说话。
    有什么心事，烦恼，抱怨，通通塞进小毛球耳朵里。
    管它听懂听不懂。
    这种被当做垃圾桶的感觉，江宇熟悉，清虹更熟悉。
    作为一个垃圾桶，什么都要装得下。
    女孩凝视着江宇，她接受的只是最初级的封神契约，约束力有限。
    语气并没有多少尊重。
    “我叫庚辰。”
    哐当！
    轮回塔失去控制掉落在地，转了几圈后倾倒，声音清脆。
    江宇怔住，内心恐惧蔓延，久久回不过神。
    嘴角浮起苦笑。
    “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女孩对少年的反应比较满意，眉眼弯起，孤傲不可一世。
    “九州之上，还会有人敢冒充我不成。”
    “我只问一句，你说拆掉黄帝陵的事，作不作数？”
    江宇表情怪异，握着无相的手掌心冒汗。
    “玩笑，玩笑而已。”
    “天女魃想见见逝去的父皇，我不过是想满足她的心愿。”
    “她既然追随我，我总不能让她失望。”
    庚辰笑容不变，看着江宇的眼睛，叹了口气。
    “人类啊！”
    “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一个德行。”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看到我都会害怕，凭什么去面对姬轩。”
    “接受你的封神，我有点后悔了。”